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功歪俠 第2卷 第八十一回   任性遇禍殃  一毛陷深坑
    假衍和假玫正在石亭江河裡面的亂石之中酣鬥的時候。河岸上不計其數的老百姓各自手持鋤頭扁擔等等的傢伙,一邊向假衍這邊包圍過來,一邊吼叫著:「打死山賊啊!打死山賊啊……」老百姓跑得非常快,很快就對假衍和假玫形成了包圍之勢。

    假衍和假玫一心想爭個高低,各自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老百姓的包圍圈越來越縮小。許多人看著兩人酣鬥,不禁愣住了。有人奇怪地問:「安?怎麼能夠傢伙一樣的,雖然衣著不同,究竟哪一個是山賊?我們朝哪一個整?」

    「就是嘛!怎麼兩個山賊會長的一模一樣?」有老百姓附和著。大家陷入了茫然。

    假衍和假玫又打了一陣。假玫覺得這麼打下去不是辦法,就一邊對付著假衍,一邊吼叫起來:「鄉親父老們!快些幫著我整那個山賊啊!這陣不是絕好的機會嗎?」

    「好勒!」鄉親們答應著,就準備開始動手了。

    「嘿!這個小尼姑才怪招招的。就算是善惡分明,也不應該這麼落井下石啊!」假衍見假玫在利用老百姓整自己。心想,這個時候,我的身份是山賊頭兒。老百姓一定恨之入骨。這麼多人朝我一個人整,我那裡是對手?本得用八九元功新技術,又怕暴露行藏,更重要的是怕傷害了老百姓。那時候,自己就要違背二郎爺傳授八九元功新技術的初衷了。他這麼想著,心裡雖然怨恨假玫,但也不能夠把假玫怎麼樣。他思前想後,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這時候的老百姓已經知道假衍是雲頭山的山賊五天王,當然就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了。好多老百姓的鋤頭扁擔等等的傢伙都向假衍致命的地方砸去。假衍不一陣就整的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假衍突然大吼一聲:「我不和你們玩了!」隨著假衍的吼叫,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圍攻假衍的老百姓和假玫嚇得一愣神,手裡面慢了一瞬間。假衍就採用絕頂的輕功,飛身凌空而去。轉眼之間就消失在河岸不遠處的竹林裡面了。老百姓和假玫那裡容得山賊就這麼跑了?假玫吼叫著:「快些追擊山賊啊!」她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地向假衍逃跑的方向追殺過去了。老百姓恨透了山賊,當然不肯錯過抓山賊的好機會。各人也吼叫著,向竹林裡面追擊過去。並且很快就包圍了偌大的一片竹林。結果大家進去把每一個旮旯都找遍了,連山賊的影子都沒有看見一個。老百姓才各自歎息著回家去了。假玫也沮喪地走了。

    假玫一路上毫無目的地走著,天快要黑的時候,就進入了十方縣城。她在街上東遊西蕩,想找個地方歇息。這時候的縣城已經居住了許多人家,做生意的越來越多。真的是:三街六市鬧嚷嚷,燈火輝煌無數家。商店生意好火熱,人來人往好繁華。假玫心想:「現在的縣城怎麼這麼鬧熱?不是有山賊的攪擾嗎?」她不解地走著,不經意間就看到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湖廣會館。她禁不住笑了,自嘲地說:「喲,我怎麼把移民的事情忘了?二三十年來,不少移民和當地老百姓辛辛苦苦地耕耘,給縣城都增加了越來越多的活力。如果不是山賊的攪合,可能還要繁榮一些。」她走著走著,就看見一個館子面前鬧嚷嚷的。於是,她很快來到了館子跟前,向人群裡面看去,依稀認得裡面說話的人。她好奇地向人群裡面擠了一陣,只聽見那個人說:「任老闆,你兒子是雲頭山的山賊,而且是六天王。你想想看,他已經當了山賊的頭兒,對老百姓的危害有多大?由於官兵的人手不夠,就請一些老百姓去助威。你是山賊頭兒的父親當然應該去!大家說是不是?」

