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尹君浩上前扯著沈鴻宇的雙腳,煙水寒上前扶著頭,把他拽直了,把腳窩上來,盤膝坐定。水寒又是給沈鴻宇掐人中,又將兩手按在他的胸前給他心臟起搏,就差給他做人工呼吸了。
最後他摀住沈鴻宇的七竅,使一個按摩手法來給沈鴻宇疏通氣脈。原來那鴻宇被冷水一擊了,氣阻丹田,不能出聲,閉過氣去,被煙水寒這麼一按摸揉擦,才算是順過氣來,氣透三關,轉明堂,衝開了七竅。
沈鴻宇大叫了一聲:「老大啊!」然後猛地坐了起來。
尹君浩一看,心疼的說道:「哥啊,你生為老大,死還在口裡掛著,剛一甦醒就喊老大,你對老大的衷心令我們佩服呀!」
沈鴻宇睜開眼說道:「兄弟們在這裡呢,這次老沈吃了虧,丟人丟到姥姥家啦!」
煙水寒笑道:「大大少咱先不說那鬱悶的,你剛才昏過去了,要不是老煙救你啊,你此刻已經gameover了,你還不謝我呀!」
沈鴻宇坐起身,仰面說道:「自己家兄弟要什麼好處,再在那吱歪,老沈給你一頓好打。敖氏弟兄在哪呢?」
那四海那迦在半空中答應道:「駙馬爺,我們兄弟在此等候。」
沈鴻宇說道:「有勞你們遠行至此,不曾取得半點成果,你們請回去吧,改日老沈再登門道謝。」於是四海那迦帥領水族就回去了,這個就不提了。
尹君浩攙著沈鴻宇,一同回到松林之中坐下。沒多會,沈鴻宇定神順氣恢復了過來,止不住淚滴腮邊,忍不住頹廢的說道:「老大啊!想當年咱們出了東龍帝國,於是我就決定咱們兄弟一起混,一心指望能到北極之地的冰雪之城找到我朝思暮想的李雪芬,哪知今日害得你被我的兒媳婦給禍害了!我真是慚愧的很呀!我居然被這樣一個小女娃子給收拾了,還有什麼資格自稱什麼駙馬爺!」
尹君浩看著沈鴻宇煩惱的樣子,勸說道:「哥哥,不要煩惱,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一起想計策,去哪裡請兵相助,來搭救老大呢?」
沈鴻宇也是為難的說道:「那你說到哪裡請救兵呢?」
尹君浩想了想說道:「當初聖女吩咐過,讓我們保護戰狼,她曾經許諾說,當我們有難時,叫天天應,叫地地應,哪裡不能去求救呢?」
沈鴻宇說道:「想我老沈囂張的時候,那些神兵都禁不住我打。而我這兒媳婦神通不小,老沈都收拾不了她,那些神仙也夠嗆是她對手的,必須找個比老沈手段大些的,才能降得了她。天神不濟,地煞不行,若是要拿此這小傢伙,還需要老大他媳婦阿音聖女出手才行。奈何我現在皮肉酸麻,腰膝疼痛,駕不起觔斗雲了,怎麼去請他呢?」
煙水寒說道:「哥哥,你既然不能去,那你有什麼吩咐,和我說一下,等我去請師娘她老人家過來。」
沈鴻宇笑道:「也罷,你是能去得了的,要是讓老三這個路癡去,再走丟了就麻煩了。你要見了聖女,也不用多說什麼,只要可低頭行禮就行了。等她問你的時候,你把地名和妖名說給她聽,然後告訴她老大被劫之事。她聽了一定會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幫咱救老大。」水寒聞言,便駕了雲霧,向南而去,直奔光明神山尋找阿音聖女去了。
卻說那個牛亦菲正在洞裡和沈東旭歡喜慶祝呢,說道:「沈東旭,你老爹這次可是吃了虧回去了。這一陣雖說不至於弄死他,至少也把他弄昏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這沈鴻宇可是她牛亦菲日後的公爹,要是真惹毛了,以後相處起來會很麻煩,有道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她也不敢將事情做絕了。
