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宇見了這道士,人家對他客氣了,他自然也不能失了禮儀,合掌作禮,客氣的說道:「在下便是沈鴻宇。」
那先生笑問道:「你真是沈鴻宇,不是假名托姓的?」
沈鴻宇說道:「你看先生說的什麼話,常言道,君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沈鴻宇,豈有假托別人名號之理?」
先生接著說道:「你可認得我嗎?」沈鴻宇說道:「我因歸正佛門,這些年一向登山涉水,把我那幼時的朋友也都疏失,未及拜訪,少識尊顏。不久前問道子母河西鄉人家,言及先生乃是如意真仙,於是才知道的。」
那先生說道:「既然如此,你走你的路,我修我的真,你來訪我做什麼?」
沈鴻宇說道:「因為我老大誤飲了子母河水,腹疼成胎,特來仙府,拜求一碗落胎泉水,解救老大的危難。」
那先生怒目問道:「你老大可是那東龍的和尚戰狼嗎?」
沈鴻宇還以為又遇到拉關係的了,連忙說道:「正是,正是。難不成先生還認識家師?」
先生咬牙切齒,接著恨聲問道:「你們可曾遇著一個聖嬰大王嗎?」
沈鴻宇說道:「奧,你說的是號山枯松澗火雲洞小紅帽牛亦菲的字號呀,那小丫頭是我的兒媳婦!真仙問她做什麼?與她有什麼過節不成?要是有什麼過節,我老沈替她一併擔下了。」
先生冷笑道:「你倒是口氣不小,你可知道那小紅帽是我侄女,我乃是蕭鼎的親生兄弟。前些日子家兄處有信來告訴我,稱說戰狼的大徒弟沈鴻宇不著調,坑害了他女兒。我這裡正沒處尋你報仇,你倒是來尋我了,還要什麼水呢!今天老道我就要取你的性命!」
沈鴻宇陪笑道:「先生此言差矣,你令兄也曾與我做朋友,幼年間也曾有過八拜之交,結拜七弟兄,以前不知道先生的尊府,有失拜望,還請見諒。如今令侄女得到了好處,成了阿音聖女的乾女兒,做了善財童女,日後風光無限,前途不可限量,兄弟怎麼怎麼反而怪我呢?」
那先生喝斥道:「你這腌臢潑才!還在這裡巧舌如簧,我侄女自由自在的佔山為王多好,現在去給人家端茶倒水,為奴為婢有什麼好的?不要在那裡狡辯了,先吃我這一鉤!」
沈鴻宇使出大砍刀,架住他的攻勢,說道:「先生不要說什麼打不打的話,都是自家人多傷感情呀,你先取些泉水給我,咱們再攀親戚。」
那先生罵道:「!不知死活!我要與你打鬥三百回合,你若敵得過我,老道就給你水;你要是敵不過我,我今天就要把你剁為肉醬,好為我侄女報仇。」
沈鴻宇也被這廝給鬥出了火,罵道:「你這不識死的孽障!既然要打,那就走上前來吃我一棍!」
沈鴻宇舉棍就打,那道士也是毫不相讓,如意鉤劈手相還。二人在聚仙庵是一場好殺,那先生嘴上說的強硬,真是本事豈能是沈鴻宇的對手,與沈鴻宇戰了大約有十數個回合,便敵不過沈鴻宇,被沈鴻宇一棍子掄倒在地。
那道士被打倒在地也就沒招了,老實的等待著沈鴻宇的處理,沈鴻宇笑著說道:「怎麼樣,兄弟?這下子服了吧?」
「老道技不如人,自然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那先生也是光棍的很,直接了當的說道。
「我殺你做什麼,你是我大哥的兄弟,也就是我兄弟,我怎麼能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就算是我不怕蕭大哥找我的麻煩,我自己良心上還過不去呢!」沈鴻宇笑嘻嘻的說道。
「既然不殺我,那就快點放了我!」那如意真仙想要爬起來,卻被沈鴻宇攔了下來。
沈鴻宇笑著說道:「我殺你倒是不會,但是你至少要把那泉水交出來,我還等著回去有急用呢!」
