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如法炮製,在她的巧手下,司徒彥的腰帶,龍袍,中衣也一件一件的被解除。
屋子裡最後只剩下了一盞燭火,朦朧的紗帳中坐著兩個已經赤著身子的人。
她坐在他的身後,一雙清澈的眼眸望著他背後那觸目驚心的傷疤。
「還疼嗎?」她的手指小心的摸上了那傷疤。
「早就不疼了!」司徒彥的聲音渾厚而低沉。
他轉身把那那如玉般的身子攬進自己的懷裡,灼熱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脖頸間……
而青心的眼眸卻又望見了他肩胛上的傷疤,她的手指又撫摸著那裡的肌膚。眉宇間一擰。帶著幾分自責的道:「這些傷疤都是因為我!」
聽到她的話,司徒彥低頭一笑。漆黑的眼眸帶著邪魅的道:「如果你自責的話可以在別的方面補償我。」
他的話音有些嘶啞,聽到這久違的聲音,青心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這一次,另司徒彥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像往日那般羞赧,也沒有扭扭捏捏,而是伸出自己潔白的雙臂,大膽的摟住了他的脖頸,嘴唇一下子便親上了那張俊朗的面孔……
青心的大膽和還所未有的熱情讓司徒彥當即一愣!他的目光幽深的望著眼前和往日不同的青心,心裡立時產生了一絲疑惑。
而青心的唇卻是沒有停留在他的面頰上。隨後,她的丁香便來到了他的脖頸間,在那裡舔吻一陣後,便移動到了他那充滿了彈性的胸肌上……
她的丁香濕潤而柔軟,那股滑滑的酥癢感覺立刻就讓司徒彥停止了一切的思考。面對如此的軟玉溫香,他還哪裡有腦子去想她為何如此主動?也許是因為他們分別了太久了吧?小別勝新婚,這應該是千古不變的道路。
所以,下一刻,司徒彥猛地便把青心一下子壓倒在床鋪上,熱情的吻和炙熱的大手一齊向青心襲來……
「啊……」青心禁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
接著,他已經把自己的昂揚送入了她的身體,開始律動起來……
她的身子半弓著,反應著他的動作……
搖曳的燈火下,朦朧的紗帳中,映射著兩個彼此糾纏的身影……
她一改往昔閉著眼睛接受他的衝撞,她的眼眸清晰的望著眼前那張俊朗的面孔,那雙深邃而迷離的眼睛。她想好好看看他,把他永遠刻在自己的記憶中……
夜色如墨,星光暗淡,凝香閣的雕花窗子裡斷斷續續的傳出男女的粗喘。那粗喘聲被清風一卷,漸漸的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中……
翌日,當東方的天空中出現了一抹魚肚白。
哇……哇……
突然間,不知道哪裡來了一隻黑色的烏鴉在天空中掠過,並傳來了兩聲難聽的叫聲!
就是這兩聲叫聲,把在沉睡中的司徒彥驚醒了!
睡意朦朧的他,翻了一個身,伸手便去摟昨夜與之纏綿了一晚的人。
可是,手卻突然碰觸到床鋪上,他撲了個空,並沒有摸到該有的那個軟玉溫香。
下一刻,司徒彥便猛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轉頭一望,只見枕邊早已經空空如也,唯有凌亂的床單告訴他昨夜這裡睡過人。
昨夜,多日的思念讓他一連要了她三次,直到她的雙腿顫抖不已,香汗淋漓的癱軟在他的身上,他才善罷甘休!當他們相擁入睡的時候,大概已經到了四更天了。
撩開紗帳,掃了一眼光線還很暗淡的屋子四周,並沒有發現青心的身影。司徒彥眉頭一皺。心想:也許是去沐浴了,大概昨夜他太勇猛,讓她不舒服了吧?
想到這裡,司徒彥的唇邊又勾起了一個笑意。隨後,他便翻身下床,抓了一件絲質的袍子套在身上,便往外面走去!
吱呀!
司徒彥一把推開了房門。立刻有守在門口值夜的太監和宮女跪倒在地。
司徒彥的眼眸左右一掃,只見晨光點點下的院落裡根本就沒有他要找的人!
「雲夫人呢?」司徒彥低首問著跪倒在自己腳下的人。
雲夫人是在宮裡對青心的稱呼,因為她在皇宮中沒有封號,還是周旺想出來的稱呼。索性司徒彥也就這麼叫了!
「這……奴婢沒……沒看到!」跪倒在司徒彥腳下的侍女哆哆嗦嗦的低首回答。
聽到這宮女的話,司徒彥眉頭皺緊了。「昨夜誰守夜?」
「回皇上的話,是奴才和她在這裡守夜!」跪倒在司徒彥另一側的一個小太監回道。
「既然一直都在這裡守著,怎麼會沒有看到裡面的人往哪裡去了?是不是你們偷懶睡覺了?」司徒彥頓時有些動怒。
心裡卻是有些慌亂,青心怎麼會不見了?照理說從四更天到現在才不到一個時辰的時候,每次如此她都會睡上一個上午的。今日這是怎麼了?想到這裡,司徒彥心裡一抖!