沈東旭一聽,滿不在乎的說道:「放心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老爹沒那麼容易掛掉的。我聽莫雅媽媽說,老爹這次保護去北極修煉都是被天尊爺爺給限制了本事,免得他憑著他的大神通作弊。所以老爹現在的實力不足十之二三,要不然就憑你那兩下子就能把我老爹打昏過去,那他也不用混了。」
牛亦菲也是恍然大悟的說道:「我說嘛,這駙馬爺的本事怎麼有點名不符實,甚至連我老爹蕭鼎的本事都不如,當年怎麼敢大鬧天宮的,像我爹就沒那個膽量,原來事情是這麼一回事呀!雖然老爹沒有掛掉,但只怕他又請救兵來了,到時候來的幫手太多,我們不好對付呀!」
「放心,不是還有老公我在嘛,關鍵時刻,我會出手的。現在想必我那二叔煙水寒該去找阿音聖女來幫忙去了,待我先去把他給誑了,戲弄一下他。」沈東旭說著讓眾小妖開了門,跳到空中觀看,只見煙水寒果然往南去了。
沈東旭一看煙水寒果然是去請阿音聖女了,急忙按下雲,對著牛亦菲叫道:「媳婦,把你那皮袋找出來,借給為夫用一下。好像很長時間沒用了,只恐怕扎口的繩子不牢了,給我換上一條,放在洞裡,等我去把煙水寒騙回來,裝在袋子裡,要把他蒸得稀爛,嚇唬嚇唬他。」
原來那牛亦菲有一個如意皮袋,可以容納萬物,她拿出來換了根口繩,安放在洞內就先不說了。
卻說那牛亦菲長久居於此地,對地形是非常熟悉的,曉得哪條路上光明神山去近,哪條去遠。牛亦菲和沈東旭從那近路上走,一駕雲頭,很快就趕上了煙水寒。沈東旭念動咒語,端坐在壁巖之上,變作一個「假阿銀聖女」的模樣,等候著煙水寒的到來。
那呆子正縱雲趕路,忽然望見阿音聖女就在前面,他哪裡識得真假,看著這假的也當成是真佛。這呆子停雲,下拜道:「聖女,小弟煙水寒給你叩頭了。」
沈東旭受了煙水寒這一個頭,心中暗爽,故作責備的說道:「你這豬頭不保你老大戰狼去北極的極寒之地,卻來見我有什麼事情?」
煙水寒說道:「弟子因與老大行至中途,到了那號山枯松澗火雲洞,有個叫牛亦菲的小妖精把我老大攝了去。於是弟子就與大少尋上他的火雲洞營救老大,與他大戰一場。這傢伙原來擅長放火,頭一陣我們大少弟沒能贏得了他;第二陣,大少請來那迦助雨,奈何凡水也不能滅火。大少也被他燒壞了眼睛,不能行動,就讓弟子來請聖女前去幫忙,萬望聖女垂慈,救我老大這一難!」
那沈東旭說道:「據我所知,那火雲洞洞主牛亦菲並不是個傷生的主,一定是你們先衝撞了他,他才會這樣為難你們的。」
煙水寒一聽,連忙辯解道:「我不曾衝撞了他,是我那大少沈鴻宇衝撞了他。他變作一個小孩子吊在樹上,試探我老大。我老大非常有善心,教我解下來,讓大少背他一程。是大少把她給摔死了,她就弄出了一陣風兒,把我老大給攝去了。」
沈東旭說道:「既然如此,你先起來,跟我進那火雲洞裡見洞主牛亦菲,給你說個人情,你陪個不是,把你老大要出來。」
水寒喜道:「多謝聖女了,就知道聖女知道我老大受難,不會見死不救的。」沈東旭搞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故意裝作不耐的說道:「你跟來吧。」
然後當先朝著那火雲洞的方向行了去,可笑煙水寒那呆子不知好歹,就跟著他沿著舊路回去了,也不去那光明神山求救了,直接去了火雲洞。到了洞前,煙水寒遲疑不進洞,沈東旭寬慰他說道:「你不用疑忌,這牛亦菲是我的故人,你只管跟著我進來就是啦。」
聽到眼前的阿音聖女這麼說了,煙水寒只得舉步進到洞中。埋伏好的眾小妖一齊吶喊,將煙水寒捉住,裝在如意袋內,束緊了扎口繩,高吊在洞中。那假聖女現了本象,正是那當初陪著煙水寒一起去找天尊的沈東旭,坐在當中。
