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莫非也是樓花鎮的待客之道?」金中良壓著火氣,質問桀傲霸道的小曼,「哪有用一個黃花大閨女陪客人同睡一室的,真是荒誕離奇。桃花鎮上的人都這麼瘋狂嗎?」金中良壓低噪音逼問。
「你怎麼能這麼想,你要搞搞清楚,女人的名聲是不是比男人更重要?我視你為君子,所以並不介意。當然,你不會對我不軌的哦?」小曼玩味地輕笑。
「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金中良非常生氣,心說,我是不會對不軌,問題是,我擔心你會對我不軌。
「你是可以開著暖氣,可是一夜過後,你能保證油箱裡的油足夠明天我們回新都市嗎?一路上你可曾看到有幾個加油站?」申小曼應對如流,可見未雨綢繆,有備而來。她的話頗能擊中要害,讓金中良無法反駁。
啞口的金中良雙手叉腰站著,暗暗自語,女流氓。
申小曼宛如臨門而立的羞澀女子,與丈夫之間秋波頻傳的調情,她捏著衣角,羞羞答答。似問,只想問郎君,妾說得對與不對呀?
金中良偶一對上申小曼暗媚的眼神,讓他打起寒顫。那妮子眉眼頰上,春花燦爛。上了閣樓,會有個好嗎?
金中良將腦門拍出響聲,「荒唐,太荒唐了。」
「中良哥,大家都是明白人,堂堂男子,頂天立地,何必做賊心虛。」無心看金中良與小曼這麼擠眉弄眼,姬小丹推開房間的門。
一見姬小丹要走,這間堂屋裡可就只剩下他與申小曼兩人。毫無勝算的金中良急忙說:「總裁,你等等。」
姬小丹用質疑的眼神看著金中良,搖了搖頭,「春秋時期,魯國的賢士柳下惠夜裡在城門借宿時,遇到一無家可歸的女子,當夜寒風呼嘯,大雪紛飛。柳下惠怕她凍傷,讓她坐在自己的懷中取暖,用衣服裹住她,抱著她坐了一夜。而你對自己竟沒有任何信心嗎?中良剛才與我在車上坐了這麼久,你可曾打過壞主意?」
「我——」,金中良又啞口,又是該死的典故,前面說了「月懷一雞」,這回又將柳下惠給拉出來,弄一個坐懷不亂。誰知柳下惠不是因為那個女人長得太醜才無動於衷的。姬小丹,天知道我對你的確起過心意,只是你裝作不知。而且,你與申小曼能相比嗎?她對我早就「心懷不軌」了。我寧願你說這是對我的考驗,那我金中良會樂得一試。可是,我猜不中你的心思,卻要白白地搭上自己。
姬小丹入屋,關上門。
金中良心下一橫,姬小丹,也別小看我,我也可以坐懷不亂。可是——,可是我只怕沒有柳下惠那麼幸運,懷中的女子不似那個手腳凍傷的女子那麼規矩。
金中良進退為難。也罷,她還能一口一口將我吃下肚?大不了耗一夜,我就抱成一個團,將個烏龜王八,她奈我何?
金中良一抖雙肩,不用再請,他邁步往閣樓上去。
申小曼得意地哧哧笑了,抬起手來,手指分開,再用力握緊。計劃的第一步順利實施。
閣樓收拾的非常乾淨,兩個地鋪並排鋪著,之間隔著一米的距離。閣間的其他位置整齊地碼放著紙箱,擺放著一些雜物。兩個鋪之間拉著一麵粉色碎花的布簾子。在燈光下,布簾上的合歡花點點織著紅綃,非常喜慶。
金中良面色死沉,板著面孔。這就開始裝作龜了。因為看到有一層簾子,心裡踏實一些。看來申小曼還有所顧忌。但他不能給她好臉子,金中良生硬地問,「我睡哪個鋪呢?」
小曼用手指了指說:「你就睡那個吧,是我親手鋪的,特意多鋪了一層棉胎,應該會很舒服。」她臉上開著紅暈,羞答答地站在金中良的身後。
小曼從他後背都能看出他雪上加霜的表情有多難看,對此,申小曼不屑一顧。心說,中良哥,一會,我就能將你臉上的雪呀霜的都捂化了。只是他的後背看上去很規整厚實,好想去抱一下。
想到這兒,不禁將手伸過去。
金中良往地鋪走去,申小曼雙手空懸,尷尬地一咬嫣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