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章 史上最偉大的發明
這個道理我深有感觸,因為它是我一生中最慘痛的教訓,當初,我在俱樂部和馬克西斯對賭的時候,也是拿到了一手好牌——三條六,結果,卻由於對方的同花順而輸的傾家蕩產,現在,這一幕似乎又要重新上演,我一邊翻轉著手中的打火機,一邊在腦海裡苦苦地思索……究竟該怎麼辦呢?
對策還沒有想好,賽場上又出現了新的情況,我們這邊一個小股東出局了,乖乖的被裁判請下場,不過這倒沒什麼,他本來的任務就是負責配合,就算他沒有出局也進不了決賽,而且,他出局也是我們故意做的安排,因為他下場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傳話……
是的,我需要建立一個溝通的渠道,負責我和選手之間相互協調,方便我對他們發號施令,至於傳話的方式,自然是用暗號,但是,由於條件限制,我們不得不採取一種情報中轉的手段,也許有的讀者會問,你在後台房間裡,選手卻在前面的賽場,你們兩撥人既看不到,也聽不見,怎麼傳遞情報呢?
這個很簡單,手機,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發明,可以解決很多類似的問題,當然,在比賽的過程中,選手是不允許使用手機的,一旦被裁判抓住,以作弊論處,另外,大賽規定裡有一條,嚴禁帶手機參加比賽,通常選手在入場前,都會有專人將手機沒收,等到比賽結束後再發還給大家。
可是,規定是那麼規定,我們這幫人卻根本不吃這一套,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賭博原本不就是爾虞我詐的嗎?在進場的時候,我們挑選一個隊員,先將自己的手機交出來掩人耳目,然後,我們把另一個很小的手機用繩子綁在他小腿上,藏進褲管裡,手機調成靜音震動,需要發暗號時,克裡斯便在後台打電話,手機響一聲,那邊的電話就震動一次,而每一次震動,就代表著不同的信息,打個比方說,震一下,就是跟,震兩下,就是不跟,震三下,震四下……以此類推,這些經我們研究出來的暗號前前後後多達數十種。
感覺到手機震動的隊員,再用手勢(比如,摸頭髮,眨眼,等等等等……)將完整的信息發送到比賽選手那裡,這樣,一系列情報轉換的工作就算完成了,至於中間為什麼要隔一個人?為什麼不直接把手機綁在山崎琴美或者薩米爾的小腿上?
這是為了保險起見,因為比賽的過程中,負責監視的裁判看得很嚴,萬一露出什麼破綻,那我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不過,已經出局的選手就不會受到嚴格監視,他們只要在場外保持安靜,一般不會有什麼人來找麻煩,也就是說,當那個小股東從下場的一刻起,我們的信息交流就偷偷開始了……
看到那個小股東出局,克裡斯連忙掏出手機,時刻準備向場內的選手下達指示,在撥號以前,他望著我的目光,焦急的詢問道:「快……快……有什麼辦法沒有?預賽就要結束啦……」
我感到有些煩躁,直接朝克裡斯抗議:「別吵……讓我冷靜一下……」
克裡斯顧不了那麼多,繼續對我發牢騷:「這樣下去不行的!!如果馬克西斯那邊四個人全部進入決賽,就算薩米爾再厲害也無濟於事,四比一根本就沒有贏的可能!!」說到這裡,克裡斯低下頭想了想,忽然,他提議道:「要不這次我們撤退吧……比賽每星期都有,等我們回去商量一個更好的計劃再來也不遲啊?!!」
撤退?嗯……三十六計走為上,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可是,以後呢?假如下次還是這種局面,難道我們要二次撤退?不,遇到困難,光逃避不是個辦法,有些東西總要面對的,時間還有一些,儘管不是很多,但沒有堅持到最後一分鐘,我不能輕易放棄!!想到這裡,我伸手制止克裡斯:「不要急,再等等,再等等……」
克裡斯沒有反對,只是鄭重的警告我說:「假如他們四個真的進入決賽,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這場外圍一定要取消!!」
我裝作聽不見,接著看比賽直播,就在我和克裡斯談話的那段功夫,場上的局勢又有了新的進展,薩米爾在他那桌依然是遙遙領先,這個暫且不提,山崎琴美那桌就比較激烈了,她被原來的凱米迎頭趕上,一下子落到第三名,這就意味著山崎琴美暫時失去了進決賽的資格,這時,克裡斯收起電話,非常篤定的告訴我:「回家吧……沒希望了……」
我死死的盯著大屏幕,不甘心就這麼打道回府,或許是我的執著帶來了一絲轉機,當預賽差最後五分鐘結束時,「死神」多米尼克忽然出擊,一口氣將自己剩下的所有籌碼統統押了下去,而這時候,山崎琴美也在加注,假如她這手牌贏了,那她就可以扭轉劣勢,順利的進入決賽,不過,誰知道她能不能贏呢?
