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三章 敵人的敵人
克裡斯非常不屑的抨擊我:「簡直是荒唐!!那個多米尼克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連話都沒說過,你憑什麼認為他會報答我們?你瞭解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嗎?」
我反問克裡斯:「賭博不就是在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上下賭注麼?這次比賽,我的目的是要賭外圍,而不是來拿冠軍的!!只要我們能扳倒馬克西斯,其他的都不重要……再者說,且不論多米尼克的人品怎麼樣,你想想看,入圍決賽的選手一共只有八名,光馬克西斯那邊的隊員就佔了將近一半,多米尼克絕不會傻到先聯合一幫強者消滅自己的盟友。」
克裡斯聽得有些糊塗:「什麼意思?哪兒來的盟友?我們什麼時候跟多米尼克成盟友了?」
我繼續向克裡斯解釋:「有句話你應該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盟友,照目前的情況看,馬克西斯的團隊屬於強勢的一方,而我們還有多米尼克屬於弱勢的一方,在惡劣的環境下,弱者自然會向弱者靠攏,這是人的本能,也是一種規律……所以我覺得,多米尼克心裡大概會明白這一點,如果他最先收拾我們,那他不但消耗了自己的實力,而且還會被更強大的馬克西斯集團幹掉,因此,不管他有沒有合作的意向,站在我們這邊是他唯一的選擇。」
一番話說完,克裡斯的情緒這才略顯得平靜一些,他仔細琢磨了一陣子,然後問道:「這麼說,你把山崎琴美這麼大的禮物送給多米尼克,是想跟他結交?」
我回答他:「沒錯,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還要藉著這個機會向多米尼克暗示,我們和馬克西斯那幫人不是一夥的,既然要與他合作,也要讓他知道合作的人是誰呀,總不能直接走過去告訴他吧!!」說到這裡,我怕克裡斯還不明白,於是便想跟他舉個例子,例如,很久很久以前,蜀國劉備聯吳抗曹……可我轉念又一想,和一個不懂中文的西方人講三國,這不是對牛彈琴麼?
不行……我得和他舉個國際化的例子,所以我對克裡斯說:「中國和美國你知道吧?以前我們兩個國家是對立的,一個社會主義,一個資本主義,但是後來,我們和蘇聯鬧翻,要打仗,為了平衡勢力,我們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和美國建交了,而當時美國為了扼制蘇聯,也同意和我們建交……賭外圍也是一樣,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是對我們有利的,就一定要爭取,明白嗎?」
我以為我的比喻十分恰當,剛有點兒沾沾自喜,不料克裡斯兩手一攤,忽然來了一句:「為什麼要和蘇聯打仗?當初你們不是蘇聯的附屬國麼?」
什麼——!!!克裡斯的回答讓我頓時火冒三丈,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我知道,冷戰十幾年,西方國家經常在新聞媒體上醜化中國,但我沒想到竟然醜化到這種地步,難道在他們眼裡,中國人向來是蘇聯的狗腿子嗎?!!
我義正言辭的告訴克裡斯:「胡扯!!我們中國是主權國家!!我們不是蘇聯的附屬國!!你們才是附屬國!!你們蘇格蘭是英格蘭的附屬國!!」
我為什麼要這麼說,其實源於一段歷史,儘管英國是一個屁大點兒的國家(真的只有屁大一點兒,總面積不超過中國一個省),但他們卻採用的是聯合制,即英格蘭,蘇格蘭,愛爾蘭,威爾士,四個名稱代表四個不同的民族,每一個民族都曾經有他們自己的語言,文字,貨幣,司法系統等等等等……而且四個民族相互之間都有矛盾,經常在看球的時候大打出手,假如你在街上遇見一個蘇格蘭人,你問他來自哪裡,通常情況下,他們都不會承認自己是英國人,而說自己是蘇格蘭人。
克裡斯見我回答的咬牙切齒,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過,他也不是一般人,反應很快,急忙向我澄清道:「別激動,別激動……我是說你們兩個國家的關係很好,沒其它的意思,再說,北朝鮮不也是你們的附屬國麼……」
呃……克裡斯一句話把我整的沒了脾氣,尋思了半天也沒弄清這個理兒,到底他想表達什麼?
