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芷末昏睡了兩天,又是吊退燒,消炎的藥,又是滴營養的,手上滿滿是紅點。
余芷末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溫暖的懷抱裡,轉頭是那俊美無比的臉。余芷末楞了,自己怎麼躺在他懷裡,他怎麼也這樣抱著自己。在看是哪個熟悉的吊燈,回想著,記憶慢慢的回放到了兩天前的那個夜晚,余芷末想掙開他的懷抱。
「醒了?」朦朧如初醒,聲音那般沙啞與溫柔,戴以辰撐起身體摸了摸她的額頭。
余芷末像驚嚇的小兔,掙扎著要起來。戴以辰的臉也慢慢的黑了下來聲音不大,但幾乎是怒吼:「余芷末,你到底要幹什麼?」
「不要,我不要在這,不要躺在這床上。」掙扎著站起來,卻無力的倒在地上,發現自己的手背都是紅點點,剛剛重重的趴在地上微微的疼意傳入大腦。
戴以辰注視著她,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無奈與憐惜慢慢湧來。起身站在她面前,余芷末慢慢的抬起頭仰望他。戴以辰彎腰抱起,沒有重量感的她聲音幾乎只有他們聽的到:「那已經換過了。」
抱著她走出去,進入另一間房,這間房很簡單就只有一張偌大的床和幾張椅子,滿屋子都是那種冷色調,戴以辰打開燈輕輕的把余芷末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下摟著她,拉好被子,「好了,睡吧。」
像是命令又像是安撫。
被戴以辰抱在懷裡,余芷末本想掙扎可疲憊感卻比意識優先,還是乖乖的閉眼睡了過去。聽她均勻的呼吸聲,戴以辰慢慢的睜開眼,似乎在深思著什麼。
發高燒,頭昏腦脹,頭暈目眩,白花花的銀子一片片,余芷末本已消瘦,這幾天就更風吹飄飄起了。柳媽端了碗清粥進來,坐在床邊滿臉憐惜,扶起她靠著餵她吃,「人家孕婦生小孩才一下就掉了幾斤肉,你都能跟孕婦比了。」
余芷末只是疲憊的笑了笑,伸出雙手想自己吃,這樣被餵著她自己倒覺得不習慣了,「我自己來吧,謝謝你柳媽。」
柳媽無奈的站起來,她心裡也清楚,余芷末對人很禮貌,但都透著那點疏遠與隔離。自來之,則安之,有那麼點符合她的性格。
對啊,何必糾結於那麼多事,每天那麼多事,那你不是每時每刻都那樣忙碌著,你這活著有多累啊!人生就能活這麼一次,如果是來怨天尤人的,那麼何必來走這一遭,受罪呢!
余芷末以為自己可以,不用別人幫忙,自己也能過得很好,只要自己快樂不必仰仗任何人。可今天這樣的一件小事對她說困難了,接過柳媽手中的碗一到手。這本是很簡單的事,可碗就沒有角度的往下斜,最後直接就趴在了被子上,白粥滿溢而下。
柳媽連忙拿紙來擦,戴以辰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直接拎起被子就丟在地上,抱起余芷末看向柳媽,聲音裡分不出任何情緒,「換了。」
戴以辰就這樣一直抱著她,站在一旁看著柳媽,換上了新的床單,收拾地上的被子。他才把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柳媽也端來了一碗粥放在床頭櫃上,再輕輕的帶上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