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先好好休息，一會兒的綵排我代替你去就是了。」
「你？」
莫旖笑著對牡丹眨了眨眼，「姐姐你在我面前跳了那麼多次，我雖然笨，不過總算是偷師成功，能學個八成像了。」
牡丹聽她故作輕鬆的語氣，故意逗自己開心的鬼臉，不由心裡一暖，「那我一會兒可是要好好欣賞了。」
而在一旁安靜站著的小梅則是默默緊咬嘴唇，雙手緊握著才能忍住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為什麼？
莫旖！我恨你！
莫旖經過她的身邊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她故意掩飾卻還是沒有掩飾乾淨的恨意，眼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小梅，照顧牡丹姑娘。」
「這還要你說？」
「牡丹姑娘，你好好休息吧。」
「好。」
牡丹看著莫旖的身影在門口消失，輕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這樣的孩子留在怡紅院，實在是可惜了……」不知道是對小梅，還是只是自己的喃喃自語呢。
而當牡丹看著台上的莫旖的時候，還覺得自己說的那一句說得實在是太輕了。
莫旖哪裡是偷學了自己，要不是又很深的舞蹈功底根本就不可能跳成這樣。
自己自從5歲那年被父母賣到這裡，只為了養活弟弟開始就在媽媽的調教之下沒有一日休息過的苦練舞技，但眼前的莫旖明顯比起自己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真的只是一個小乞丐麼？
牡丹第一次有了這樣的疑惑。
其實這一點莫旖倒是佔了些便宜的，莫旖從小在裴訾洳和莫言的要求下學了不少東西，芭蕾就是其中之一，成年之後雖然放棄了芭蕾，但現代舞什麼的還是有天天在練習，權當作鍛煉身體。
算起來，自己跳舞的年頭也有二十幾年，而牡丹才剛剛不過二十出頭，這樣一來倒是莫旖佔了一個大便宜。
一旁的小梅一早就看得如癡如醉了，完全忘了眼前正翩翩起舞的人是搶了牡丹的寵愛，自己最討厭的莫旖。
莫旖請了魯班坊的師傅替自己打造了幾個現代舞檯燈光的雛形，又試驗了幾種透光材料打造五綵燈光，最後找了樓裡幫工的小哥來當燈光師，這幾天來兩方勤加練習，這會兒已經是配合默契，而莫旖沒有告訴牡丹的是，因為燈光需要配合舞蹈動作，所以自己這個替身已經當了很多日子了。
此刻莫旖蒙著臉，一身艷紅的舞衣，仿印度肚皮舞衣的下半身，露出纖細的腰肢，上半身則是強調了傲人的上圍，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台下人，只一眼就酥麻了半邊身子。
牡丹看著看著，實在有些自愧不如。
她偏愛素淨的顏色，所以舞衣什麼的當初決定的也是素淨的一身藍色長裙，可被莫旖皺著眉頭駁回了，說是她必須一戰成名，即便到時候輸了花魁的名聲，也要讓所有到場的客人都記住她。
莫旖一曲舞罷，有些喘的從台上一下子跳了下來，站在牡丹面前取下面紗，有些興奮，「姑娘覺得怎麼樣？」
「好極了。」
「你休息得怎麼樣了？一會兒……真的可以嗎？」莫旖看著她還是不怎麼有血色的臉，擔心的問。
「一定沒問題的。」
牡丹溫柔的看著她笑，在剛才最後一個音符結束的那一刻，她在心裡做出了一個決定，此刻定下心來，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看得莫旖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