經理也含蓄的笑著,也不再反駁,畢竟人家老闆都開口了。他也不再裝大方了,不然虧得還是自己啊。
「那就不打擾,你的生意了。我帶著辰少回去,改天再來找你喝一杯。」楊憶松扶著戴以辰禮貌的跟經理打招呼就要出去。
戴以辰卻想起了,還有個白敏佳,他掙脫了楊憶松的手臂,轉身尋找白敏佳。可現在她的身影早已不見了蹤影,戴以辰眉皺了皺,輕輕的咒罵了一聲。
楊憶松抓住他的手臂,有點擔心問,「怎麼了?」
「沒有,下次就沒有那麼容易讓她逃了。」他必須弄清楚,她白敏佳到底是誰,她說的話都能感覺到,她像什麼都知道。居然知道他是天玄門的。戴以辰心裡沉思著。
在馬路上,旁邊的人群也有些稀疏了。戴以辰靠在座位上,側著頭閉著眼。楊憶松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這時戴以辰的手機響了起來。
戴以辰等了好幾秒才慢慢的睜開眼,他知道這是誰的電話,因為這鈴聲是余其軒幫他設定的余芷末的號碼。他拿起手機看了好會還是沒有接,最後屏幕暗掉了。
戴以辰扶著額頭,沉思了一會。按了回撥,不久被接了起來,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很著急。戴以辰柔柔的說,「還沒睡嗎?」
余芷末接著戴以辰的電話微微鬆了一口氣,「你怎麼還沒有回來,工作還沒有忙完嗎?」
戴以辰的聲音很穩,沒有什麼異樣,還是很輕柔的說,「嗯,今天我就不回去了,工作還沒有忙完,你就先睡吧,知道嗎?別等我。」
「嗯,好的。那你也要注意一下身子,不要讓自己著涼了。小軒今天也好了很多,你也就好好工作,不要太擔心。」余芷末笑著說。
戴以辰心裡一陣難受,余芷末很敏感,他怕她有什麼發現就急忙以工作忙結束了短短的對話。戴以辰睜著眼睛看著前方,眼前不斷劃過的景物,就像過眼雲煙一般一閃而過。戴以辰痛苦的笑著,有點冷嘲的笑著,他手卻緊緊的抓著手機,幾乎要把它擠扁了。
而另一頭,余芷末坐在床上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久久沒有反應。
一路上無語,戴以辰沒有開口說,楊憶松也沒有開口問他到底是怎麼了。楊憶松直接把車開到了天玄門總部,戴以辰已經靠在座位上睡著了。楊憶松看了看他沒有去叫醒他,下車就直接繞過去,打開車門俯身要抱起他。
沒想到,在楊憶松剛碰到戴以辰的身體,他伸手抓住了楊憶松的手。慢慢的睜開眼,說,「我自己走。」
楊憶松看了他幾秒,就退出去,站在了一旁,等著他下車。楊憶松看著戴以辰走進別墅,他也輕輕的關上車門,緊追了上去。
在天玄門也有戴以辰獨立的房間,楊憶松每天都會派人打掃。以前戴以辰都會來這住上一兩天,現在幾乎沒有來過。
兩排人筆直的站在一旁,垂著頭,戴以辰裡都沒有理,就越過他們上樓了,進了自己的房間。
楊憶松拿著一瓶上等的伏特加和兩個高腳杯,他本想直接開門進去,可又想了想還是敲了敲門。也如他所想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這才開門進去。一眼望去床上沒有戴以辰的身影,他輕步往前,在落地窗旁的地毯上。
戴以辰斜靠在牆壁上,曲著一條腿,眼睛放空的看著窗外。在柔白的月光下,他整個人就想被一層白霧包裹著。
他已經脫掉了外套,只穿著一件Cenci純色襯衫經典款的,領口沿下的三顆紐扣都被敞開,精美的鎖骨處隱隱暴露著性感的美。
他的手裡夾著一根細長的薄荷煙,但他就讓它自己在那燃燒著。煙霧升騰,隱匿了他的不知名情緒。煙霧繚繞的背後,只看見一張俊美無比,毫無瑕疵白皙的臉透著絲絲青白之色。他流出的感覺是讓人覺得是這般森冷,能讓人覺得詭異非常,不可靠近。
楊憶松站著凝視著他,這樣的感覺他好久沒有看到了,很哀傷又很無措中無奈。他慢慢走過去,坐在地毯上,也沒有開口他自己開酒倒酒,把酒杯伸到戴以辰眼前。
戴以辰眼神動了一下接過,楊憶松輕笑跟他碰了碰杯,房間裡響起了一聲清脆的玻璃碰撞聲。楊憶松自個把杯裡的酒乾了。
戴以辰沒有喝,只是把酒杯慢慢的旋轉著,濃郁的酒香,頓時散發了出來,刺激著人的嗅覺感官。
半響後,戴以辰緩緩的開口,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波瀾,「我和芷末……是兄妹。」
說完他還懶洋洋的笑了一聲,可誰知道這聲笑中包含了多少的不為人知的辛酸含義。
楊憶松雖說已經做好了他說出的任何重大事件,能讓戴以辰有這樣的反應的一定是非常之大世界滅絕的事。可當戴以辰說出他和余芷末是兄妹的時候,他當時就被愣到了。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全身麻痺,喝到一半的酒差點噴了出來。
楊憶松訝異的看著戴以辰,他知道戴以辰如果沒有十足把握他是不會去輕易的相信一件事,而且還是一件這般驚悚的事。他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問他,平復自己的心理,他慢慢的說,「確定了嗎?」
「高叔沒有必要騙我,能看到我幸福,他就會欣慰。他有什麼理由要編個謊言來騙我。」戴以辰自嘲的說,一口就喝完了酒杯的液體。
楊憶松沒有話語了,因為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能說什麼!兩人都兩個孩子了,才發現兩人是兄妹。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又是這般的鬧劇。這讓人如何接受,怎麼願意接受。
兩人這麼深愛著,卻被如此的折磨著。這是老天給他們的鍛煉還是給他們的懲罰?
一陣涼風吹著,透過玻璃窗戶的縫隙裡擠了進來,聲音呼呼的響著,像是為他們哀怨著,惋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