沈東旭笑道:「煙水寒,睜開你的豬眼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煙水寒一看眼前的聖女就然是當初帶著他去九嶷山找天尊的沈東旭,忍不住驚訝的說道:「東旭侄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居然還抓了老煙我,這是開的什麼玩笑?」
沈東旭笑道:「這是我媳婦的地盤,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呢?你們北去路上未免太過單調,我來給你們找點樂子豈不是更好,呵呵!我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手段,敢保戰狼北上,而且你居然敢請聖女來降我媳婦,我自然要好好教訓一下你。可笑你大睜著兩個豬眼,居然不認得我是你的好賢侄沈東旭!如今我拿了你,為了以示懲罰,怎麼也要吊你個三五日,讓你好好過過癮!」
煙水寒聽言,開口罵道:「你這小兔崽子!十分無禮!和你那不著調的老爹一個德行,居然這種玩笑都敢開,管教你小子屁股開花!」那呆子罵了又罵,吵了又吵,沈東旭他們只管將他吊在那裡晾臘肉。
沈鴻宇與尹君浩正在樹林裡打坐,一陣腥風刮面而過,沈鴻宇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說道:「不好!這陣風有些蹊蹺。想必是煙水寒走錯路了。」
尹君浩說道:「他走錯了路,不會問人呀?老尹雖然是個路癡,我都知道問路,何況二大少又不傻。」
沈鴻宇說道:「想必是撞見妖精了。」
尹君浩說道:「撞見妖精,他不會跑回來呀?」
沈鴻宇說道:「咱們在這猜測也是枉然。你先坐在這裡看守著,等我跑過澗去打聽打聽。」
尹君浩說道:「大少腰酸背疼腿抽筋,很久沒吃蓋中蓋了,只怕不是人家的對手,還是讓小弟我去吧。」
鴻宇說道:「你不濟事,去了我不放心,還是讓我去吧。」
沈鴻宇咬著牙,忍著疼,拎著鐵棒,走過枯松澗,到那火雲洞前,叫了聲「牛亦菲你給我出來!」
那把門的小妖,一看沈鴻宇又來了,連忙跑進洞中匯報道:「大王,沈鴻宇又在門外叫啦!」
牛亦菲看了看沈東旭的臉色,見他點了點之後,就帶著一夥小妖竄了出去,齊聲吶喊,想要拿住沈鴻宇。那沈鴻宇可能正趕上每個月不舒服的那幾天,身體疲倦,不敢相迎,做出一副倉皇逃竄的樣子,然後念了個咒語叫了聲「變!」當即就變做一個銷金包袱。
小妖看見了,報道:「大王,沈鴻宇怕了,我們只是發話要拿他,他就慌得把包袱丟下就跑了。」
牛亦菲笑道:「那包袱能有什麼值錢之物,不過是和尚的破衣爛衫舊帽子,背進來拆洗之後做抹布。」一個小妖上前將包袱背進洞中,不知是沈鴻宇變的,胡亂丟在洞內。
沈鴻宇被背進來之後,用出影分身之術,變作一個一模一樣的包袱,他的真身,卻又變作一個小蒼蠅,釘在門樞上。只聽到煙水寒在那裡哼哼,聲音不清,就像一個瘟豬似的。鴻宇飛了過去,落在吊著他的皮袋上,聽到他惡言惡語的罵著牛亦菲,卻沒聽到他罵沈東旭的那一段。
話說牛亦菲和沈東旭此時正在最裡面商議著眼前的局面該怎麼解決,牛亦菲擔心的說道:「東旭,現在事情越鬧越大了,我怕咱們兩個到時候沒辦法收場,輕則被你父親責怪,重則要捅出大簍子,你說我們眼下如何是好?」
沈東旭想了想,臉上也不無擔心的樣子,最後說道:「眼下也的確是這麼回事,以咱們兩個估計要承擔不了這個後果了,不如把你老爹請來,到時候有他在場,估計老爹不會過分為難咱們兩個的。」
「好,我這就派人去把老爹請來,希望到時候你爹能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不追究咱們的責任。」牛亦菲點頭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