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牡丹姑娘從今早開始就不停的跑茅廁？已經拉到虛脫了？！」莫旖激動的緊緊抓著小梅的肩膀不放，臉上的神情嚇得小梅說不出話來，緊張的都快哭了。
「莫旖……」
只聽牡丹姑娘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房裡傳出來，莫旖不做任何停留的就大力的推開了房門，牡丹有氣無力的看著門口的方向，一雙大眼睛此刻正無神的睜著，一見莫旖走進來，就露出了她所熟悉的笑容。
可莫旖一眼就看穿，對方不過是在做戲罷了。
忍不住上前就有些凶狠的把牡丹按倒在床上，語氣有些凶狠，「你都已經這樣了，還起來做什麼？我是你的丫頭，那還用得著你來迎接？」
「我從來就沒把你當丫頭看過，」牡丹白著一張臉，聲音聽起來也是難以掩飾的虛弱，「莫旖，實在對不住，我現在……」
莫旖看著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那一隻纖纖玉手，不由有些心疼，「不過晚上應該就能好了，就是趕不上最後一次排練了。」
「牡丹？你都這樣了還要參加大賽？」
莫旖一開始只是歎氣，聽到牡丹說晚上還是要表演不由一驚，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你都忙裡忙外這麼久了，我總不好駁了你的面子，更何況，我也想要花魁這個名號啊。」
「牡丹，花魁這個名號就真的這麼重要麼？」莫旖這麼多天來心裡埋藏的這個疑問今日總算是問出了口，雖說她們的職業並不高尚，但總說做一行愛一行，所以能在行業裡做個翹楚也算是榮耀了。可在她看來牡丹並不是那麼在乎這些虛名的人，其中必定有其他隱情。
「唉……」牡丹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在等一個人。」
「一個人？」
接下來，莫旖聽牡丹用不同以往清冷而是溫柔懷念的語氣講了一個青樓女子愛上窮書生的故事，雖然仍舊是俗套的對方出走為功名，約定一定會回來找她的情結，卻還是讓莫旖語塞了。
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八成是不會再回來了，這個事實。
「我等啊等，等啊等，終於等到了他終於成功為官了的消息，」牡丹轉過頭來激動的握住莫旖的手，「他當初答應我，回來贖我離開的，這樣，我就可以過我想過的生活，不用再看客人的臉色行事，可以和他只羨鴛鴦不羨仙……」
「他是什麼時候當上官的？」莫旖冷著臉問。
「年初的時候。」牡丹一聽莫旖提起這個問題，神色又漸漸黯淡下來。
年初的時候……
莫旖搖了搖頭，聰明如牡丹怎麼會不明白，都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夏天都快要結束了，而他遲遲沒有現身必定已經是忘了當初的約定，或者說壓根就是個謊言。
而她還是執著於這個約定。
其實她一早就知道他這一去就不會回來了，可還是傻傻的等，傻傻的堅持，傻傻的努力要去爭奪花魁，因為她知道這是她此生唯一的支撐，如果連這個念想都失去了，或許她的人生也就到了盡頭。
莫旖長歎了一口氣，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吸了吸鼻子，抬起頭讓險些流出的眼淚倒流回去，「我知道了，他一定會來的，放心吧。」
「莫旖……」牡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她，滿臉的感激。
「你就先好好休息，一會兒的綵排我代替你去就是了。」
「你？」
莫旖笑著對牡丹眨了眨眼，「姐姐你在我面前跳了那麼多次，我雖然笨，不過總算是偷師成功，能學個八成像了。」
牡丹聽她故作輕鬆的語氣，故意逗自己開心的鬼臉，不由心裡一暖，「那我一會兒可是要好好欣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