    「對,就是應該去!」人群裡面立刻有人應付著。

    「對,我去了啊!你仲一毛是總指揮,當時沒有看見我嗎?我和假仁他們一起的啊!」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一臉的苦相,雙手一攤,認真地說。

    「我知道你去了。但是,你又逃跑回來了。我們大老爺非常生氣,又覺得你們是移民,看著皇上的旨意的份上,就沒有追究你們臨陣脫逃的罪行。為了嚴肅國法,以儆傚尤。所以花大老爺就要對你們進行處罰。」那個說話的人就是仲一毛。

    「仲總指揮,我的兒子任才是在雲頭山,成為山賊了。但是,你們知道他還在襁褓中,就被山賊搶劫去了。我們費盡心血找了好多年,後來才知道他成了近墨者黑的傢伙了。那天子在我家裡遇到了,是我把他打出門的。我們已經斷絕了父子關係。另外,官兵想剿賊,我們非常高興的,不但交了剿賊費,而且我也認認真真地跟著官兵去剿賊了。我們是被莫名其妙的黑狗咬住,從半空中甩入自己家裡面的啊!怎麼說是臨陣脫逃?請仲總指揮好好地調查此事啊!」假玫這才知道了說話的人就是任性。

    「呵!你還要狡辯?花大老爺說了,如果那些臨陣脫逃的老百姓的家裡,有人在賊窟裡面的,犯了臨陣脫逃罪,就罪加一等。處罰的辦法,一是做班房兩年;二是可以交抵罪銀元五百個。如果家裡面沒有人在山賊窩裡,臨陣脫逃的傢伙就坐班房一年,或者交抵罪銀元三百個!我現在就是執行公務。如果你要不執行,我就以妨礙公務罪論處。就在剛才花大老爺說的辦法的基礎上翻倍。你看怎麼著?快些拿主意吧!」仲一毛冷笑著,一板一眼地說著。

    圍觀的人們聽了仲一毛的辦法,不少人鼓起了眼睛;有的人「嘖嘖地」咋著舌頭;有的人還非常小聲地議論著:「火喲!就那麼多銀元?狗日的逃跑的人遭凶了。」

    「仲老總,我開這個館子,本來就小本經營。我那裡交得了那麼多銀元?再說,我們的確沒有臨陣脫逃啊!能不能少一點,你就高抬貴手吧!」任性嚇呆了,好一陣才哀求起來。

    「任老闆,我還是秉承花大老爺的意思。你如果實在不照花大老爺的辦法做,我就只好把臨陣脫逃罪和妨礙公務罪加起來辦理了!」仲一毛覺得自己非常的理直氣壯。

    「我們的確沒有那麼多銀元啊!況且剿滅山賊就是為老百姓安居樂業創造美好的生活環境,是我們的心願啊!我們怎麼能夠臨陣脫逃?就更談不上妨礙公務罪了。」任性覺得仲一毛是有理的,就耐著性子繼續解釋起來。

    「哼!你沒有銀元?這麼漂漂亮亮的館子是怎麼開起來的?告訴你,我們都是早不見晚見的人。我算是把面子給你給足了。恕我公務在身,不能夠徇私情了。我再勸你一次,快些按照花大老爺的意思辦吧!不然就後悔莫及了。」仲一毛指著任性燈火輝煌的館子冷笑著。

    「老總,你饒恕我們一下吧!我實在沒有那麼多銀元啊!你看見館子裡面燈火輝煌的,不就是多點了幾根蠟燭嗎?我們沒有犯什麼過錯啊!」任性苦著臉繼續解釋。

    「好,你不給我面子就算了!但是,我不能不公事公辦了。兄弟們進去給老子收!凡是值錢的東西一律拿走。」仲一毛就任性還是不肯交錢,就冠冕堂皇地下命令了。

    「是!」仲一毛的手下響亮地答應著,就雄赳赳地衝進任性的館子,開始翻騰起來。任性一邊伸手去攔住,一邊哀求著:「老總們,你們行行好,不要把傢俱砸爛了!這是我的飯碗啊!求求你們行行好,行行好嘛!」任性看著自己用好多心血才整成今天這樣規模的館子,轉眼之間,許多傢俱就毀於一旦,簡直心如刀絞,竟然跪下去磕頭了。那些師傅和夥計嚇得東藏西躲。假禮這時候正在櫃檯子裡面算賬,可能是他事先有所準備。以至於仲一毛的手下進入櫃檯子以後翻了一陣,就只翻到了幾十個銀元和零錢。仲一毛手下的一個胖嘟嘟連裝錢的抽屜一起端給了仲一毛。並且說道:「老總,抽屜裡面就這麼多錢。」

