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鳳凰涅槃
進屋以後，酒勁讓我昏昏欲睡，我說，困了。老頭說，你睡吧，我還不睏。我說我不管你了，我先睡了哈。就一頭倒在沙發上。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老頭還沒睡，正坐在那裡抽煙，心想你可真能熬。我剛想問你怎麼還不睡，它卻起來了，站起身，開門出去了。我想，上哪去了呢？想起來看看，酒勁還沒消，腦袋還有點暈，算了，不管他，我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一覺醒來，老頭已經在屋裡了，我問，你昨晚去哪了？他說，有點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問，你搞什麼呀，這麼神秘，他說，以後告訴你。我想你不說算了，剛起來，尿急，上廁所先。辦完事了，老頭跟我說，把你剩下的錢全部取出來，我們去投注站。我一聽，心想，就等你這句話呢。於是我拿出所有的錢，跟著老頭去了投注站。
來了投注站，一看，擦，這麼多人。都快擠爆了。老頭說，今天算是最熱門的比賽了，巴西對法國。我說難怪呢，這倆算是老對手了。上次法國大冷門不知道害了多少人，這次不知道會怎樣？我先拿了張單子，一看，暈，這麼高的賠率，押法國1賠3，我問：你準備押哪隊？該不會是法國了吧。老頭說，是。我問，肯定麼？老頭說6成把握。只有6成？老頭說，賭博本來就是55開的，能多出一成把握，就值得拼一把。我心裡直犯嘀咕，我是相信老頭的，可是，這畢竟是我最後的積蓄，沒了就完蛋了。雖然我跟老頭相處這麼久，老頭的為人我是很清楚的，在賭博的世界裡，只有勝敗，沒有憐憫，如果我今天輸掉所有，他是斷然不會幫助我一分錢的，因為他的那句口頭禪我一直都記得很清楚，要靠自己，輸了我不負責。
說真的，當時我確實很不理解他這種不近人情的做法，畢竟認識了這麼久，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怎麼可以如此冷血？可是隨著我慢慢的成長，閱歷的積累，我直到現在才懂得，他這是為我好。如果當時我輸掉了錢，他借給我，我就會產生心理依賴，反正輸錢有人給我，我就永遠不能獨立思考問題，也不可能在未來的日子裡獨當一面。有的時候，成長的過程是十分殘酷的，你沒有失去一些東西，有些道理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想大家都會有過這樣的經歷，當你輸的一無所有的時候，你的家人會幫你還賬，家裡沒錢就找朋友，朋友沒了就找外人，高利貸，結果最後越陷越深，無法回頭。每一個深陷泥潭的賭徒都是因為這種依賴的心理，確切的說，是一種得過且過的心態，每次當你輸錢以後發誓戒賭，可是每次又因為各種理由為自己開脫，而且這些所謂的理由從來都是自己騙自己。每當再次踏入賭局，總是不停的寬慰自己，輸了就去死，（一般這樣想的人從來都死不了），反正還有別人幫我還賬，實在不行就借唄？萬一贏了呢？我總不能老走背運吧？呵呵，如果你這樣想，那我可以告訴你，是的，你肯定會走背運的，而且一條道走到死。一個人的運氣能有多好我不知道，但是一個人的運氣能有多背我相信大家都比我清楚的多。（我舉個例子說明一下，大家都玩過早期的瘋狂斗地主吧，最低押5分，最高押40分，100塊錢1000分，基本上北方這邊都是這麼玩的。我有一次就親身經歷過這麼一台機器，是我見過最變態的機器之一。這台機器背到什麼程度呢？我每次只押5分，玩了4個小時，最後居然能輸掉1500元，如果我這麼說大家不是很明白的話，我把數據拆開來給你們解釋下：首先100塊錢1000分，我每局押5分，就是說我每局下注的金額是5毛錢，簡直是低的不能再低了，4個小時一共是240分鐘，即14400秒，我在14400秒鐘輸掉了1500元人民幣，也就是說平均每分鐘在押注只有5毛的情況下要輸掉6塊兩毛五，斗地主這個東西大家都知道，平均一把牌慢的話2-3分鐘，最快得話也要10幾20秒，那麼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每分鐘在押注只有5毛的情況下要輸掉6塊兩毛五呢？答案是電腦家每把都是火箭+春天，因為電腦贏錢是有上限的，最高兩番，還不能是兩炸，因為兩炸太費時間，不能在10幾秒鐘打完一局。也許你會說了，那你玩這4個小時幾乎一手牌沒贏過？我可以告訴你，把幾乎去掉吧，是必須每把牌都要輸！！）
