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林玉堂,敢問姑娘芳名?」
「歐陽紫菡。」
「人如其名,清新淡雅。」
「公子說笑了,小女可邀公子來寒舍一聚?」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玉堂隨著歐陽紫菡來到歐陽府中的閨房,「公子~夜色已深,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再耽擱了。」
只見閨中燭火熄滅
這一夜,唇槍舌戰,摩拳擦掌。
「咳咳……熱死了。」玉堂踹開被子,睜開了雙眼。
發現天已經亮了,但自己還在客棧。「啊!」林玉堂雙手繃住頭,心想「怎麼會做這樣的夢?罪過,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麼?」看來林玉堂大腦已經被歐陽紫菡佔據,「還是出去吹吹風吧!」玉堂心想。
走出客棧,玉堂昏沉的大腦清醒一點,他很隨意地在街上漫步,但溜躂溜躂就來到了無名湖。遠遠望去,湖心亭空無一人。玉堂會想到昨日的偶遇,深吸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算起來林玉堂已經離開絕劍門近半月,劍法生疏了不少,他此刻也正百無聊賴,就想到去城郊的竹林練練劍,也好打發一下時間。
林玉堂來到了城郊的竹林。由於早晨光線不十分很充足,所以這裡比較陰翳,光線偶爾穿透竹枝散射下零星的光斑。玉堂折下一棵瘦竹上的枝節當作劍,一人練了起來,剛開始他還有點動作遲緩,後來就一點點地流暢起來,非凡的天賦在他的身上漸漸展現。
掉落的竹葉被蕩劍而起的勁風拂動,細長的竹枝也左右搖擺,竹林似刮起了風。當玉堂使出萬劍絕塵時,只見四周散落的枝葉被因快速出劍而引發的氣流捲起,綠色的波浪在林玉堂身邊湧動,玉堂記起曾經對戰雲天時自己險些沒有控制住劍氣,於是他全神貫注地主導著劍氣的流動方向,使其逐漸穩定,並被自己自由掌控。「萬劍絕塵—!」玉堂將斬出的劍氣朝著一個方向集中釋放,那劍氣瞬間將前方的幾根竹子削成兩端。玉堂停下來喘了幾口粗氣,並因自己成功控制了劍氣而感到喜悅。
然而就當玉堂有些得意之時,他聽見有一人喊道「小子!你在那兒瞎耍什麼呢?」
玉堂聽了這話,循著聲音四處張望,愣是沒看見人。最後他抬頭一望,看見一個提著酒壺的人躺在一根竹子橫分出的枝節上,細細的竹枝載著如此巨大的重量竟然沒有折斷,這讓玉堂不免有些驚訝。玉堂仔細地瞧了一眼那個人,發現那個人居然是剛到江州時,在客棧向自己討酒的醉漢。
那人一直瞅著林玉堂,林玉堂卻一直沒注意到他頭上有個人,於是心想,那人的微弱存在感只可能說明兩個問題:一個是他的功力很深,可以掩藏他的氣息;另一個是他的存在感本來就很弱,就像垂死之際,奄奄一息的人,他們都不容易被察覺。不過,看那醉漢的樣子,玉堂更傾向後者。
「前輩,是你啊?」玉堂客氣地招呼道。
「嗨,大清早就聽見你在那兒耍,讓不讓人睡覺了?」那醉漢怪罪到。
玉堂向來是尊敬長輩,他心平氣和地說「是晚輩打擾了。敢問前輩是怎麼上去的?」
「啊?」那人應了一聲,想翻過身來,結果枝條難承重力,被壓斷了。醉漢撲通一聲掉了下來。玉堂終於知道他是怎樣爬上去的了。
那人狼狽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您沒事吧?前輩。」玉堂問道。
「沒事!」他說著,喝了口壺中的酒。然後指著玉堂說道「你出劍的速度太慢!」
玉堂自從從進了絕劍門,從來都是被人誇讚,這次卻被一醉漢批評,有些不悅。
而那人又接著說「力道不足!」
玉堂憤憤不平地反駁說「那你來演示一下啊!」
那人沒有理會林玉堂,繼續點評道「最後那通胡亂的瞎砍倒還有點意思,不過化氣為劍不能光靠蠻力,也不能太拘束於一招一式。」說完又飲了口酒。
玉堂「切」了一聲,把竹枝一扔,不屑一顧地轉過身去,心想「真是個只會說教的人。」
然而玉堂不知那個人將他扔在地上竹枝撿起,向一根綠竹刺去,並說道「如果想最快地提升勁力,就喝下這壺酒。」待玉堂回過頭時,那人已經不見蹤影,只見他剛才用過的竹枝被深深地插進了前面那根竹子的竹節。
「好大的勁力!原來真的是高手啊!可惜啊,已經離開了。」玉堂遺憾的同時,看見了地上的酒壺。「喝了這酒就可以像他那樣入木三分了麼?」玉堂懷疑地拾起酒壺,咕咚咕咚地把酒喝了下去。
「額!!!感覺好燙!!!這酒……額……好高的度數!」玉堂掐住嗓子咳了幾下。他已把整壺酒喝了下去,所以眼前的景物開始漂移,玉堂走到前面使勁拔出了竹枝,強大的後坐力讓他一下子栽了個跟頭,他坐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鎮定了一會兒就站了起來。站起之後玉堂感覺異常的興奮活躍,精神也達到極度飽滿的狀態。儘管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晃,他還是不顧一切地操練了起來……練著練著,視野變暗了,景物不再晃了——玉堂睡了過去。
這片陰翳的竹林裡,一少年醉臥其中,大有以天為衣,以地為褲的瀟灑不羈。
而且在他醒來之後,便會發現那竹枝已插進了竹節並且將其刺穿,可謂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