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這個瞬間,沒有太多時間給人分析這下一個的動作。余芷末突然轉身舉槍對準戴以辰,戴以辰一僵看著余芷末。
韋斯也意想不到余芷末有這樣的舉動,愣了幾秒後輕笑了起來。
余芷末看著戴以辰痛苦的搖著頭,眼裡泛著淚光,聲音卻淡淡的說,「我不能沒有小軒,這些年有他我才活的有色彩不再一個人。我們母子這多年來都相依為命,我相信小軒也不差你一個父親,所以只有對不起你了,如果你疼他,那就用你的命來救他吧。」
「芷末……」戴以辰睜大雙眼看著前方眼裡閃著淚光的女子,聲音受傷的喊著他心裡的名字。
韋斯開心的大笑,表情一下子延開,帶著冷嘲的道,「戴以辰,滋味怎麼樣,你深愛她,但她更愛她的兒子。不過你也該瞑目了,死在自己女人的手裡也是一種緣分,你該感謝我。」
余芷末慢慢的後退到韋斯身邊對著他喊著,聲音裡儘是冷意,「拿來,我現在誰也不信,就信我自己,把解藥拿來。」
韋斯愣了下手裡卻沒有動作,看著余芷末的側臉,笑著點了點頭,伏在余芷末肩膀上笑道,「我會給你,但你要……」
韋斯的手速度的握住余芷末拿槍的右手,扣下扳機,子彈向戴以辰的胸口即刻出發。余芷末驚呼還沒來得及阻止,只能偏了偏槍的方向。
「我得先看著戴以辰死了。」韋斯輕聲在余芷末耳邊說。
韋斯的槍都是經過改造的,力道足勁,速度足快。戴以辰只能看著子彈向自己發出射來,就這麼直接穿過了他的胸口。
要不是余芷末把槍偏了偏,就只要在下一寸就會射進了戴以辰的心臟。血液隨著子彈飛濺而出,戴以辰悶哼了一聲,胸前的衣服紅色立即勻開。
余芷末驚呼一聲,快速的奪過韋斯手裡的白色瓷瓶。手臂向韋斯砍去,余芷末的身子柔軟,平衡度和靈敏度都比較好,這也是她能在短短幾年間就成就這般好身手的原因。
與韋斯兩人徒手搏擊,可余芷末的力氣漸漸的褪去,被韋斯擊中了還記掌,槍也被他打掉。余芷末也倒在了地上,韋斯拿著槍對準她,但沒有開槍,聲音有著些許的不屑,「你的身手是我教的,你有多少招數我會不知道!」
突然一聲槍響,韋斯的手臂被打了一槍。戴以辰很費力氣的舉起槍,冷冷的看著韋斯,額頭冒著冷汗。
韋斯眼一斂,想給戴以辰一槍,卻不料槍還沒舉起就被余芷末抬腳一踢,一個翻身接住了槍就向韋斯開了兩槍。一槍打偏了沒有打中心臟卻中了肩膀,一槍打中了他的腹部。韋斯後退幾步,身子一沉半跪在甲板上。捂著腹部的手指縫裡滿是湧出的鮮血,滴在甲板上,點綴了單色的甲板。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徒弟出師,師傅必氣死的道理嗎?」余芷末冷冷的說。
余芷末站直了身子,看了看韋斯幾秒,最後把槍對準他的腦袋。扣下扳機,不料是空檔,已經沒有子彈了。余芷末洩氣的扔掉槍,急忙跑向戴以辰,按住他湧出血的傷口,慌張的喊出,「以辰,你撐住,我拿到解藥了。」
剛剛戴以辰在她的後背上寫著,叫她想辦法拿到解藥先,所以他們很默契的演了剛剛那一場戲。而卻沒有想戴以辰會中槍,剛剛子彈向戴以辰飛去的時候她幾乎後悔的要死。
戴以辰抬頭很費勁的微微一笑,安慰著說,「沒事,別擔心,不就是身上開了個孔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補補就好。」
余芷末頓時哭笑不得,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這裡強撐。
嚴石那邊也在苦戰,子彈到處隕落,時不時還會落在他們身旁。余芷末急忙扶起戴以辰躲在鐵柱下,擋住彈雨。他們現在都沒有多餘的力氣在去做什麼。
不久,他們頭頂上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火箭炮的一陣狂轟。這種大殺傷力力武器,余芷末不敢確定這是敵是友。她轉頭看向韋斯的方向,他已經不見了蹤影。余芷末輕罵了一聲,看著戴以辰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嘴唇,眼皮越發的沉重。她一陣焦慮,聲音裡有沒忍住的慌張,「以辰,你不能睡,不能睡,小軒還在家等著我們呢。」
戴以辰也只是微微的笑著搖頭,示意自己不會睡。
槍炮聲頓時停止,甲板上幾處都冒著縷縷白煙,這說明著這裡剛剛經過一場激烈的轟炸的洗禮。而就在這時,直升機猛烈的勁風已經襲到了甲板上。
余芷末聽見嚴石在喊戴以辰的聲音,她歡喜一笑。余芷末站了起來,見楊憶松從直升機上就這麼急匆匆的順著吊繩一躍而下。
楊憶鬆快步走到余芷末的面前,接過奄奄一息的戴以辰。他眉頭一皺心急如焚,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轉頭淡淡的看了看余芷末,沒有任何情緒,憤怒嗎?沒有。喜悅嗎?也沒有,就像淡如止水,輕如春風。攔腰抱起戴以辰就向直升機走去。
余芷末默默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跟在他們身後可沒走幾步,她的身子猛地向前傾去。
嚴石見狀急忙扶住余芷末,既然她是戴以辰兒子的媽咪他當然不敢忽視。不然等戴以辰醒來看到余芷末有什麼閃失,遭殃的可是他們,關心的問著,「您沒有事吧。」
余芷末搖了搖頭,看向自己的大腿,那裡已經一片大紅,現在她才覺得那麼疼。
沉睡在黑夜裡的萬物還沒初醒,月還是在那高高的掛著。但這一夜的霧特重,一切都在朦朧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又有帶著淡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