    假禮跟著胖嘟嘟追過來,嘴巴頭還在不斷地說道:「各位老總,這萬萬使不得啊!我們還要做生意啊!我們的本錢都在裡面啦!不要一起拿走,不要一起拿走啊……」

    「媽的個吧子!是老子的公事要緊,還是你的生意要緊?」仲一毛看見抽屜裡面的銀元的確太少了,又見假禮緊緊地跟在胖嘟嘟後面,就起火了,冷不防就朝假禮一巴掌打去。

    假禮一矮身,就躲過了仲一毛的耳巴子,並且爭辯著:「你平日裡不是自命自己是朝廷命官嗎?怎麼?朝廷命官就可以這麼不講理?連皇上都允許移民進城做生意,為什麼這麼你們就這麼整?抽屜裡面的銀元不能全拿走,不能全拿走了!」

    「去你媽的!你一個無知小民,還配用皇上來壓我們?不給一點顏色給你看看,你不知道饃饃是面做的。」仲一毛見抽屜裡面本來銀元就太少了,一肚子的火。這陣假禮又來囉哩囉嗦的,就更加起火了。仲一毛衝上去就給假禮一頓拳腳相加,把假禮打的頓時倒在地上,好多地方鮮血並流。任性看見假禮受傷了,心裡一下子就起火了,他知道仲一毛的武功非常了得,但這陣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就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抓住了仲一毛的衣服,嘴巴頭還振振有詞地說:「朝廷命官為什麼打人?朝廷命官為什麼打人……」

    仲一毛這麼一整,圍觀的老百姓都忿忿不平了,許多人吼叫起來:「對,朝廷命官也應該講理啊?為什麼打人?為什麼打人啊……」

    「各位鄉親父老,你們難道沒有看見嗎?他們是罪上加罪的傢伙,難道不應該打嗎?難道他們剿賊的時候臨陣脫逃,這陣又妨礙公務,不是賊心不死嗎?難道你們就不希望剿滅山賊,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嗎?」仲一毛見那麼多老百姓開腔了,知道眾怒難犯,就堂而皇之地說。

    「我們當然希望盡快剿滅山賊,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但是,你們應該講理啊!大家說是不是?」站在最裡面的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開腔了。

    「對,應該講理!那位老人家說的對,說的對啊!」不少的老百姓七嘴八舌地說。

    「哼!對他們這樣的人可以心平氣和地講理嗎?」仲一毛又冷冰冰地質問著大家。

    「他們是什麼人?不外乎就是開館子做生意吧!難道他們就無理可講啊?」白髮老人又問。

    「喲,你不知道他是山賊的老子,另一個是雲頭山山賊五天王的叔叔?我看你就是與山賊同流合污的傢伙!來人,把老傢伙抓起來!把這個老傢伙以依附山賊罪論處!」仲一毛就白髮蒼蒼的老人帶頭質問的起勁,就馬上整了一個罪名抓人了。

    「是!」仲一毛的手下答應著正要動手的時候,一個尼姑冷冰冰呵斥著:「呵!你是朝廷命官了,怎麼在剿滅山賊的時候沒有勁頭?在小百姓面前就耀武揚威了?簡直豈有此理!」

    「呵!一個尼姑也來妨礙公務?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仲一毛和手下一愣,各自停住手以後,仲一毛才看見了假玫的打扮。他一下子就咬牙切齒了。

    「是我活得不耐煩了嗎?我看你們這些假公濟私的東西,才活得不耐煩了!你們經常假以剿賊為名,向老百姓收刮民脂民膏。這陣就是本師傅親眼所見。所以,我還是勸你們收斂一下,不要把民脂民膏收刮多了,撐死你們這些蛀蟲!」假玫不動聲色地說。

