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大王和瘦師爺議論當官的事情,正在興頭上。不知不覺就來到山裡面了。密密層層的山林鱗次櫛比,層層疊疊的山峰此起彼伏。好多地方越來越雲遮霧繞。羊腸似的山道越來越艱險難行。但是兩人想當官的興致此時非常高,那裡去注意別的?在一個非常狹窄的地方,就聽見瘆人的嚎叫了。無極大王立刻警惕地躲到一個山坳裡面,神情非常緊張地注視著嚎叫的地方,非常小聲地說:「瘦師爺快些過來。你沒有聽見嚎叫的聲音?」
「聽見了,火喲!好嚇人!」瘦師爺已經微微的有些顫抖了,他趕忙跑到無極大王的山坳裡面隱蔽起來。還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嚎叫的地方。
「嗷嗷」的嚎叫裡無極大王和瘦師爺越來越近。兩人的臉上汗珠子也越來越多。瘦師爺嚇得最惱火,他瑟瑟地顫抖著說:「無極大王呢!我們遇到餓狼了啊!怎麼辦?怎麼辦……」
「你不要驚慌,我,我,我有武功,我們,我們不惹它,惹它就對了!」無極大王雖然有武功,但是,在這個荒郊野嶺,自己又沒有與餓狼交鋒過,心裡沒有底。所以嚇得惱火。
無極大王和瘦師爺嚇得正惱火的時候。狼嚎的聲音也越來越近了。聲音並且越來越讓人心驚膽戰。瘦師爺渾身就像篩糠一樣,隨便怎麼都穩不起,他著急地埋怨著:「媽喲,老子這個是什麼運氣啊?好不容易才出來一回,怎麼就遇到狼了?唉喲,怎麼辦?怎麼辦……」
「師爺不要,不要怕,有我在這了。你,你就放心,放心好了!」無極大王心裡還念念不忘當官的好處。他覺得瘦師爺就是讓自己能夠當官的人。所以,他這陣極力維護著瘦師爺。
「好好好,謝謝!謝謝你!」瘦師爺這陣覺得無極大王就是自己目前的安全屏障。他沒有去理會無極大王的目的,就感激涕零地向無極大王表示謝意了。
兩人正在小聲說話的時候,一隻大灰狼就到了無極大王他們藏身不遠處了。大灰狼一邊嗷嗷地叫著,好像已經餓極了。一邊繼續朝前走,似乎沒有發現無極大王和瘦師爺藏匿的山坳。無極大王和瘦師爺此時當然看清楚了大灰狼,並且注視著大灰狼的每一個行動。瘦師爺日日嗚嗚地祈禱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大灰狼快些走開,快些走開啊……」
「山神土地保佑我們啊!快些把大灰狼驅逐走吧!山神土地保佑……」無極大王雙眼密切注視著大灰狼的行動。嘴巴頭一個勁兒地禱告著。
可是,無極大王和瘦師爺虔誠的禱告似乎沒有多大作用。大灰狼還是好像嗅出了無極大王和瘦師爺的氣味,就徑直朝他們藏匿的山坳走來。無極大王和瘦師爺看見大灰狼越來越近,虔誠的禱告已經沒有作用了。無極大王就準備著和大灰狼交鋒了。瘦師爺見無極大王要動手了,就非常小聲地問道:「無極大王,你要幹什麼?」
「師爺放心,我就是要死,也要與大灰狼拚個你死我活。保護師爺基本上全身而退。」無極大王心裡面還有非常虛火。但是,他又想,事已至此,自己虛火又有什麼用?就乾脆和大灰狼較量一番,作一回垂死掙扎。萬一自己戰勝了大灰狼,自己就有活路了。
無極大王的話,聲音雖然非常小,但瘦師爺聽了,卻感動的熱淚盈眶。他有些哽咽地說:「兄弟,這就叫『患難見真情』。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難忘。以後你的事,就是兄弟的事,哪怕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瘦師爺越說越感動,甚至於擠出幾滴淚來。
