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都城褪去了那絲繁華,多了幾絲神秘。
暗夜中萬家燈火相繼熄滅,夜也變得寂靜起來。
都城郊區,青山連綿起伏跌宕開來,好似一條巨龍盤旋於天地之間,正靜靜的蟄伏著。
青山懷抱中,正蕩漾著蜿蜒清波,湖面繁花落處,奼紫嫣紅與青碧幽藍相映成趣。
風微微拂過,岸上柳絮飄飛,恣意舒展,寧靜中蘊藏著無盡風情。
飛花逐柳,湖面如鏡。
突然,湖面泛起陣陣漣漪,打破了夜的寧靜。
「如此才好!」一道清雅中夾雜著魅惑的聲音傳來。
若是有人順著聲音望去,首先望見的就是那一雙眼眸。
波光流轉之間帶著淡淡的紫色,那般的晶瑩剔透,像是碎盡了日月星辰,璀璨奪目,流光溢彩,顧盼之際,卻有如泠霜輕淌,冷洌懾人,竟有一股讓人傾倒眾生的氣韻所在。
「主子!」男子身後一黑衣人開口道。
「如何?」看似溫和的問法,但是語氣裡全是冷意。
「皆如主子所料!」黑衣人恭敬額答道,對於自家主子更是敬佩。
望著黑衣人眼中的疑惑,男子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極美!
那是清冷似月,又妖魅如妖的絕美,兩種不一樣的特質,在這一張絕美的玉顏上,卻是如此完美。
這笑眼間顧盼生輝,流光溢彩,竟讓人挪不開視線。
黑衣人望著主子這樣的笑容,下意識的低下頭,這樣的主子更是讓人難以捉摸。
這時,一隻白色的小貂跑如入男子懷中,不停的叫著。
男子撫摸著小貂,緩緩開口道:「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小貂安靜了下來,男子對黑衣人說道:「動了丫頭,就要坐好下地獄的準備!」
黑衣人其實很想問,既然這樣,掌握了可以制人與死地的證據,為何卻自己不動,扔給別人去處理。
說的好了,那是借刀殺人。
說的不好,那就是多此一舉。
要是他,直接手起刀落,誰跟他們玩這些花樣。
男子望著黑衣人,臉上流露出一絲優雅之極的笑,慢條斯理的道:「丫頭說過,我們是好人,因此手上不沾鮮血。」
回應他的則是黑衣人的沉默。
是好人,手上不沾鮮血
信她,他就直接一頭撞死。
這不明擺著借刀殺人嗎?
原來,這就是差別,自己還是乖乖的當手下吧!
自家主子這手段,那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隨即,男子揮了揮手,黑衣人瞬間消失在黑夜裡。
一陣寒風乍起,男子白色的衣衫在夜色中格外的顯眼。
男子抱著小貂,看似悠閒的向書房走去。
踏入書房,男子望著小貂,眼中有著難見的脆弱,聲音極低:「她不會有事的,對吧!」
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問著小貂。
小貂卻是點了點頭。
男子望見這小貂這樣的懂事,順勢躺在軟榻上,那悠然與慵懶閒適,似乎一切都無關緊要。
搖曳的燭光中,映照著男子傾城絕色的姿容,還有嘴角邊淡淡而悠然的微笑,以及男子雙腿之上蜷縮的一小團雪白的物體。
「小貂,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看丫頭了!」一聲低吟悄然響起,沒有人聽見,除了趴在男子雙腿之上,睡得香甜的某個小白球,聽著他的聲音又翻了個身的小雪貂蹭了蹭身子,繼續睡覺。
「小白,看來明白可以多道菜了,那就紅燒小貂,可好?」那一句句輕柔如情人呢喃,仿若耳邊清風輕柔吹拂而過,輕輕拂過小雪貂毛髮的手晶瑩剔透白玉一般,似乎比那白毛更加的奪目。
雙腿之上的那一團純白,聽到這話,馬上睜開眼,一雙黑寶石般濃郁的眼睛就那樣望著男子,是討好也是不願意。
吱吱!
主子最好了,不會紅燒小貂的!
嗯?
主子,我們去看女主子?
望著那討好的小貂,男子白玉一般的的手撫上小白團,小雪貂立刻舒適的瞇起雙眼,大尾巴討好的左右搖晃!
「軒轅澈,你我之間這帳可要好好算算!」
丫頭她是世間最美好的女子,竹為骨、蘭為心、純如蓮、潔如菊、傲如梅。
丫頭,就如同那桃花釀,似聞之香氣襲人不覺怦然心動,品之令人心醉神迷,那樣純然的誘惑,怎能讓人不心動呢?
丫頭就如同那明珠,日月難及其華。
相處四年,丫頭纖手巧翻雲覆雨,撐起軒轅半壁江山,傾盡一切,只為他。
世間又有幾人能為愛這般付出?世間又有幾人能這般驚采絕艷?
能與這樣的女子相識相知,是幸;
能得這樣的女子相愛相許,是福。
可惜,縱然情深似海,縱然情重如山,奈何半點不入那人的心。
於是,丫頭的心因他而碎。
自己曾問因他,恨嗎?
丫頭只是淡淡的笑著,說道:「不恨,恨人太累!」
也是,她那樣的女子,怎會和普通女子一般呢?
可是自己愛她,深愛之,因此,傾盡一切,只願她幸福。
可是,在你的國都,你的娘子既然讓丫頭受傷了,還一直昏迷不醒,你說,這一筆,加上上一筆,這些,該怎麼算呢?
雖然知曉丫頭寧願自己報仇,可是,不讓軒轅國風波不斷,難平心中之氣!
小貂望著自家主子那素來傾國絕美的臉上,如今卻是揚起了笑容,那櫻花般嬌嫩的紅唇,更是銜著一抹淡而悠然的微笑。
那樣隨意一笑的雍容華貴,那優雅之中的純然而帶著的魅惑!
可是,這一笑,小貂可感到一股寒意襲來。
白衣等人進入書房,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幕,此情此景,白衣等人只能希望那女子盡快醒來,否則自家這主子可能真的會毀了一切給她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