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的老伴發懵,這事讓她左右為難。這不是在瞎胡鬧嗎?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與一個男子同睡在閣樓,說出去,還能嫁掉人嗎?她不無憂慮地再望一眼小丹。
姬小丹走到外婆跟前,悄聲嘀咕幾句,老人的眼裡放出一道光亮,轉身回房了。外面的事她不管了。
鬼靈精怪的小曼豈能不知道小丹說了些什麼?忸怩作態,一臉害羞之色,兩隻手捏著衣角。
金中良有種大難臨頭的茫然。怎麼大家把他當空氣了一般給忽略了嗎?好像她們姬家人怎麼說,他就要怎麼行。他深望著小丹,意思說,姬小丹,你總該不至於把我往火坑裡推吧?
姬小丹故意迴避了他的目光,「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回新都市呢。」
金中良求救無望,心裡委屈。心中暗說,姬小丹,我以為你會主張正義,想不到你也助紂為虐。申小曼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這妮子對我的戲弄你真就沒有看出來?你拒我於千里之外也就罷了,也不至操之過急地把我打發掉。
金中良頻頻遞過去的眼神,眼神裡交織的情緒,有無辜,有委曲,有絕望,有痛苦,姬小丹視而不見。
「不必麻煩,我在車上睡。」求助無效,金中良慶幸自己還有一輛車可以避禍。
「不行。」小曼果斷反駁,「這是什麼天氣,春寒料峭,寒氣傷人,一夜下來,肯定凍成冰棍。你又逞什麼能呢?你這樣,讓我們姬家如何在桃花鎮上立足?」小曼說得頭頭是道,義正詞嚴。她前行兩步,走到門口。伸手拽著茫然無助的金中良的衣襟,將他拉進門外。
按說金中良可以反抗,可是他的手剛要接觸到小曼的手,他又猶豫起來。手與手接觸之時,會不會犯了男女授受不清的忌。
金中良侷促地張開手,身子往後仰。
衣襟被申小曼鎖住,他不讓身體的其他部位接觸到申小曼。
將金中良拽進門,申小曼將門掩實,插上閂。雙手抱胸,背倚在門上。
金中良納悶,「你這是幹什麼?我睡不慣地鋪,不如睡車上舒適。我會把暖氣打開的,你不必擔心我會受凍。」金中良有些厭煩,希望小曼能知難而退,放他出去。
申小曼任他說什麼,油鹽不進。佔據著門的位置,兩隻眼睛驕傲地看著天花,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