老頭看我猶豫不決的樣子，說，還記得上次的馬賽麼？我想起來了，對啊，上次的馬賽，我猶豫了，退出了，輸了錢（前文有提到）。老頭說，你知道嗎，我活了這麼大，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關鍵時刻人最需要的是勇氣和魄力，可是最困難的事情是在遇到重大挫折的時候還能保留自己的勇氣與魄力。我不會給你什麼絕對的保證，你自己的路，還要靠你自己去抉擇。你的顧慮，來自於你內心的恐懼。我想起來了，以前我和老頭閒聊的時候探討過這個話題。人為什麼會恐懼，害怕？記得以前看過周星馳的一部電影，叫做（回魂夜），裡面有句很經典的台詞：你小得時候，你的爸媽告訴你鬼是恐怖的，你周圍的人都告訴你鬼是不乾淨的，如果有一天，當一隻鬼真的出現在你面前，即使它不咬你，你也會嚇得趕緊跑。恐懼只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特徵，每個人都會有。可是每個人對恐懼的定義卻千差萬別，其實，恐懼的形成，來自於你的世界觀，你的成長環境，和你周圍的人對你的影響。我們常常會說到一個詞，叫做思想局限性，為什麼人的思維方式會有死角？因為你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周圍大部分人說什麼，你也說什麼，而從來不去思考這句話的依據和正確性。豈知，你周圍的人也像你一樣，他們的觀點也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一旦你的這種思維方式支配了你的行動，並且最終養成了習慣，隨著你年齡的增長，你就會慢慢的失去獨立思考的能力，成為一粒隨波逐流的小石子。當然，我並不是說，什麼事情都要鶴立雞群，標新立異，別人說什麼你都要對著幹，人是群居動物，要想脫離大眾生存是很難的，但是要有自己的思想，學會質疑，一件事情所謂的好或者不好，要學會主動去分析，要有確實的依據，而不是別人說怎樣就怎樣。藥三刀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所以說，藥家鑫的死，他的父母要負上很大一部分責任。
老頭說得對，我的顧慮，來自於我內心的恐懼。我怕輸，我怕輸光了以後一無所有，再次流落街頭，我更害怕輸的那種感覺，賽馬的那次，英格蘭的那次，還有以前的種種像一道魔咒一樣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進？還是退？我手裡緊緊的攥著最後的一筆錢，有種要捏碎了的感覺。這時候，老頭伸出手，遞給我一枚硬幣，對我說，自己決定不了的事情，就把它交給上帝吧。我轉過頭問道，這枚硬幣你用過的吧？老頭說，是的，10年前……那後來呢？老頭說，不管怎麼樣，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麼？我默默的接過硬幣，心裡是五味雜陳，我真的很不甘心用這種方式來決定我的未來，可是我又怕自己決定了以後輸掉比賽而追悔莫及，我決定好了出「字」就跟老頭，拇指一彈，輕輕的將硬幣拋向空中。
眼看著硬幣從空中慢慢落在手心，一瞬間，我感覺這枚硬幣就好像我的人生，被拋棄，像雲彩，那麼飄。等待落到我手心的那一刻，我合上雙手，緊緊的壓著。良久，我攤開手掌，硬幣安靜的躺在我的手心，「字」…………
剎那間，我感覺手心冰涼，有如一坨冰。「字」……我默念著。好吧，我認了，就這樣吧。在一番強烈的掙扎之後，我終於下定決心了。是的，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會有一種意念，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很強烈，你能感覺的到，就好像你體內的一隻怪物甦醒了。我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幾年前，我孤身一人來到這個異國他鄉，背負著美好的願望，卻墮入了無底的深淵。我輸光了學費，成了個黑戶，移民局沒收了我的綠卡，我沒法找工作，輸掉了自尊，我失去了朋友，我一次次的跟家裡騙錢去賭，父母也已經對我失望，好幾年沒有跟家裡人聯繫了。如果這一次將最後的一點錢也葬送了，我在這個陌生的國度，無依無靠，最終只能淒慘的死去，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有人會在街角的巷子裡發現我已經腐臭的屍體。哦，對了，還有老頭，是我唯一認識了很久的……朋友嗎？我不知道，但是我確信，如果我輸掉了自己，他會冷酷的望著我灰飛煙滅。西方人的字典裡從來都沒有憐憫，只有勝者為王，弱肉強食，更何況，我還是個賭徒。老頭曾經跟我說過，賭徒不值得同情，包括他自己也一樣，如果有一天他輸光了所有，我也不要幫他，因為一切都是罪有應得。這時候，我想起一句話，風蕭蕭兮易水寒，真的很能表現出我現在的心情。呵呵，看來古人也很有幽默感，明明是叫你去死，還能說得這麼體面。