大灰狼此時真的聽見不遠處有什麼響動,就徑直朝無極大王和瘦師爺藏匿的地方撲來。無極大王趕緊接招,轉眼之間就和大灰狼死拼起來。大灰狼嗷嗷的嚎叫著,一心想把無極大王撕碎,就好快快樂樂地飽餐一頓。所以,每一口咬向無極大王,都是要害處。特別是無極大王的脖子,雙方在死拼中,已經被大灰狼抓了好多下。雖然抓了脖子的傷痕越來越多,鮮血染紅了無極大王的脖子。但是,無極大王那裡肯就此束手就擒,成為大灰狼的腹中餐?無極大王把自己的武功發揮到了極致,騰挪阻隔,劈推抓扯,閃跳躲避,簡直是竭盡所能。雙方撕扯打鬥了好多回火。大灰狼沒有佔到好多便宜,肚子餓得呱呱叫,血腥味又越來越誘惑。所以,大灰狼嚎叫的聲音更加驚心動魄了。瘦師爺嚇得一個勁兒地跪在地上禱告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快些把大灰狼趕走啊……」
無極大王聽見瘦師爺一個勁兒地禱告,就喊道:「師爺,快些撿樹棒棒幫我打擊大灰狼啊!你在那裡禱告菩薩有什麼用?趕快合力打敗大灰狼啊!」
「好,我馬上就來幫助你!」瘦師爺雖然還是嚇得惱火,但他立刻就意識到無極大王的話是正確的。他趕緊找樹棒棒,各處都看了。他好一陣才找到了一根樹棒棒,瞅準機會,就向大灰狼打去。大灰狼看見樹棒棒就要打著自己了,側身一串,剛剛躲開瘦師爺打來的樹棒棒。無極大王正在全力以赴打擊大灰狼,沒有想到大灰狼一躲閃,自己撲了一個空不說,瘦師爺的樹棒棒剛剛打在無極大王腦殼上。由於瘦師爺打擊大灰狼的力氣用到了極致,一下子就把無極大王打昏了。無極大王一個倒栽蔥就栽下了下去,並且骨碌碌地向山谷滾去。由於事發突然,就是大灰狼也一下子愣住了。瘦師爺嚇得更加手足無措了,嘴巴頭不住地念道:「完了,完了,這下子完了……」
大灰狼見無極大王滾下了山谷,愣神之間就向瘦師爺撲去了。瘦師爺勉強抵抗了兩三下,就抵擋不住了,轉身就向山下跑。剛剛跑了幾步,就被大灰狼一個猛衝,撲倒在地。大灰狼張開血盆大口就準備咬瘦師爺了。瘦師爺嚇得呼天搶地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他無比淒慘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著,越來越淒慘。
此時,大灰狼已經咬住了瘦師爺的右手,並且還在互相掙扎著。鮮血從瘦師爺手上流著,把他疼得哇哇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正當瘦師爺被大灰狼咬住,整的惱火時。一條黑狗倏地一聲竄了出來,「汪」地一口就咬住了大灰狼的脖子,並且使勁地扯大灰狼。大灰狼那裡背的住大黑狗咬住脖子撕扯?立刻就丟了瘦師爺,和大黑狗爭鬥起來。大灰狼和大黑狗沒有爭鬥幾個回合,樹林子裡面又衝出好幾隻黑狗來,都迅速地向大灰狼進攻。大灰狼整不住了,就憤怒地嚎叫幾聲,把矛頭又轉向了瘦師爺。此時,瘦師爺已經爬起來,正準備逃跑。殊不知被大灰狼從後面竄上來,就閃電般地咬住瘦師爺的大腿,不要命地一扯,就把瘦師爺大腿上的肉扯了巴掌大一塊,拔腿就跑。幾條大黑狗不要命的追擊著。大灰狼在樹林子裡面三五幾下就逃跑了。
瘦師爺倒在血泊中,沒有辦法動彈了。他雖然處於非常惱火的境地,但是,他那裡敢鬆懈下來?因為他清楚在這個荒郊野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命了。他動彈不得,只好拚命地喊叫著:「救命啊!救命啊……」
瘦師爺的喊叫,好一陣之後,終於有了比較好的結果。從樹林子裡面出來一個人,十幾歲,眉清目秀,瘦長的身材。一身黑色的衣服,收拾的非常緊紮。他來到呼叫救命的人跟前,認真地看了看,馬上就認出了瘦師爺。他輕蔑地說:「呵!瘦師爺,你也有今天?沒有想到吧?你也會遭到如此的報應。原來,我救了一個披著羊皮的狼。咳,簡直不值得,不值得!黑狗們走了!」那人說完,黑狗迅速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把黑狗收了,就想迅速離開。
