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離開後,我依舊在窗子旁久久的凝望。
天色漸暗,就像有人打下了那黑色的帷幕,一切都被籠罩起來,只有那黑暗。
我點上蠟燭,沒有罩上燈盞,看著燈火搖曳,宛如舞中仙。
看著一隻飛蛾從窗外飛來,義無反顧的奔入那燭火中,最後消逝在那燈火中。
那紅色的濁淚,在這黑夜之中,顯得格外的淒婉。
須臾,我看著燭火,對著空氣說道:「閣下來了這麼久,不累嗎?」
空氣中依舊靜的可怕,此刻若是有人,肯定以為我見鬼了呢?
「出來吧!」我依然是淡淡的表情。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我的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只是看著燭火,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可是誰知道,也許它不是笨,只是渴望那一份溫暖呢?
「像,真像!!!」那蒼老的聲音感歎到。
我站起身,回頭望去。
只見一個一頭白髮,面容卻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婦人在我面前,可是眼中的懷念與智慧卻不容人忽視。
「夫人,請坐!」
我帶著淡雅的微笑,禮貌的說道。
那婦人入座,眼中皆是打量。
「夫人,這裡沒有茶水,還請見諒。」
這個婦人,能這樣毫髮無損的進來,且沒有任何人員阻攔或是發現,加上她對我沒有惡意,因此,對她,我是尊敬的。
「唉!若算起來,雲丫頭可以叫我姥姥的!」
我承認聽到姥姥這個詞時,我有一瞬間的錯愕,可是我沒有把我的錯愕表現出來,只是端起桌上的冷水喝著,我想這可以使我清醒。
「雲丫頭,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夫人臉上浮現傷痛,片刻,緩緩開口道。
「這個故事,還要從四十年多年前說起,故事之初不得不提到聖女石了。」
「唉!!墨丫頭肯定不知道,有一首關於『聖女之石』的歌謠。」
昔日驚歎之變時,
女媧補天留一石。
天上神仙留七分,
餘下三分落人間。
神女坐擁神女石,
神女石,馭萬物,
神女石,護萬物,
禁錮罪惡玉石中。
命定凡人若持此,
登臨天下萬物伏。
我聽到這樣神話故事,若是以前,肯定不屑一顧,若是世上有鬼,那我們早就被鬼包圍了,那還有你站的地方呢?
可是,現在,對於這些未知的神秘力量,我真的是不懂來自何方。
「墨丫頭肯定不想信吧!一個石頭就能決定這世界了?」
「然而,接下來的事卻讓我不得不信了,有時候,我寧願那只是一個夢,夢醒之後,一切還是完好如初。」
「那年我正好九歲……」
「等等,夫人九歲,不是從四十年前說起嗎?」
「哈哈!!!墨丫頭,我現在快五十歲了!」那婦人說到此,臉上有著笑容。
「因為那首歌謠,女子都想得到聖女之石,男子都想得到那神女。其實聖女之石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只是能夠在一年之中救人幾次而已,更是需要特殊的血液為導引。」
「眾人皆羨慕,世上有這麼一個種族,是被上天祝福的,他們可以卜算未來,可以使人起死回生。可是世人卻不知,沒有什麼是沒有代價就可以獲得的,這個種族的人,大多英年早逝,最多也沒有活過六十歲。」
「那……?」我一臉擔憂的看著那婦人。
那婦人摸了摸我的頭髮,說道:「墨丫頭,不要輕易的用血液救人,救一個就會自己折壽三年;也不要輕易占卜,占一次也是折壽三年。」
「我不知道怎麼救人,也不知道怎麼占卜。」
「那更還!」
「而我和你姥姥就是出生於那個家族,你姥姥比我大六歲,那一年,有人找到我們的隱世之所,要我們交出神女和聖女之石。可是那個所謂的聖女之石已融入神女的骨血裡,到了十八歲才會出來,但是除了命定之人,沒有人拿的下來。」
「即使可以,也不能給他們,若是那一群殘暴之徒手中,那這天下就亂了。因此族人們拚死抵抗,最後逃離的人不到族人的八分之一。」
「滅族之仇,怎能輕易言忘,可是族中逃離的大多是孩子,在這樣一個亂世怎麼才能存活下去呢?」
「為了生存,為了躲開仇敵的追殺,姐姐嫁與一個當時仁義的皇子為妾,因此我們就活下來。」
「姐姐明白,帝王之家,必須有能力才能活著,因此姐姐利用自己的能力,救了那個皇子,皇子在相處中也愛上姐姐,可是悲劇也注定了。那皇子有二個得力的助手和知己,那亂世的戰亂中,因為姐姐的絕世之姿,傾世之才而心生愛慕。」
「姐姐拒絕了他們,以為只是一時的迷戀,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消散,可是卻在十年之後,那兩人卻起兵謀反,姐姐姐夫被烈焰包圍,姐夫用盡全力將姐姐送出,姐姐卻把聖女之石給你娘,將你娘交給我,讓我送你娘到雲閣,最後義無反顧的闖入那火海,那火被人布了陣法,只可進,不可出,最後兩人生死相許。」
「雲閣?」
「雲閣閣主和姐姐和姐夫是知己,而且也只有他們才有內力保全你娘親的生命。」
聽到此,不經感歎,古人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沒想到這世間真有這樣的愛情,他們的愛情讓我感覺到如此的神聖,如此令人沸騰。
姥姥竟然這般的決然,同生易,共死難啊!
他們雖然不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但那麼純粹的愛過。
他們有如夜空中的美麗焰火,綺麗絢爛,只留下讓後人歎惋的愛情傳奇
他們的愛情,是那麼深刻,那麼純潔,那麼乾脆,那麼炙熱,那麼的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