我將錢放在吧檯，最上面的一張已經被我的汗水浸透了，鈔票上的伊利莎白好像正在對我微笑，（英鎊上面印著伊利莎白女皇的頭像）可我感覺就像美杜莎。我把填好的單子也一起交給吧檯，全壓法國隊獲勝。我本想留100塊吃飯，後來又覺得，輸掉了全部，留下100塊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我清空了所有的口袋，連5元的鈔票都投了進去。唯獨只留下了老頭的硬幣。老頭見我押完，拍拍肩膀對我說，要對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想說話，彷彿背著一個沉重的包袱，巨大的壓力逼出了我心中的火，沒錯，要信自己，即使是輸了，也要信自己！破釜沉舟，來吧，我不怕你們，管你們是什麼都好，還折磨的我不夠多麼？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只想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為什麼命運卻偏偏推我向十字路口？為什麼要我認識第一個領我進賭場的損友？60多億人，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在心中狂吼，或許也是一種哀鳴。像我，在命運的大轉盤裡，被鋼鐵一樣的規則任意擺佈，那種無奈和辛酸，又有多少人能夠理解？
晚上9點，比賽開始了。我跟老頭說，我不看了，一會你告訴我結果吧。老頭說好吧，那你幹什麼？我說：我出去轉轉，一會你看完了，來公園找我吧。說完，我就走了。我再次來到那個熟悉的公園，每一次心情鬱悶的時候都會來這裡想事情。我望著天，還是那樣的藍（前文已經提到7月的英國，晚上9點的時候天還是亮的，這裡就不多解釋了），我大口的喘著氣，來緩解我那劇烈跳動的心臟，我的身體在不停的抖，根本就停不下來。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很孤獨，好像整個世界就剩下了我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是虛無的。我習慣性的抽出了一支煙，點燃以後卻沒有吸，任憑它燒完。看著那飄起的青煙，慢慢發呆。我的拇指和食指在不停的摳，也不知道在摳什麼東西，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好像只要能動一動就能舒服一些。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可能是因為精神壓力過大，導致運動神經錯亂，而引起的行為失常，會做出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在這裡，我已經無法用更多的語言來表達我當時的感覺了，有過這種經歷的人可以從我的字裡行間體會到吧。
當我燒完最後一根煙的時候，遠遠的看見老頭過來了，我心裡一緊，馬上站起來，盯著老頭，慢慢的靠近，我不知道會怎樣，我只知道，時候到了，該來的已經來了。老頭走到我跟前，沒有說話，看著我，我想問，卻發不出聲，好像卡住了。老頭把手伸進口袋，掏出厚厚的一沓鈔票，只說了一個單詞：yours~~（你的）。
我的？是嗎？確定？老頭點點頭，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兩腳發麻，當時就癱軟在地上，屁股正好坐在剛才燒完的煙頭上，對了，還有我剛才吐過的一口痰。
我當時的心情，我已經無法用文字表達了，只是久久坐在地上不肯起來，帶火星的煙頭，燙得我屁股好舒服，至於那口痰……老頭嘿嘿衝我笑，我擦你妹的，笑毛？哈哈，我也想笑啊。老頭伸手拉我起來，我不！偏不起來！！我願意！！我還要躺著，哈哈……我還要把剛才地上那口痰吃回去，哈哈哈……估計當時的我受的刺激太大，已經接近於精神崩潰的邊緣。老頭感覺事情不對，一腳踢在我胸口，用的力氣不大，可終於把我踢醒了。我回過神，趕忙爬起來，拍掉褲子上的煙頭，顫抖的接過錢，真的！！是真的！！這不是夢！！是真金白銀！！很久沒見到這麼多錢啦！！伊利莎白，我們又重逢啦，你笑的好甜蜜！！是的，也許，對富人來說，這點錢微不足道，可是對我來說，卻是我重生的希望，我又再次從棺材裡爬出來了！！我激動地握著錢，憋足了力氣，仰天長嘯：我————贏————錢————啦————去————你————妹！！…………
