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水火土五堂,除卻木堂木長雪沒有在大典前趕回,土堂堂主言涼也一直未曾出現,原來他一直藏於暗處,受蕭子涼調遣,便是在這一刻,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整個廣場之上,隨了緋夕煙那派的人,又被後來趕上的土堂門眾及言涼控制在圈內。
情勢逆轉直上,緋夕煙還未有所反應,蕭子涼便若地獄來者從後方出現,一掌勒住她的脖子,低聲說:「不好意思,我從地獄回來了。」
怎麼會!南宮錦的這番連環計,居然會輸!
緋夕煙不敢置信,看著廣場之中一面倒的局勢,腳下一軟,跌坐在地。
蕭子涼若再世天神一般,掐著緋夕煙的脖子,站在閣樓之上,俯瞰著樓下的門眾。
誰也沒能想到,蕭子涼居然活著回來了。
就算是連洛景寒這般親近的人,也未曾料到,蕭子涼會通過將計就計一招,徹底拔除地獄門中的不安分子。
林若惜抿唇笑了,她的門主,終於是拿回這一城,自己也再無後顧,相當爽利。而就在她情不自禁的樂出聲的時候,整個廣場,再度爆發,身周的人們豁然都跪下,大聲喊著:「恭迎門主!恭迎門主!」
隨著人潮,她也跪了下來,瞧著洛景寒及風茗軒一眾忠心堂主心領神會的翩然起身,飛至傾煙閣二樓聽候差遣。
蕭子涼冷冷的說:「言涼。」
土堂言涼尚在廣場之中,他立時領命。
林若惜偷偷抬眼,看向那位久不露面與自己關係一般的言涼堂主,但見其形容冷漠,比之雷諾然還顯話少的感覺,整個人處於一種近乎無情的蒼白,讓林若惜這種善於揣測人心的人看了,也只覺此人是一片空白,毫無可說。
但就是這樣的人,居然藏匿於黑暗之中,教人不著行跡。蕭子涼夜間與自己多次交談也沒有提到言涼這個後招,心中陡然驚醒,總歸自己還只是他的棋子,切莫得意忘形的好。
「下手。」
蕭子涼的話方一落音,言涼的手僅僅一揮,方纔那派投奔緋夕煙的人便被圍在了中間,猶如待宰的羔羊,屠刀拔出,滿場的慘烈。
林若惜捂著唇,再不敢看這淒慘一幕。
她明知,蕭子涼是絕對不允許有人背叛自己。而他也是萬分清楚,此刻更是建立自己在門中不可動搖的威名時候,殺、殺、殺!絕不姑息。竟連水堂那副堂主阮齊,也是在瞬間便被言涼制住,一刀殞命。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如此膽寒一幕,更是難受,那些人裡還有往日與自己交好的存在。
終於,她忍受不住的撲了出去,跪在廣場中央,大聲說道:「門主,你答應過惜兒,能應允一件事。」
蕭子涼不答話,洛景寒卻在對她使眼色,讓她別在這中間摻和。
林若惜亦是後悔此刻的衝動行徑,她算什麼,不過是個婢女,她根本就不應該出來自討沒趣,可是她若是坐視不理,那和那些持刀的人有何區別?
言涼在蕭子涼示意下暫且停手,他回身看著跪在地上猶自有些抖索的女子,當她抬起頭時候,卻看見那雙含水的眸子裡,意外堅定,不覺好奇萬分,這便是蕭子涼與自己提過的性情極好的貼身女婢?
蕭子涼知曉林若惜在下方,雖與眾生螻蟻相像,卻的確有著和自己平等交談的籌碼,「你想要什麼?」
「門主英明,請聽林若惜一言。其一我們地獄門自創建,便收容世間可憐可恨無處容身之人,地獄門便相當於我等的家一般,從未有過異心。而今他們也並非是反叛您,只是選擇留在地獄門呀,門主之於地獄門,便是家主,如何能說家人守家,而背叛家主的呢?其二則是若是此事與九天門有關,奴婢擔心此事過後,門內元氣大傷,他們便是想借門主之手自相殘殺,往後佔取漁翁之利。」林若惜心中給自己擦了把汗,卻還是硬著頭皮說,「懇請門主給他們一次機會……方是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