「喲,是五天王爺爺啊!請你救救我嘛!救救我嘛……」瘦師爺在痛苦之中認出了眼前的人就是假衍,好像在掉在大海中遇到了救命稻草。他不斷地哀求著,聲音是那樣的淒涼。
假衍怎麼又在這裡出現?原來假衍和假玫鬧了以後,心裡不愉快,就趁著黑夜,在富豪人家整了一些吃的,就迅速溜出城。他走了很久,就在一個土地廟裡面休息了。他吃飽喝足以後,看見土地爺面前有一盞燈,就在燈下讀書了。他把往天讀過書都幾乎溫習了一番,不知不覺的就天亮了。他看見亮光射進土地廟,這才發覺天亮了。他伸了一個懶腰,覺得有些睏,就把書揣好,在土地爺的背後睡覺了。他沒有睡多久就醒了。於是,就想到了回山。因為他已經完成了無敵大王要求的懲罰仲一毛和無極大王等人的所謂任務。假衍一路行來,覺得此行不錯,遇到了時開心這樣的老夫子,而且還心甘情願地教自己讀書。由於心情舒暢,就莫名其妙地哼起了自己都不清楚什麼內容的小調。他正高高興興地走著,突然聽見又有兇惡的狼嚎聲,又有淒涼的救命聲。假衍不禁一愣,趕緊躲到比較安全的地方,向有人喊救命的地方張望。他看了很久,才通過稀稀疏疏的樹葉縫子,看見了一隻大灰狼正在向兩個人猛烈地攻擊。沒有多久一個人跌下山崖了。另一個人又被大灰狼咬住了。假衍覺得情況萬分緊急,就想到了救援一下別人。於是,假衍在身邊抹了幾根狗毛下來,悄悄地搓了一陣,嘴巴頭說道:「趕緊變成大黑狗,治住大灰狼啊!」假衍說完,狗毛變成的黑狗就勇猛地衝向大灰狼了。黑狗在衝向大灰狼的過程中,不一會兒就變成了大黑狗。大黑狗衝過去以後,瘦師爺正被大灰狼咬住撕扯的惱火的時候。大黑狗胡亂地咬大灰狼,大灰狼那裡抵敵得住?很快就被大黑狗解了瘦師爺的圍。可是,大灰狼餓極了,趁大黑狗不備,就使勁咬了瘦師爺大腿上一塊肉,迅速地逃跑了。瘦師爺本來就痛得惱火,這下子就雪上加霜了。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假衍在隱蔽的地方看見那個人被大灰狼咬的太惱火,心想,如果那個人不趕快離開這裡,大灰狼再回來就沒命了。他才徹底救受傷的人。假衍到了受傷人跟前,這才看清楚受傷人是瘦師爺。他想到瘦師爺幹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想救瘦師爺了。他嘴巴頭輕蔑地罵著,就把輕輕地把大黑狗收了,立刻就想離開。這下子可把瘦師爺急壞了,他為了活命,雖然往天對山賊五天王假衍恨之入骨,但是,這陣那裡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就一個勁兒地哀求著:「假衍大俠呢!可憐可憐我吧!可憐可憐我吧!假衍大俠呢救救我的命啊……」
「我是大俠嗎?你搞錯沒有?我是雲頭山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山賊五天王假衍。你是污官花不謝的師爺。我們是水火不相容的,我能夠救你嗎?」假衍鼓起眼睛質問著瘦師爺。
「不是山賊,不是山賊啊!你是大俠,是大俠啊!可憐可憐我這條狗命嘛!你救了我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永生難忘,永生難忘啊!」瘦師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苦求著,非常可憐。
