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懺悔
就像我前文所提到的那樣，當有一件事情你很難做出選擇的時候，通常都會找一個理由來安慰自己，看著旁邊小娟那無助的眼神，我拉起她的小手，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妹妹，你恨我麼？你將來會恨我麼？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做什麼？我這是在害你，你知道麼？你在逼我害你呀…………
小娟搖搖頭，流著眼淚對我說：「不會的，我不會怪你的，是我心甘情願的，我知道你對我好，是我自己不爭氣…………說完，她看到我沒有行動，於是就擦掉眼淚，換了一種語氣，強裝笑顏的繼續哀求我道：「快點吧，好哥哥，我身上難受死了，再拖一會兒我就快發瘋了，只要你幫了我，你就是我的好哥哥，來吧，快點，我最愛你了…………
小娟一邊說，一邊拉過我的脖子，不停的親我，她那乾裂的嘴唇，就好像一把開刃的鋸條，刺得我臉頰發痛。我知道，此時的小娟，已經被毒品抹殺了尊嚴，在她的眼裡，沒有什麼事情能比來一針更痛快，就算現在待在她身邊的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也會像一隻狗一樣作踐自己。
我不想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只能強忍著即將湧出的淚水，點了點頭。小娟看到我答應了，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她止不住抖動的身體，一邊按著我的肩膀，一邊嘴裡語無倫次的念叨著：「別擔心，哥哥，就這一次，最後一次，只要你幫我打一針，明天就會好起來的，我向你保證，我向你保證…………
聽著她那毫無邏輯性的謊言，我的心再次軟了下來，片刻之後，我無奈地搖搖頭，用一種無力的口吻對她說道：「把褲子脫了，我幫你找血管。」
小娟想都沒想，非常利索的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然後叉*開*雙*腿，絲毫沒有半點掩飾，從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女性應有的那種羞澀與矜持，唯一存在的，只有對毒品和刺激的渴望。
我小心的扒開她大腿的根部，輕輕地拍打著，好讓我找到那根最粗的血管，長期糜爛的生活，已經讓她的身體變的憔悴不堪，她的大腿幾乎瘦到跟我的胳膊一般粗細，而且，她的下身，還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讓我感到一陣噁心。
我頂著鼻子強烈的不適，終於找到了那根適合的血管，就在這時，小娟大喘了一口氣，顫抖地對我說：「哥哥，你一會兒下手輕點，我從來都沒扎過這裡，有點怕。」
我沒有回答，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看，然後拿起針管，準備紮下去。就在我下手的一剎那，小娟的大腿本能的抽搐了一下，毫無思想準備的我，手也感覺有點發抖，結果，慌亂之中，我扎偏了。
「哎呀~~」小娟下意識地呻吟了一聲，血花就順著針頭湧了出來，我嚇得縮回了手，差點摔了一跤，就在我愣住的那段功夫，小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狠狠地將針管拔出來，隨即就是一頓破口大罵：「尼瑪的，你到底會不會呀！！痛死我了，你個窩囊廢！！給我滾遠一點！！滾呀！！」說完，她隨手抓起一支口紅，使勁的摔到我臉上。
無語，我徹底的無語了。眼前的小娟，就好像一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喜怒無常，一會兒對我笑臉相迎，一會兒又對我搖尾乞憐，一會兒又咒我斷子絕孫，我開始有些懷疑，從我遇見她的那天開始，到底她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為了追求那種無休止的刺激，她把我當成什麼了？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嗎？
那支打到我臉上的口紅，沿著我的胸口滾落到地上，沒有肉體上的傷害，卻擊中了我脆弱的心靈，我已經失去了抵抗的勇氣，沒有像之前那樣暴跳如雷，也許小娟說的對，我就是個窩囊廢，一個不懂得與命運鬥爭的窩囊廢，打著關心愛人的旗號，實際上卻推著她一步步走向墮落的深淵，我跟那些所謂的人渣又有什麼區別？
看著小娟那一臉咬牙切齒的樣子，我怕了，我不明白，一個弱小的女子，有什麼值得我害怕呢？可能是她對我精神上的摧殘吧，在險象叢生的賭局裡，甚至是面對死亡的時候，我都會勇敢的去面對，唯獨在感情上，我永遠都擺脫不了失敗的處境。
我慢慢地轉過身去，心已經涼了，積蓄在眼裡許久的淚水，終於慢慢地淌了下來，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人前人後我哭過很多次，要麼是痛苦，要麼是喜極而泣，可是這次的情況卻不一樣，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沒有歡樂，也沒有悲傷，連想的什麼都是一片空白，也許，這只是一種生理上的反應，我的器官在分泌一種液體，因為有的時候，眼淚並不能說明什麼。