「奴婢該死!奴婢真的沒有偷懶。」
「奴才不敢!奴才一點也沒有眨眼的。」那太監和宮女都嚇得連連叩首。
「那人去哪裡了?」司徒彥的聲音從壓抑已經變成怒吼了。
「這……」那太監和宮女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就在此時,一個有些蹣跚的身影拿著拂塵慌張的跑了過來!
「老奴參見皇上!」周旺嚇得跪倒在地。
看到周旺來了,司徒彥的臉色一沉,沒有說話。
「你們是怎麼伺候的?竟然讓皇上龍顏大怒,該死啊!」周旺轉頭訓斥著那個宮女和小太監。
「奴才該死。只是奴才們實在是一直……都在這裡值夜,真是沒有看到雲夫人從屋子裡走出來。不知道怎麼的……雲夫人就不見了!奴才們實在是……沒看到。」那太監嚇得都哆嗦了起來。
聽到那太監的話,周旺抬頭一瞧皇上發黑的臉色。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下一刻,周旺趕緊爬起來,對那個宮女和小太監低聲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去找?」
「是!」那個宮女和太監得了指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就去找。
「等等!」周旺見他們慌張的了不得,趕緊叫了一句。
那兩個人趕緊轉過身子來低首侯著周旺的吩咐。
「先在凝香閣裡找,出去的找的時候小心點,不要大張旗鼓的!」青心是悄悄入宮的,當然不能聲張。
「是。」那兩個人應了聲,才急忙的四處去尋找了。
聽到周旺對那兩個宮人的吩咐,司徒彥好像是默許了,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便走進身後的寢宮。
有些懊喪的坐在圓桌前,司徒彥一言不發。因為他似乎已經感覺到青心可能已經走了!只是他是極度的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見皇上坐在圓桌前一聲不吭,周旺小心翼翼的走到司徒彥的身邊。輕聲問道:「皇上,也許雲夫人是悶了出去轉轉。可能一會兒就會回來了。您先喝杯茶,別著急!」
說著,周旺便拿起圓桌上的茶壺要給皇上倒茶。
可是,剛提起茶壺,還沒來得及拿茶碗,卻突然看到圓桌上躺著一張信紙!
「皇上,這……」看到那信紙,周旺張大了嘴巴望著司徒彥。
「怎麼了?」司徒彥不耐煩的轉過頭來,循著周旺的目光,他的眼睛看到了躺在桌子上的那張紙。
「皇上!」周旺畢竟是老太監了,驚訝了一刻後,馬上便放下茶壺,把那張信紙雙手奉上給司徒彥。
司徒彥伸手接過那信紙,拿到眼前一望。不覺眉宇之間已經皺成了一個疙瘩!
信紙上只有幾個字,但是卻足以讓司徒彥發狂。「緣聚緣散,望君保重!」
只有簡簡單單的八個字,但是卻足以說明了問題。青心走了!徹底的走了!緣聚緣散,難道現在就該是緣散的時候嗎?
「皇上?」看到皇上的臉色難看的要死,在一旁的周旺擔憂的問了一句。
「可惡!」下一刻,只聽桌子被拍得山響。桌子上的茶壺和茶碗都乒乒乓乓的一陣亂跳。
司徒彥把手裡的信紙團成了一個紙蛋,憤怒的扔到了地上。隨後,便開始背著手在屋內踱來踱去……
這時候,一旁的周旺是大氣也不敢出了。只是在一旁察言觀色著。
不久後,踱著步子的司徒彥突然停了下來。轉頭吩咐周旺道:「馬上把無情跟朕叫來!」
「是!」周旺不敢怠慢,立刻退出去宣無情。
周旺走後,司徒彥的眼眸中泛出了憤怒的火焰。他咬牙切齒的道:「水青心,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來!」
不一刻,無情便來了,司徒彥吩咐他立刻派人去所有青心回去的地方找。不過,司徒彥也知道,青心選擇這個方法消失,大概是不會輕易的讓他找到了。所以,他吩咐無情如果在京城找不到的話,就分派數名侍衛去四個方向找。總之,他一定要把她找出來,然後狠狠的打那個可惡的女人的屁股!
無情領命走了以後,周旺極其小心的進來,低首提醒道:「皇上,上朝的時辰到了!」
司徒彥仍然站在窗子前,低首望著案子上的那張焦尾琴。好像並沒有聽到周旺的話似的!
過了一刻,周旺抬頭看看外面已經大亮了的天色,知道再不催一催,恐怕就真的要過了上朝的時候了。
所以,下一刻,他便大著膽子又上前走了兩步,更加小心翼翼的道:「皇上,該更衣了!」
手指碰了一下那琴弦,一個音符從司徒彥的手指處傳了出來!