我和克裡斯同時將注意力放在他倆的牌面上,分析誰贏的可能性比較大,通過仔細的觀察,最後我倆得出一致結論,如無意外,這手牌山崎琴美必勝,那個「死神」多米尼克應該是分到一副很普通的牌,至於他為什麼要全力以赴,估計是因為時間不多,想拼一把,反正放棄也是輸,為什麼不賭?
克裡斯的臉上這才露出一點笑意說:「不錯……不錯……總算沒讓我們白來一趟,如果山崎琴美和薩米爾都能進入決賽,那我們還可以勉強應付一陣子……」說著說著,克裡斯忽然又愁眉不展:「三比二還是不太划算啊……畢竟我們資金有限輸不起,要是馬克西斯那邊再少一名選手就好了……」
當克裡斯在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一件事,無論是四比一也好,或者三比二也罷,為什麼我總是在馬克西斯屁股後面揣摩他的心思呢?這樣不是很被動嗎?既然是對決,就應該有來有往,他出拳,我也要來上一腳,這才公平!!如果只是見招拆招,那我豈不是永遠都只有挨打的份兒?
我用一個比喻來形容一下目前的狀況,譬如說,馬克西斯是侵略軍,我負責守城池,他來一次,我守一次,就算我次次都能打退他的進攻,那也是疲於應付,只要他的大本營還在,他想什麼時候打我就什麼時候打我,而我則只能龜縮在城裡不敢出來,時間一長,再好的防禦也會被攻破……對呀……這麼簡單的道理,我之前怎麼就沒意識到?
想擺脫被動,必須要學會主動出擊,雖然我的實力有限,但也不能老是猜馬克西斯在想什麼,我得打亂他的計劃,讓他也反過來揣摩我的心思……這樣才會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就在這時,我忽然冒出一個十分大膽的念頭……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我終於下定決心對克裡斯說:「打電話,準備發信號……」
克裡斯非常疑惑的看著我問:「發什麼信號?山崎琴美基本上贏定了,你還要幹嘛啊?」
我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告訴克裡斯:「馬上發信號給山崎琴美,讓她在最關鍵的時刻扔牌,輸給多米尼克!!」
克裡斯張著大嘴巴一愣:「你說啥?再說一遍?」
我清清楚楚的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克裡斯傻在那裡,半天回了我一句:「你瘋了!!」
我向克裡斯解釋,我沒瘋,你聽我說,我這麼做的目的,是想成全「死神」多米尼克,讓他進入決賽圈,這樣一來,就有一個實力強悍的選手來制衡馬克西斯那三個隊員,剛才我看了比賽,山崎琴美和薩米爾水平很高是沒錯,但同時面對三個人還是有些吃力,而那個多米尼克有些不同,他的技術水平絕對可以以一敵三,他現在只是運氣不好而已,一旦他轉運,瞬間就能消滅掉馬克西斯的團隊,到時候我們只留薩米爾一個人進決賽就行!!
克裡斯雙眼瞪得像銅鈴那麼大:「你沒毛病吧?犧牲我們自己的主力隊員來成全別人?山崎琴美就快贏啦!!你把這麼好的機會白白浪費掉,這不等於自殺麼?好……就算你的說法成立,那我問你,萬一多米尼克進決賽以後不轉運怎麼辦?即使他轉運了,你能保證他不會先收拾薩米爾?」
我點點頭:「這些問題我早就想過,可是……你講的第一點,運氣,這個東西誰也控制不了,如果運氣真的在我們這一邊,那我們還怕什麼呢?關於第二點,如果我們幫助多米尼克進入決賽,他一定會察覺到的,若是他懂得感恩,也許能成為我們的朋友,至少也不會先收拾薩米爾,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