「好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佛家又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我就救救你,但是,你以後不可與那些貪官污吏千方百計地收刮民脂民膏,不能為害老百姓。你能夠辦到嗎?」假衍看著瘦師爺傷痕纍纍,特別是大腿上已經是血肉模糊了。他想了好一陣,才開腔了。
「好好好,大俠的救命之恩,永生難忘,永生難忘啊!沒有想到大俠與你的父親一樣,心存仁人之心。雖然身在賊窟,但是仁人之心卻沒有泯滅,難得,難得啊!」瘦師爺搜腸刮肚地尋找著詞彙,稱頌著假衍,想假衍救他下山去。
「你沒有必要說那些廢話,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父親現在都不要我了。我還是什麼狗屁大俠?不過,我心存一點點仁人之心是一個人的起碼德行,不值得別人稱頌的。我現在就給你治傷。不過,你要經得起疼痛,否則,我就沒有辦法給你治傷了。我這個治傷的藥就是狗皮膏藥。你的傷口治好以後,就這個兒下山去。我也不問你在這裡幹什麼。如果你害怕大灰狼再來,我就再給你一張狗皮膏藥。你揣在身上,就沒有動物來侵害你了。」假衍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準備狗皮膏藥了。
「我不怕疼痛,大俠儘管醫治就是了。」瘦師爺就假衍說的實在,就趕緊答應了。
假衍把狗皮膏藥整好以後,就趁瘦師爺不注意,迅速點了瘦師爺的穴道。瘦師爺一下子就動彈不得了。他不禁大驚失色了,嘴巴頭罵道:「小兔崽子,你不是答應給我治傷嗎?為什麼你戳的老子不能夠動彈了?你是什麼居心?要整死老子,為什麼還要花言巧語?」
假衍那裡管瘦師爺如何吼叫,如何罵他?認認真真地把狗皮膏藥就給瘦師爺貼在傷口最嚴重的地方。剛剛貼上狗皮膏藥,瘦師爺就痛苦連天地吼叫起來:「唉喲!痛死老子了!痛死老子了!救命啊!救命啊!五天王,你這個死性不改的山賊啊!你要報仇就整死老子算了!」
在瘦師爺痛苦不堪的吼叫聲中,很快就昏迷過去了。假衍已經扯了狗皮膏藥就走了。沒有多久,瘦師爺就醒轉來了。他動彈了一下自己的手,覺得還有知覺,心裡就迷惑了,自語起來:「吔!老子還活著啊?那個小毛賊未必然沒有把老子整死?」瘦師爺罵著就睜開眼睛看看自己,覺得到處都能夠動彈了,就試著坐起來。再看看身體各處,特別是剛才大灰狼咬了大腿的地方,都完好如初了。他心裡一下子高興了,笑著罵道:「狗日的東西,真的有些手段呢!他媽的什麼狗皮膏藥,簡直是藥到病除,簡直太神奇了。更重要的是,這娃還真的是一個君子。不僅心懷仁人之心,而且不念舊惡。雖然剛才把老子整的惱火,動彈不得,但讓老子一下子就完好如初了。這樣的行為難道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山賊所為?這樣的救命之恩真的要永生難忘了。這個娃和他的家人,以後老子不應該那麼窮凶極惡了。」
瘦師爺高高興興地站起來,又活動一下,覺得沒有不利落的地方了,就想到了回去。但是,他走了幾步,又有些犯難了。暗想:自己今天來的任務還沒有眉目,這樣子怎麼回去交差?花不謝不把老子整到住才怪呢!那樣的話,自己這個師爺就泡湯了。瘦師爺左思右想,這才決定下來。一個是自己要記住剛才對五天王說的話,銘記人家的救命之恩。他暗暗下決心以後不再為難假衍和他的家人;一個是自己今天的事情不能夠讓別人知道。於是,他就開始尋找無極大王了。他又不敢大聲叫喊,就只有默默地向山崖下面找去。他抓住野草,樹子,非常艱難地向山坡下面找了好久,衣服和身上被野草劃破了好多口子。後來,瘦師爺終於在一顆大樹蔸邊上找到了無極大王。瘦師爺看看無極大王,已經奄奄一息了。他趕緊把無極大王抽來靠著樹幹,一邊給無極大王擦血跡,一邊喊道:「無極大王醒醒,無極大王醒醒……」