    「呵!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尼姑,也敢管縣大老爺的公事?老子馬上把你龜兒子抓回去,開腸破肚以後,看看你那個臭皮囊裡面有好反動?」仲一毛看見假玫在燈光下水靈靈的,馬上就意識到是一個雛兒,就一語雙關地罵著,立刻就動手了。他以為一下子就可以將小尼姑信手拈來。殊不知,仲一毛快捷的動作,竟然落空了。他心裡一驚,暗想:這個小尼子還有幾下子呢!於是,仲一毛立刻又換了動作,招招都是致命的,並且各個招式都快若閃電。而且每一個招式都向假玫的懷裡抓去。其目的已經的昭然若揭。

    這時,假玫早已看清了仲一毛的狼子野心。她心裡冷冷的罵道:「哼!這個傢伙不但心如蛇蠍地收刮民脂民膏,而且是一個色鬼。我今天就好好地教訓教訓他。」假玫想到這裡,就暗暗地使用八九元功新技術當中的神鷹飛爪了。她默默地念道:「神鷹抓眼!」假玫剛剛念完,黑暗之中就飛出兩隻黑花的禿鷹,閃電般地朝仲一毛夾擊過去。仲一毛很快就被神鷹抓了一下,臉上立刻就有幾道傷痕流血了。圍觀的人們看見禿鷹來的非常蹊蹺,各人趕緊跑了。

    仲一毛的手下立刻就放棄了搜查任性家裡面的事情,各人握住手裡面的瞄子,就向禿鷹和假玫衝過去。仲一毛真的是智慧非常,他立刻就喊道:「兄弟們快些抓雲頭山的山賊五天王啊!他狗日的這陣故意化妝成尼姑了!鄉親父老們快些抓山賊五天王啊……」

    仲一毛的吼叫立刻有了效果,老百姓聽說抓山賊五天王了,都迅速反應過來,剛才的小尼姑就是和山賊五天王一模一樣。所以,大家迅速跟著仲一毛的官兵追山賊去了。

    這邊任性的館子一下子清靜了。任性疑惑地問道:「假禮老弟,你剛才看清楚那個小尼姑是假衍嗎?他為什麼又穿了尼姑的衣服?」

    「在燈光下,我是覺得面熟,當著仲一毛他們,我那裡敢點破?狗日的仲一毛真的眼力不錯。唉!假衍這個小子怎麼越來越壞?竟然裝扮的那麼好?」假禮認認真真地歎息著。

    「嘿,你怎麼說假衍越來越壞?他剛才不是解了我們的圍嗎?這就說明他的腦殼越來越好使了。我們應該看到他話語中嫉惡如仇的地方啊!」任性卻從另外的角度說起來。

    「任性哥,你以為假衍扮著小尼姑把仲一毛他們引走,我們就清靜了?沒有!仲一毛以後會更加變本加厲的來攪合我們的。我剛才把銀票悄悄地揣起來了。不然,我們就損失慘了。但願假衍這個臭小子不要越來越壞啊!」假禮說著,心中鬱鬱不樂,但心裡還是充滿了希望。

    假玫本來可以利用八九元功新技術的禿鷹教訓仲一毛的。殊不知仲一毛知道老百姓最恨的就是山賊。他馬上心生一計,就把矛頭轉化了。假玫不好對老百姓怎麼樣,只好飛快地跑了。後面的仲一毛帶領官兵和老百姓就來了一個窮追不捨。假玫在前面不要命地跑著,但還是沒有機會甩脫仲一毛等人和老百姓的追擊。假玫心裡暗暗地罵道:「這個仲一毛簡直不是東西。竟然把我當著山賊,不給半點喘息之間。我得給他一點苦頭吃才好。」假玫跑著,很快就想出辦法了。她默默地念道:「樹坑把仲一毛掩住!而且讓他的腳長根子!」