過了一會兒，一旁的小娟有些緩過勁兒來了，她趕緊跑到我前面，抓著我的胳膊，態度突然來了個180度大轉彎，非常惶恐地對我說：「哥哥，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不想這樣的，我就是太難受了，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保證下次不這樣了，我最喜歡你了，我怎麼捨得罵你呢？我就是不知怎麼的，就這麼來脾氣了，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跪在地下，然後不停地用手打著自己的耳光，「啪」「啪」的聲音刺的我耳膜劇痛，在連續抽打了十幾下以後，她又嚎啕大哭起來，嘴裡含混著說道：哥哥……哥哥……我真的錯了，我……我……我不是人，我不該對你那樣……你對我……對我這麼好，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你……你別不理我呀……嗚嗚嗚嗚…………
小娟那淒厲的哭聲，觸動了我麻木的神經，儘管，我已經分辨不出她說話的真假，可是，殘存在我內心深處的善良本性，又怎麼能拒絕一個女人的眼淚呢？我慢慢地蹲下身體，牢牢地抓住小娟的雙手，哽咽地說道：「妹妹呀，別折磨自己了，其實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是高興，打我，罵我都成，從今往後，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我能辦得到的我都給你辦，你不是想過癮嗎？咱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好嗎？」
聽到了我的回答，小娟馬上破涕為笑，她很努力地止住了哭聲，馬上又換了一副嘴臉，快速的躺倒地上，一邊故作輕鬆的對我說：「來吧，哥哥，你就儘管扎吧，扎壞了算我的，我保證再也不跟你發火了，這次就算你把我扎死了，都不怪你…………
我緊閉著雙眼，想把最後一滴眼淚從眼眶裡搾乾，隨後，我再次睜開眼睛，拿起了針管，狠狠地握住，我不想因為發抖的問題而令小娟受到傷害，看得出來，小娟也很配合我的行動，兩隻手死死地摁住雙腿，我深吸了一口氣，看準了位置，小心的紮了進去…………
隨著注射器裡的液體全部全部輸送到小娟的血管，她再次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呻吟，不過這一次，是一種快感的呻吟聲，我眼看著小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就好像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嘴巴微張，時不時的還用舌頭舔著乾裂的嘴唇，透過她那半開半合的眼皮，我發現她的白眼球在不停的翻滾，靈魂，就在這翻滾中扭曲著，慢慢的消失了。
看著小娟輕飄飄的倒下去，我感覺自己是一個殺人犯，雙手染血，不可饒恕。道義上的譴責，讓我的內心在不停的懺悔，我想，等到我死的那一天，應該會下地獄吧…………
我抱起正在享受中的小娟，默默地給她穿好衣服，然後又給她蓋上了被子，按照以往的習慣，我應該在這個時候回家了，可是，難以平靜的心情，讓我不忍心就這麼離開，反正明天還是週末，不用上班，今晚還是在這裡陪她吧。
不知道妹子在家幹什麼，本想打個電話問候一聲，可我卻沒有那個心情，也許，意識並不清醒的小娟，感受不到我為她做出的犧牲，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做給別人看的，但求無愧於心，不是嗎？
古人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時至今日，我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想起自己的孩童時代，吃不到牛奶糖會發愁，作業寫不完也會發愁，考試不及格更會發愁，可是長大了以後，這些都算個屁！！即便在同齡人當中，有時候會在網上看到有人發牢騷貼，跟男朋友吵架啦，事業不順啦，買不到很好的化妝品啦，我沒別人嫁得好啦，每當我看到這樣不痛不癢的言論時，再看看同為女人的小娟，我真的很想說一句：「你省省吧，去你馬了隔壁的。」
（今天依然是兩章，64章和65章，每日兩章，筆耕不輟，常常熬夜到3-4點，我不指望能藉著寫東西賺錢，所以我從不做宣傳，堅持到今天，都是為了一直在支持我的粉絲，加V的事情我不想再多做解釋，理由已經在貼吧裡說的很清楚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寫多久，但是只要還有一個讀者，我就會繼續寫下去，再次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理解，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