瘦師爺喊了好久,無極大王終於醒轉來了。他睜開眼睛就問道:「師爺,大灰狼怎麼樣了?」
「唉喲!無極大王啊!你終於醒轉來了。你掉下山坡以後,我簡直心急如焚,也跟著梭下山坡。我找了你好久,才找到你。這陣可能大灰狼已經逃跑了吧!」瘦師爺虛虛實實地埋怨著,他那裡敢說自己被假衍救了?而且還顯得焦急萬分的樣子。
無極大王靜靜地聽了一陣,覺得沒有大灰狼嚎叫的影子了,心裡才稍安。他似乎很感激瘦師爺,頗為動情地說:「謝謝師爺的救命之恩了!以後師爺有什麼事,小人當萬死不辭!」
「兄弟,不說那麼見外的話!我們這是誰跟誰啊?以後我們一起在一個衙門共事,彼此之間當互相關照。就不存在救命之恩的說法了。你的傷怎麼樣?」瘦師爺說的非常隨和。
「我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我們練武的人,只要沒有傷筋動骨,就不成問題的。不過,師爺救了我,我一定銘感五內的。」無極大王說著,就慢慢地從大樹蔸上下來了。此時,無極大王的確認為瘦師爺是非常關心自己的,所以非常感動。
「喲,兄弟,你還那麼客氣幹什麼?快用你的內功治一治傷吧!」瘦師爺顯得十分關心。
無極大王覺得瘦師爺說的對,就在一個比較平順的草叢中坐下來,運氣行於各個穴位,氣走了三十六周天以後,他感到氣流暢通無阻,一些皮外傷隱隱作痛,他好像也不在乎,就收了內功心法,笑著說:「對了,師爺,我各個地方都沒有問題。你說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我們只有繼續去骷髏山,去請無形大王啊!」瘦師爺思考良久,還是繼續行動。
「好吧!」無極大王答應著就繼續向骷髏山進發了。兩人在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上艱難地行走著。各人走得汗流浹背,疲憊不堪,到了太陽偏西的時候,才到了擦耳巖。兩人看著壁陡的兩座山峰高聳入雲,中間是一條一尺多寬的山縫,巖壁上除了稀稀拉拉的野草外,就什麼也沒有了。山縫下面是嵯峨凌亂,面目猙獰的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亂石。嘩嘩的溪流就在亂石裡面穿行,匆匆忙忙地向山下流著。人就在亂石之中艱難地一步一步地前進,既要注意腳下是不是踩實了,又要注身體,謹防腦殼碰著兩邊的石壁。
無極大王和瘦師爺這時候走到了非常狹窄的山縫處了。無極大王個子比較大,就是側身,也要非常細心才能勉強擠著前進。無極大王罵道:「媽喲!這是什麼地方啊?這麼難走!」
「嘿!無極大王,你不知道啊?這裡就是有名的擦耳巖。你小心一點啊!看把耳朵整來不見了哈!」瘦師爺看著非常險惡的道路和山壁,有些苦中求樂的意思。
「狗日的,這個地方太邪乎了。兩座山峰就留這麼一點點寬的空隙,就好像快要把我們兩人夾扁似的。師爺,你望起腦殼朝天上看看,就更加嚇人了。」無極大王繼續罵著。
「我早就看見了。這陣的天老爺已經只看得見一條線了。」瘦師爺不敢疏忽大意,認認真真地看著腳下,好像心不在焉地回答著。瘦師爺就是那麼仔細地走,這時候踩在一塊水花四濺的岩石上,剛剛一收腳,就滑了。只聽見啪地一聲,就栽下去了。瘦師爺摔倒在亂石叢中,他馬上就叫喚起來:「唉喲!唉喲!把老子摔得這麼惱火啊!」瘦師爺掙扎著想爬起來,但是,山縫太狹窄,身體已經填滿了山縫,身子下面潺潺的流水濺起無數水花,轉眼之間就把衣服打濕了。無極大王問道:「師爺,你怎麼樣?」說著,就想伸手去拉瘦師爺,但是,他那裡能夠彎腰下去?正整的沒法的時候。山谷中響起了刺耳的大笑:「啊哈哈!跑不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