    假玫還是繼續跑著,在一個轉彎的小巷不遠處,夜色朦朧,突然就輕輕地出現了一個深坑。假玫迅速隱在黑暗之中,看著仲一毛怎麼樣。心裡多麼希望仲一毛掉入自己佈置的深坑。

    仲一毛等人和老百姓一個勁兒地追擊著。他認為在街上,不會出什麼麻煩,就一邊狠狠地追擊,一邊吼叫著:「兄弟們快些追擊山賊啊!鄉親父老們快些追擊山賊啊!」他認為捉拿山賊已經是穩操勝券了,就毫無顧忌地追擊著。就是在拐彎的暗處也沒有松勁。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平日裡走得慣熟的街道,會有假玫利用八九元功新技術佈置的深坑。仲一毛向跑得起勁,忽然,兩腳踩空,「倏」地一聲就掉進了深坑。他還來不及吼叫,就被周圍的土塊稀里嘩啦地掩埋了自己大半截身體。仲一毛驚恐地吼叫著:「救命啊!救命啊……」他在深坑裡面不斷地撲騰,想就此跳上深坑坎子。但是,他根本就始料未及,那些土塊會越聚越緊,而且掩埋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他趕緊使用輕功,想竭盡全力縱出深坑。他努力了好多次,就是沒有辦法擺脫土塊的束縛。他在深坑裡面掙扎了好久,就是不能夠從深坑裡面出來。土塊慢慢地掩埋到了他的胸口。他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了,沒多久就動彈不得了。而且轉眼之間就感覺到腳底下還在快速地冒出什麼東西。雙腳也感覺到越來越痛。他這才驚慌失措地喊叫著:「兄弟們快些救救我嗎!父老鄉親們呢,快些救救我嗎……」

    「我們怎麼救你啊?怎麼土塊一會兒就掩埋那麼多了?」仲一毛跑在最前面的手下,一邊答應著施救,一邊不解地看著周圍的土塊還在不由自主地向深坑裡面落,覺得一時沒有辦法。

    「笨蛋!快些把老總的手拉住,往外面扯啊!」一個中年人口不擇言地想出了新招。

    在中年人的新辦法指引下,大家沒事就拉著仲一毛的手,使勁往外面扯。各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仲一毛扯來痛得哇哇大叫:「唉喲!把老子的手桿扯脫了!另外想想辦法嘛!」

    有的人氣得罵起來:「媽喲!往天這條街不是平平順順的嗎?這陣怎麼有這麼深的坑了?」

    「就是嘛!不知道,哪一個缺德的傢伙,挖一個這麼深的坑在這裡!」仲一毛的手下罵著。

    其他人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仲一毛在深坑裡面越來越惱火,不但出氣越來越急促,而且,腳底下感覺到還在不斷地冒出什麼。把仲一毛的腳躥得越來越疼痛難忍。所以,仲一毛這陣的威風早已灰飛煙滅了。他一邊唉喲,唉喲地呻喚著,一邊哀求著:「兄弟們和各位鄉親父老們快些想辦法救救我嘛!我靠實整不住了。唉喲!唉喲……」

    「老總堅持一下,堅持一下。我們立刻用手把你周圍的土塊挖上來就對了!」有人安慰著。

    「對,我們立刻用手把土塊挖開。」有人附和起來。

    仲一毛的手下和鄉親父老立刻開始挖仲一毛周圍的土塊。土塊不斷地從深坑裡面甩到坎上。深坑裡面的土塊越來越少。假玫在暗處看著仲一毛的行動的確贏得了好多人的同情,覺得還沒有把仲一毛懲罰的悔過,就又默默地念道:「土塊掉入坑中,教訓那個仲一毛吧!」

    假玫的話很快起作用了。那些坎上的土塊在黑暗中又悄無聲息的掉入坑中。仲一毛的手下禁不住罵起來:「媽喲!這些什麼死瘟土塊?剛剛撿上去,怎麼又掉下去了?」

    其他人也生氣地罵起來,有人就想出了更好的辦法,迅速在附近的人家之中,拿來了鋤頭。各人從周圍挖著,土塊被飛快地摔得遠遠地。仲一毛雖然還在深坑裡面疼痛難忍,「唉喲!唉喲」地呻喚著。但是,他看見自己身邊的土塊越來越少,心裡當然就慢慢地高興起來。正當大家挖土塊,整的汗流浹背的時候,一個人不禁大叫起來:「哇!這是怎麼搞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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