事已至此,那真仙反抗已經是沒有什麼用了,於是乖乖的說道:「不是我不給你,只是我真的沒多少了,我佔了這個山頭就是為的將那落胎泉水,我將那泉水用瓶子裝起來之後,弄到別處去當那打胎藥用效果相當好,而且這完全是不需要成本的,其中的利潤空間是相當大的,我可以從中狠狠地賺一筆。」
「我靠,你倒是有經濟頭腦,可是這樣的話,也不至於沒有呀!我不管你用這泉水做什麼,賺不賺錢,我只管你要謝泉水回去救我老大就行了。」沈鴻宇打斷那先生的話,迫不及待的說道,再回去完了,估計那戰狼就能夠給他再添一個小師弟了。
那先生知道沈鴻宇不會殺他,膽子也肥了起來,說道:「你這麼猴急做什麼,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不行呀!我說這麼多的意思就是我這樣無休止的賣那落胎泉水,最後終於有賣完的一天,到如今那落胎泉已經被比我賣干了,我也正考慮要不要換一個地方呢!」
沈鴻宇一聽這話傻眼了,忍不住問道:「不會吧,難道說你把所有的泉水都禍害光了,現在一點也沒有了嗎?」
「有道是還有,只是不多了。」那先生有些為難的說道。
「還有多少?」沈鴻宇趕緊追問道。
「還有一瓶,本來是我自己留著防止外面的小情人們懷孕,用來救急的。」那先生說道,看那樣子也是性情中人,對於美女們是頗為喜好。
「那趕緊拿出來呀!」沈鴻宇著急的催促道。
那先生猶豫不決,最後無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瓶裡面想必就是那沈鴻宇此次來求的泉水了,只是那小破瓶子未免也太小了點。
沈鴻宇一看,極為不爽的說道:「不會吧,你就這麼一點呀?這也太磕磣點了吧!」
「我也沒招呀!我就留了這些,其餘的都拿來換錢了,你也知道神仙也愛錢呀!更何況我還沒修煉成仙,愛錢是在所難免的呀!」那先生為難的說道。
「不管多少,有勝於無,能拿到這些也是好的,只是怕這些根本救不了我老大和師弟兩個人呀!」沈鴻宇為難的說道。
「救兩個是不太夠,救一個是綽綽有餘了。」那先生也是點頭認同道。
「你個牲口,把這泉水都給禍害了,現在還敢這麼說,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兄弟份上,我肯定一棍子敲死你。」沈鴻宇不耐的說道,說著還朝著那先生比劃了一下手中的大砍刀,嚇得那傢伙直接是躲出去老遠。
「懶得和你一般見識了,先去救人才是要緊。」說著沈鴻宇直接將手中的瓦罐往地上一扔,架起雲頭就朝著女兒國奔去。
沈鴻宇撥轉雲頭,到了村舍門前叫一聲:「尹君浩,我回來了。」
那裡邊戰狼忍痛呻吟,煙水寒哼聲不絕,聽得叫喚,二人歡喜的說道:「老尹,是鴻宇回來啦!」
尹君浩連忙出門迎接,說道:「大哥,取水回來啦?」
沈鴻宇進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取來是取來了,可是那泉水有點少。」
戰狼問道:「取來就是取來,怎麼還會有點少呢?」
沈鴻宇說道:「你們不知道,那看著落胎泉的老道正是我結拜大哥牛魔王的親弟弟,那傢伙是一個貪財的主,霸佔了這落胎泉,將這泉水當成了打胎藥賣到了各地,從中謀取暴利,不過這傢伙不知道節制,將那落胎泉的泉水直接給賣干了,最後就還剩下了這麼一點。」
沈鴻宇說著就從懷裡拿出那剩下的一小瓶,煙水寒一看忍不住說道:「不會吧,就這麼一點點呀!老煙的嘴巴大,這一點點還不夠老煙漱漱口的呢!」
