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芷末一僵,有點不自然,「那有,我只是……」
連她自己都講不出原因,自己為什麼這麼執著的待在他身旁,只是她腦海裡就有這樣的意識,讓她去做而已。
「只是什麼?」乘勝追擊是戴以辰的常用的手段,看著余芷末羞澀的樣子,他的心裡一樂。
余芷末無法回答,只能低著頭作為回應。
戴以辰輕笑著,摟緊懷裡的女子,「如果我的受傷,能讓你關心著,掛念著,那我也願意時刻都受傷著。」
「你說的什麼傻話,寧願受傷。你都不知道,只要子彈再偏下一寸,你就,你就……」余芷末有些激動的說,聲音有點顫慄著。再也無法忍住壓抑在心頭的千萬種思緒,在這一時間的宣洩徹底,讓她沒有了再去抗拒的能力,只能拚命的捂著臉不讓他看自己。
「好,好,我不受傷,不受傷,你別哭,別哭,我錯了。」看著余芷末雙肩哭的顫抖,戴以辰不由的埋下頭去心中一軟,連帶說話都像是在哄著小孩一樣。
余芷末也不管他,自己仍在那裡顫抖著,雙手捂著臉聲聲的哭泣從指縫裡傳出,斷斷續續。
戴以辰心裡的那根弦,徹底的斷裂,不由的緊張心疼了起來,「別哭,我會心疼的,會心碎的。」
明明是甜言蜜語,卻在余芷末聽來像是垂淚劑,哭的更放棄了。
戴以辰驚慌了起來,想撐起身子,卻忘了自己的胸口的還有一個洞,疼痛突然襲來,他不由的悶哼了一聲。
聽著他痛苦的呻吟,余芷末猛地抬起頭,停止了哭泣,責怪的喝到,「你幹嘛啊?不知道自己還有傷在身嗎?亂動什麼!」
余芷末撐起身子,扶著他慢慢的躺下,眼裡更是擔憂。紗布上因剛剛的扯動,傷口像是又裂開了,紅色的液體立即浮現了出來。
她急忙跑到一旁,拿著藥箱為他止血上藥,一切動作都那麼熟練。余芷末抵著頭安靜的操作著,可以看的見她眼裡強忍的閃光。
戴以辰也不管其他,伸手就把她拉下抱在懷裡。余芷末驚呼一聲,「你的傷。」
「不管它。」戴以辰淡淡的說,手裡抱著她的力道也加深了幾分。
余芷末也沒有再去掙扎,手裡的繃帶也松落在地上。余芷末的聲音有著濃濃的愧疚和自責,「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他們也不會進到別墅來,你也不會受傷。我是壞人,很壞的人,其實我就是那個進去你們總部,盜走古董的那個人。我就是那個在酒會上殺掉那個局長,讓警察限制你的那個人。我就是那個安排點點,夜夜去觸動警報鈴的那個人。這些年,我做了很多壞事,殺了很多人。但我沒有辦法……我要保護小軒,是韋斯救了我和小軒。……在生下小軒的第二天他就赤 裸 裸的威脅我要我幫他做事,不然他立即就去殺了小軒,我……沒有辦法。慢慢的我知道他要我做的事,是這麼的不一樣,殺人,我連雞都不敢殺,突然叫我去殺人。我想帶著小軒離開,可沒想到還沒有逃就被他抓住了。他還在……還在我和小軒身上不知道注射了什麼,他說,如果再想要逃跑藥性發作就得死。我死了不要緊,可小軒才剛來到這個世上,都還沒有看看這個世界就離開,我不忍心啊。於是,我也沒有了要逃跑的想法,所以他每年都會定期給我和小軒打一針預防,到現在我們身上也沒有什麼不適。我不知道這樣做的對不對,但為小軒我什麼都去做了。」
戴以辰靜靜的聽著余芷末說,為了他們的兒子,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其中的苦多大他知道。他痛心疾首的揉了揉余芷末的後背,安慰著,「我都知道,都知道。」
余芷末抬頭驚訝的看著他,臉頰上的兩行淚無聲的垂下,戴以辰輕笑著拭擦著她的淚,給與她肯定的眼神,「那天我在總部看到你的身影時,我很是驚訝,總覺得這身影是如此的熟悉。當時我根本沒有把那個盜賊與你聯繫在一起,她的身手是敏捷利索,是那麼不畏懼。可當我見到密室看到那縷髮絲,我拿給了瑤見化驗。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證明我心中的疑問,所以我偷拿了你的頭髮去化驗。結果DNA百分之百的吻合,我當時就想被雷擊了一樣,我甚至懷疑你不是你,不是以前的那個你。但我又發現就算要模仿一個人,臉龐可以整形,習慣可以模仿,可身上的痣不會長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大小,你肩上的那顆痣。直到小軒的回來,我更加肯定你就就是你,你是余芷末,我愛的那個余芷末,這毋庸置疑了。憶松,在瑤見那裡得知你就是冷,所以一直提防著你,還派人跟蹤你。可又得到蒼塵門居然派人追殺你,我很是不解。不過那些也沒有關係了,我會保護你們,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不會有一絲憂鬱的給出,就像你愛著我們的小軒一樣。」
余芷末聽完戴以辰的話,更是滿臉震驚到不行。眼前這個男人很可怕,心思縝密,手段,氣息,都讓你覺得,不敢背叛他。居然在她沒有知覺的情況下,自己的一切都已經暴露在他眼前,自己不再有秘密。余芷末很疑問的說,「你是什麼時候拿了我的頭髮。」
戴以辰得意的笑著又很無辜的說,「什麼時候拿都很容易,一個強 吻,一個擁抱就能的到。呵……你不要氣我,我以後不會擅自去拿了,拿之前我會請求你的同意。」
余芷末被逗得破聲一笑,有故作生氣,「你要是敢再偷偷拿,我定帶著小軒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戴以辰一愣,她說家!他心裡一個歡喜,抱緊余芷末,很慎重的說,「嗯嗯,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