我聲音很大，這是我自出娘胎以來用過最大的力氣，聲帶都喊破了，以至於在未來的幾天裡我的嗓子一直是啞的。旁邊的人駐足觀望，以為我有神經病，當然他們也聽不懂我喊什麼，隨便吧，長這麼大從來沒當過精神病，當一回又能怎樣？我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感覺世界從來都沒有這麼美好過。有人說，賭難戒，是真的，我此時的心情和感覺，沒有賭過的人又怎麼能理解？我長吁一口氣，回頭看看老頭，正在笑，笑我剛才耍得表演，很有意思。我心想，有啥好笑的？贏錢了當然會興奮加激動，你當年還不是跟我一個熊樣？
待了一會，我平復了心情，跟老頭說，走吧，今晚我請你。老頭說，不必了，今晚還是我請。我問，為毛？轉念一想，可也是，我都贏了這麼多，你還不得把口袋撐爆了呀？就該你請。我說行，走吧。於是我們又來到昨晚的酒吧。剛一坐下，酒量不好的我一口氣干了兩瓶Heineken（國內管這個叫什麼來著？）居然還沒醉，老頭還是老樣子，慢慢的喝 ，像品茶一樣。環顧四周，沒有人，偌大的酒吧只有我們兩個，莫非大爺你包場了？老頭說，不是，今天這個比賽結果，恐怕只有為數不多的人能笑得出來。看來今天輸錢的不少，酒吧也沒生意。我不由得感慨萬千，說什麼好呢，雖然決定是我自己下的，可是建議卻是老頭給的，如果沒有他，我想都不想就直接押巴西了。再一想，博彩公司，你們好黑呀，專吃大頭，我們今天贏的錢，恐怕都不及你們賺的零頭吧。難怪之前場場大熱門，原來是放長線釣大魚。到底是大公司，人才濟濟，一般的市井小民哪是你們的對手。我一邊喝著酒，一邊問老頭，下場你怎麼看？
老頭問？哪隊？我說意大利對德國。老頭問，你覺得呢？我說，按我說，我覺得是德國，畢竟上屆亞軍麼。至於意大利，不入流麼，如果說今天巴西對法國爆冷還能說得過去，畢竟98年的時候輸過一回，有前車之鑒，可是意大利這種2流球隊想爆冷，怕是不太可能吧。老頭哈哈一笑，你聽誰說得意大利是2流隊？我說，明擺著麼，我都從來沒聽說過意大利怎麼好。老頭說，你太年輕了，你知道意大利在歷屆世界盃上拿過3次冠軍嗎？我一愣？我咋沒聽說？老頭說，之前意大利分別在1934年，1938年，1982年獲得過三次冠軍你不知道麼？叫你好好研究資料你都幹什麼了？我去~~1934年，我爸還沒生出來呢，怪不得沒聽說。那照你這麼說意大利跟德國屬一個檔次啦？老頭說，這個不好比較，但意大利沒你想的那麼差。我說，可是照現在賠率來看，意大利屬於冷門，賠率給的可高。老頭說，賭這種事，沒有100%的，只能推論，從博彩的角度上看，我還是覺得爆冷的可能性比較大。我說，還爆冷啊，已經爆了好幾場了，再爆還不賠死，大眾能接受麼？老頭說，這個還用你操心，人家買賣做得那麼大，不管用什麼手法都一定是合乎法律的，你沒有證據，不接受又能怎樣？願賭服輸唄。我想了想，也是，老頭不會騙我的，明天就意大利了，可是該買多少呢？老頭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問了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讓我畢生難忘，最終，也是因為這個問題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從此我迎來了人生的轉折點。老頭問我，你喜歡你現在的生活麼？我說不喜歡，沒前途，看不到未來。老頭說，你能這麼想最好了，現在給你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你有這種覺悟麼？我一聽，放下酒杯，看著老頭認真地表情，我知道他不是開玩笑，我換了種語氣，答道：你說吧，該怎麼做？
老頭說：我給你建議，做不做你決定。我說好，什麼建議？老頭說，其實在決賽以前，我已經分析出了最後幾場的比賽結果，你要不要玩個過四關？我說不明白，你說詳細點，老頭說；就像連莊一樣，一共過四關，4關全過，不敢說你能發財，弄點本錢做生意是沒有問題的，你就可以徹底告別這種生活了。如果有一關過不去，你就像今天輸了一樣，重新變成窮光蛋。我撓了撓頭皮，猴急的問：你到底想說啥？你能用最通俗的語言解釋給我聽麼？老頭不耐煩了，說，蠢蛋，你聽好，是這樣，還剩下最後4場比賽，從明天第一場，就是德國對意大利那場開始，把你現在身上的錢全部押進去，贏了以後不取現金，把贏來的錢繼續買下一場比賽，一直買4場，買到世界盃結束，如果你4場全押中，你現在手裡的錢能翻好幾倍，如果這4場有一場輸掉，那麼不管你之前贏了多少錢，統統都會輸光光，do you understand？（明白沒？）我一聽倒抽一口涼氣，你這是叫我去賭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