「你漱個屁呀!我老沈就沒打算給你喝,而是給老大準備的,你反正也要和你們家葉書筠生個一男半女的,不如你自己生一個吧,也為媳婦減輕一點負擔,你覺得怎麼樣?」沈鴻宇說著就將那盛著泉水的小瓶子扔給了戰狼,對著煙水寒不屑的說道。
戰狼也不傻,接過藥水就一口喝掉,根本不給煙水寒反應的時間,煙水寒看著那一點點泉水被戰狼一口喝下,就連那最後一滴都控的乾乾淨淨的,一時間心情到了谷底,忍不住罵道:「你們兩個牲口也太無恥了吧,好歹也要患難與共,你們居然眼睜睜的看著我受罪而見死不救,簡直是禽獸不如!」
「死和尚不死貧僧就行了,你難受不難受,生娃不生娃關我毛事,老子沒問題就好。」戰狼看著自己漸漸變小的肚子,得意的笑道。
煙水寒忍不住想要罵娘,可是這時候肚子開始劇烈疼了起來,忍不住呵呵道:「哎呀!不行了,看來孩子要出來了,疼的不得了。」
雖然沈鴻宇他們幾個牲口天天擠兌煙水寒,可是畢竟是患難與共的師兄弟,他們自然關心煙水寒的死活,看著他痛苦的樣子,都圍上去關心的噓寒問暖,給他打氣加油,要他一定要堅持住。
就這樣,師徒四個停下北上的腳步,在這女兒國辯解的小村莊坐等煙水寒的娃出世,在煙水寒忍受了三天的痛苦煎熬之後,他的肚子裡的娃終於達到了該出世的時候。
要說娘要嫁人,娃要下生,這些都是誰也攔不住的事情,可是煙水寒終歸是一個爺們,根本沒有下蛋的本事,那娃該怎麼出來呢?
最後還是沈鴻宇有辦法,那就是給他來個剖腹產,直接把那孩子給抱出來,抱出來一看還是個大胖小子,把初當人父的煙水寒給美壞了。不管怎麼樣,孩子算是生下來了,可是他們四個大男人也不會帶呀,煙水寒雖然會生,可是沒有奶,要是說擠出幾斤油還差不多。
最後沒招了,沈鴻宇只能幫煙水寒把孩子送回東龍城,讓他媳婦葉書筠先帶著,等到煙水寒忙完事業回去之後,再一家團聚。
沈鴻宇回去的時候,為了不影響他們師徒四個的行程,還專門跑到蕭炎那裡要了幾顆療傷的仙丹,給煙水寒吃上,免得這傢伙因為剖腹產而沒辦法上路。沈鴻宇要這幾粒仙丹也是不容易,蕭炎很是不爽,這傢伙心說這沈鴻宇還真把他這裡當成免費藥店了,有事就跑到他這裡來討藥,最後沈鴻宇連搶帶奪好不容易弄到手。
要說那仙丹效果真的很不錯,那煙水寒吃下去之後,沒多久就活蹦亂跳的完全好了,一點也不像是剛生完孩子的樣子,甚至連他那豬肚子上的那道疤都好了,真是神奇無比。既然沒什麼事情了,那就趕緊重新上路吧!
第二日天明,師徒四個謝了婆婆家,離開村舍,朝著女兒國的都城而去。戰狼攀鞍上馬,也恢復了往日的風采,尹君浩挑著行囊,沈鴻宇前邊引路,煙水寒也是自覺的上前攏了韁繩,為戰狼牽馬,一時間最佳團隊各歸各位,重新登程上路。
話說戰狼師徒辭別了村舍人家,依路往西,走了差不多三四十里路,就到了西梁國界,也就是他們俗稱的女兒國。
戰狼在馬上遙指前方,說道:「鴻宇,距離前面的城池已經非常近了,市井之上人語喧嘩,想必前面就是西梁女國了。咱們醜話先說開,到了那女兒國你們必須要小心仔細,謹慎的遵守規矩,不准放蕩亂來,擾亂法門教旨,有事情要老大衝鋒在前,你們在後面壓陣,知道嗎?」
三人都是用一副你很銀蕩很無恥的眼神看著戰狼,點頭答應了,算是給他這個做老大的一點面子。話音未落,他們幾人已經到了東關街口。
往裡一看,那城中的人都是長裙短襖,粉面油頭,不分老少,一水的都是女的,小妞少婦老娘們,滿大街都是,看的沈鴻宇他們是眼花繚亂。正在兩街上做買賣的婦女們,忽然見到他們四個的出現,都是歡喜得很嗯,一齊鼓掌呵呵大小,歡天喜地的說道:「感謝佛祖,終於賜給我們四個強壯的男人了!這下我們女兒國終於有人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