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時間,田大勇襠部的傷早好得利索,讓他幸運的是功能還在,但是比起被踢之前遜色不少。他想明白,他受的這個傷就是那背地盯上姬小丹的男人所為。那個男人的來頭不小,他也無從打聽著。只是凡事是由姬小丹引起。田大勇象尋釁似的到處找姬小丹,除了空空的房子,一年多時間過去,他再不見姬小丹。
最終他想到了岳高飛。明知道跟岳高飛無關,田大勇閒來無趣,還是前去南方大學找岳高飛的麻煩。不讓他把氣撒在一個人身上,他自己這個坎就邁不過去。
南方大學的門衛將流氣的田大勇擋在門外,田大勇便坐在校外雕塑邊的壇角,靜候岳高飛出來。
流霞薈萃,映在校門內外。岳高飛心緒惆悵極了,悻悻地往校外走。
「岳高飛。」一身寶藍色裙衣、襯得膚色如雪的王琮從旁邊的林中閃了出來。
她風韻飽滿,明艷奪目,越發地注重外表。女人可能活到一定的歲數,明知容顏已去,只能在打扮上多下功夫。但是裡裡外外都讓岳高飛瞧得都有些乏味了,所以岳高飛只輕輕瞄一眼,便撤回目光。乏味有時是因為心裡的敵對感。王琮其實也是他前進途中的攔路虎。岳高飛不提與林蓉離婚,也不拒絕與王琮結婚。想來,風險不少,倒不如原地守株,再說兩年時間,他的意志也被消磨得沒有了稜角。隨遇而安的心理佔了上風。
「你怎麼回事,像失了魂似的。」王琮掐了一下岳高飛,眼目中含情脈脈。
「你注意點影響好吧?你我都是老師,在學生面前請自重一些。」岳高飛不耐地說,腳下步子更快了些。
「切,影響,學校裡恐怕沒有人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岳高飛,我倒要看看你能耗多久,怕是最終耗得你都沒有勇氣再在這裡呆下去,你那時才知道急。想重新奪回我,只怕沒那麼容易。我幫你分析過了,林蓉也不會收容你的。高飛,我覺得你很聰明呀,這時,只要你往前邁一步,就海闊天空。好像我這陣子也不再逼你,那是我要讓你自己看清這點,能醒悟過來。可是我看你木訥的可以呀,越來越不像我眼裡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子,消沉的像個疙瘩。」王琮追攆上去。岳高飛不敢步幅過大,那樣,身後王琮一路踏響的高跟鞋聲與追逐的樣子會引起周邊無數雙眼睛的好奇。
「時機不太成熟。」岳高飛匆匆地回了一句。
「呵——,」王琮不知所謂地笑了一聲,「兩年前你對我信誓旦旦說過的話,今天卻以一句時機不成熟想一掩而過嗎?岳高飛,我最好的時光是給了你的,你想全然而退,沒那個道理吧。哦,你千萬別告訴我兩年前你還不太成熟,這種幼稚的回答從你口中說出來,會有失你的身份,你說呢。」
「車轱轆的話兩年來我聽得耳朵起了一層繭子。有意思嗎?王琮,離婚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她不肯離,我有什麼辦法。如果你想急於求成,那你完全可以代勞,那請你去找林蓉商量,讓她主動讓位。」岳高飛面露急怒之色,不便將動靜鬧大,暗暗切齒。
「你今天怎麼了?誰把你給得罪了?像吃了槍藥似的。」王琮怔了一會,岳高飛根本沒有與她說話的意思,一徑往前走,「岳高飛,你就真的要忘恩負義於我嗎?」
岳高飛頓步,差點想衝上來摀住王琮的嘴,回頭,目光不安與惶惶。等王琮走到近頭,岳高飛壓聲音,沉沉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麼?向大家攤牌嗎?撕破臉?」
「我想你了,你都有一周沒去我那裡了。」王琮嬌嗔的像個女生,但是畢竟年齡擺在這兒,這副表情大有做作的痕跡。
岳高飛叉手,不勝其煩,「王琮,我們能多給彼此一些空間嗎?你把我捏得死死,結果就像流沙,我們之間的情感都會從指縫中流走的。」
「可是一個星期,我想要了。」王琮面頰生嫣,忸怩起來。
「簡直就是,這種話,在大庭廣眾之下,你也說得堂而皇之。王琮,我可真該對你刮目相看了。」岳高飛謹慎地望顧左右。
「唉,我們倆曾經多恩愛,你一周都要幾回。哦,你現在對我愛搭不理的,難道不是對我膩味了嗎?岳高飛,我可是把第一次給了你,你在這點就是虧欠我的。所以,你永遠別想理直氣壯起來。我再給你一年時間,一年時間,你的副教授的表格如果再不填寫,那麼就會轉到別人之手。我只能再幫你爭取一年,你明白嗎?這一年時間,你應該與林蓉斬斷任何關係,投奔到我的懷抱,這才是明智之舉。說定了,晚上去我那裡。我保證不會再說車轱轆話,讓你輕輕鬆鬆。有吃有喝,有女人,你就偷著臭美吧。」王琮跟在岳高飛的身邊,一路假裝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停頓之時,她也會與路過的熟人與學生打聲招呼。
走出校門,岳高飛抬眼就看到了田大勇。那山大的身板擱哪兒,都非常醒目。
「岳高飛,如果你今天不答應我,我就跟你回你的家。跟你老婆要人。」王琮不依不饒。
「好好好,我答應你。你先回去準備一下,我回去換身衣服。」岳高飛預感到田大勇這傢伙來者不善,他不想讓王琮看到他與一個醜八怪田大勇之間毫無勝算的爭鬥。
王琮一聽岳高飛鬆口,滿臉的歡喜,「好,你可要快點來。我都等不及了。」王琮羞澀地轉身跑開。
田大勇老遠就看到岳高飛與王琮在一起說話,他緩緩地站起來,向岳高飛走來。
「老岳,我沒看錯吧,是你吧。」田大勇抓耳撓腮、低眉哈腰地迎著岳高飛走過來。
「田大勇,你敢找這兒來?」岳高飛冷言,他向校外的馬路走去。學校門口也是他的禁地,如果與田大勇動手,他討不到便宜是小,可是一旦傳揚開來,又會將姬小丹給牽扯進來,就會將他給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