周旺抬頭偷偷的瞧了皇上一眼,此刻,太監和宮女們都已經站在外間,手上都準備好了要上朝穿的朝服。而周旺這個時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知道誤了上朝的時辰,他可是不好交代啊!
就在周旺低頭發愁的時候,頭頂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威嚴的男音。「給朕更衣!」
聽到這話,周旺立刻心裡鬆了口氣。「是!」點了下頭,便朝外面招手。「快!快!」
隨後,幾個太監和宮女捧著朝服,帽子,靴子等魚貫而入。
司徒彥站在屋子中央,任由宮女和太監們伺候著著裝。只是臉上卻沒有一絲的表情。此刻,他的心被一抹複雜的情緒所填滿了。有傷心,有憤懣,有怨氣,也有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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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深秋的風兒緩緩吹過樹梢,還是帶下了幾片已經枯黃的樹葉。那樹葉在空中打了個旋,便無聲無息的飄落在宮內的青磚上。
此刻,在御書房外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一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正坐在石桌上同一名穿著紫色袍子的男子對弈。
司徒昭把一個黑字放在了棋盤上,便抬頭笑道:「皇兄,你又輸了!」
低頭看著那棋盤上勝負已分,司徒彥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幾個月來,每次都下不過你,看來你的棋藝是增進了不少。記得以前你想跟朕打個平手都難!」
聽到皇兄的話,司徒昭別有深意的道:「不是老六的棋藝增進了,而是皇兄總是不能集中精神!」
聽到這話,司徒彥抬頭掃了他一眼。臉上面無表情的道:「你又想說什麼?」
問完這句話後,司徒彥便低頭開始把棋盤上已經被困死的白色的棋子撿出來。
司徒昭也低頭開始撿著黑色的棋子,眼睛卻是瞟了皇兄一眼。「還沒有皇嫂的消息?」
聽到老六的話,司徒彥拿著棋子的手一僵。然後又裝作漫不經心的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自從半年前青心出走後,司徒彥派人找遍了她所有能去的地方。可是都是沒有結果。他甚至派人日夜的盯守在水家的附近,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半年了,青心竟然連一次家也沒有回!
漸漸的,司徒彥的喜怒便有些無常。時常會為一件小事而發脾氣,身邊的宮人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觸怒了皇帝。而青心這個人,許多人都避免提及。因為一提及肯定會惹皇上不高興。大概現在有膽子提的人也只有魏王司徒昭了!
「皇兄……」司徒昭還想說什麼。
可是,卻被司徒彥給打斷了。「你還是考慮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據說太妃這些日子給你物色了不少的名門閨秀,你是一個也沒有看上。朕勸你可不要眼光太高了!」
「哈哈……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皇兄。對了,最近母妃又給您找什麼麻煩了嗎?」司徒昭話鋒一轉。
雖然大局已定,但是淑妃仍然是心有不甘,所以隔三差五的便給司徒彥添點堵。不過,看在老六的面子上,司徒彥一直都應付了過去,並不放在心上。畢竟女人嘛,都是沾點小心眼。更何況,那淑妃一直想正位中宮,先皇在位的時候一直未能如願。本盼著自己的兒子做了皇帝,她就能順理成章的坐上太后之位。但是沒想到兒子卻不站在自己這一邊。所以淑妃對兒子還是有些成見!
「還能應付!」司徒彥抬頭回答了一句。
「老六在這裡謝過皇兄了!呵呵……」皇兄的話擺明就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司徒昭很是開心!
「啟稟皇上,瑤賢妃求見!」正在這時,周旺低首回道。
「傳!」聽到周旺的話,司徒彥擰了下眉道。
「是。」周旺應聲下去了。
一刻後,只見賢妃帶著身後的荷葉便走了進來。賢妃現在是後宮內份位最高的女人。自然跟在王府裡的打扮不同。只見今日她梳了個高髻,髮髻上插著點翠鳳釵以及鎏金金步搖。身上穿的是煙霞色的逶迤拖地長裙,手腕橘色輕紗,說不出的高貴雍容。
現在瑤妃貴為賢妃,並且懾六宮事。雖然沒有皇后之名,但是卻有皇后之實。而且外表賢惠端莊,寬待下人,在宮內深得人心。
「臣妾參見皇上!」賢妃行過禮後,轉頭見魏王也在,便笑道:「魏王爺也在。」
「老六參見皇嫂!」司徒昭趕緊起身行禮。
「王爺不必多禮!」賢妃笑答。
「你怎麼過來了?」司徒彥端起茶碗來喝了一口,沒有抬頭看賢妃。
「哦,有一件事想和皇上商量,所以……」賢妃剛說到這裡。
司徒昭卻是打斷道:「皇兄,老六想起來和朋友約了去城南聽曲,老六告退了!」
「你倒是逍遙自在!」司徒彥說了一句,便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隨後,司徒昭低首拜別了皇上和賢妃,轉身出宮去了!
「什麼事,說吧!」司徒昭走後,司徒彥繼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