哎……算了,這種複雜的問題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為什麼要跟他斤斤計較呢?我緩和了一下語氣,隨後告訴他:「不管怎樣,你聽我的沒錯,趕緊給山崎琴美發信號吧!!」
克裡斯非常猶豫的問:「你真的確定嗎?我總覺得這樣有點兒太冒險啊!!」
我不停的給克裡斯打氣:「相信我,風險越高,回報就越大,就算山崎琴美能進入決賽,你敢保證他們兩個一定能掌控大局嗎?用一個山崎琴美換來一個「死神」多米尼克,這筆買賣還是很值得的……」
克裡斯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他再次拿出手機,一邊發暗號,一邊嘴裡嘟囔著:「我就不該跟你這樣的瘋子合作……」
暗號就這樣通過手機發送到已經下場的隊員那裡,然後,收到暗號的隊員再把它用手勢傳給正在比賽的山崎琴美,此時,距離預賽結束還差最後一分半鐘,賭桌上,山崎琴美和多米尼克正處在火拚的最後階段,雙方都投入了大量的資金,馬上就要開牌了,就在這時,山崎琴美看到暗號,一下子愣住了……
看到這種情形,我立刻通知克裡斯:「把暗號再發一遍,務必在開牌前一定要讓山崎琴美輸掉比賽!!快啊!!」
克裡斯不敢怠慢,連忙重發一遍暗號,當山崎琴美第二次收到暗號時,她緩緩的抬起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瞄住攝像機,她的目光透過大屏幕,好像是在問:「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
雖然對方的圖像近在咫尺,但此刻,任憑我有千言萬語,山崎琴美也聽不見,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捶胸頓足,一邊催促克裡斯發暗號第三遍,一邊壓住聲音在心裡喊道:「扔牌啊!!快扔牌!!連我的命令都不聽,是不是想造反!!」
所幸的是,山崎琴美沒有讓我失望,在預賽結束前十五秒,她到底是扔牌了,這樣一來,之前雙方所下的籌碼盡數全歸多米尼克所有,等到裁判宣佈開牌時,果然,多米尼克牌面很一般,只是一副很小的對子,但他卻贏了,可是,勝利的多米尼克看上去並不是很高興,他若有所思的望著山崎琴美,眼神裡充滿著疑問。
多米尼克的表現在我意料之中,他是個高手,應該能感覺到自己的牌面不行,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最後能勝利,換做是我,我也會禁不住犯嘀咕,如果我猜的沒錯,他現在大概在想,為什麼這個女人要放我一馬?莫非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反正這一步是走出去了,我在後台也鬆了口氣,十五秒後,預賽結束,費爾南多以總成績第一的名次進入決賽,緊隨其後是一個叫奧司卡丁的傢伙,排第二,同時進入決賽的還有羅伯特,約瑟夫(他倆和費爾南多同屬馬克西斯集團),薩米爾(我的人),多米尼克(立場暫時不明),剩下兩人一個叫皮耶魯,一個叫諾斯,總共八人。
本來凱米和山崎琴美是最有希望衝進決賽的選手,被我在後台這麼一搞,兩人誰也沒佔著便宜,反倒把多米尼克捧上了天,所以說啊,賭博就像是一場懸疑劇,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分鐘會發生什麼,預賽結束後,裁判宣佈中場休息,選手們相繼退場,我和克裡斯真正的工作也隨之開始了。
按照大賽規矩,賭外圍下注可以分兩次進行,預賽一次,決賽一次,兩次的賠率是不一樣的,一般決賽的賠率都開的比較高,這也是我為什麼把精力放在決賽上的原因之一,正當我和克裡斯小聲分析誰才是馬克西斯主力選手的時候,忽然,一個影子站在我倆身背後,我轉頭一看:「哈哈……這不是我們的馬大帥同志麼?」(馬克西斯)
我瞅了馬克西斯一眼,故意不和他說話,但馬克西斯卻甩著腦袋對我開口道:「這邊來一下,我們聊幾句……」
我裝作十分清高的樣子回答他:「對不起,沒時間,再說我和你也沒什麼好聊的……」
馬克西斯陰著個臉,完全不像剛進來時那麼盛氣凌人,他說:「你不來會後悔的……」
哦?為什麼這麼凶?難道說……被我剛才那麼一折騰,真的打亂了他的計劃嗎?歐耶……我暗暗在心裡叫好,看來我這一步算是拼對了!!不過……既然是這樣,那他應該抓緊時間重新制定對策啊?他還來找我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