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玫說話之間已經到了時髦公子不遠處,不卑不亢的問話,把時髦公子一驚。時髦公子轉臉看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出家人在說話。不由得皺著眉頭,冷冷的問道:「你在問我嗎?」
「當然是問你!」假玫還是不卑不亢地說。
圍觀的人們都認得時髦公子就是賀知府的大兒子賀根。他經常養著一批游手好閒的打手,一出門就是前呼後擁。在周圍幾十里的地方,沒有人敢惹。所以,賀根更加為所欲為了。這陣剛好和手下到了這個小場鎮,就看見一大群人在圍著看熱鬧,就闖進場子了。人們認得賀根,知道惹不起這樣的人,趕緊閃的遠遠的,生怕惹火燒身。假玫當然不會虛火的。
「嘿!你問我?你一個出家人,還敢管這些閒事?告訴你,本少爺就是要揭開盆子看看。揭開這個江湖騙子的謊言。使老百姓免得上當受騙。難道你是和這個耍把戲傢伙是一丘之貉嗎?」時髦公子還是冷冰冰地問道,話語之中充滿了蔑視。
「我出家人就是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喊大家評評理。人家在這裡耍把戲,並沒有惹到哪一個。大家都知道,古往今來,耍把戲的就是讓觀眾樂一樂,內容基本上都是假的,不存在騙別人的意思。觀眾願意看,耍把戲的人願意做,沒有誰騙誰的問題。耍把戲的人經過勞動,觀眾願意給幾個小錢,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能夠揭開什麼謊言?看你有模有樣的,沒有想到,肚子裡面竟然是一包草。你還有什麼資格批駁我與耍把戲的人有什麼關係?簡直是豈有此理!」假玫有條不紊地說著,把圍觀的人們說的鴉雀無聲,有的人還默默地點頭稱是。
「哼!你和耍把戲的合夥騙人,還振振有詞!你還敢罵老子肚子裡面一包草,簡直是反了不曾?在這個方圓幾十里的範圍內,誰敢罵老子?你簡直是狗膽包天?告訴你,老子先揭開盆子,戳穿這個傢伙的謊言。然後再狠狠地收拾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時髦公子這陣把矛頭指向了假玫,並且炫耀著自己好了不得。然後就大聲吩咐:「兄弟們把盆子給老子揭開再說!我看你這個小尼姑能夠把我怎麼樣?」
「是!」時髦公子的手下答應著,就飛快地向盆子跑著。
時髦公子的手下正要揭開盆子的時候,假玫伸右腳就踩在盆子上了,並且朗聲說道:「你揭開盆子也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你就沒有資格揭開盆子。」
「嘿!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尼姑,還給老子較上勁了?給老子滾開!」時髦公子賀根有些不耐煩了。因為,他這麼多年還沒有遇到和自己較勁的人。沒有想到,現在竟然在這個自己認為乳臭未乾,或者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尼姑面前沒有擺平,簡直太丟人了。他惡狠狠地罵著,就使勁一巴掌向假玫扇過去。他以為這下子要把假玫打來怎麼樣。結果,假玫身子一側,就躲過了賀根的耳巴子。反而賀根用力過猛,手放了空,把賀根的手閃了。把他痛得哇哇大叫。圍觀的人們本來想溜掉了,生怕自己惹火燒身。但是看到賀根和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尼姑較上勁了,都想開個究竟。這下子賀根的手閃了,並且痛得哇哇大叫。圍觀的人們一下子驚訝了。各人禁不大聲喝彩起來:「好!好!好……」
在大家的喝彩聲中,賀根更加惱羞成怒了。他不顧一切地命令著:「兄弟們給老子下狠手,好好地教訓教訓這個臭尼姑!整成肉泥,才能夠解了老子的心頭只恨!」
賀根的打手們立刻蜂擁而上,拳頭腳頭雨點般向假玫打去。假玫看見對方人多勢眾,來的又氣勢洶洶,立刻默默地念道:「皮泡護身啊!」她的話剛剛出口,賀根的打手們的腳頭拳頭就砸來了。只聽見拳頭腳頭辟里啪啦地打在假玫身上。賀根看著打手們個個都賣力,心裡非常高興。他樂呵呵地喊道:「揍死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揍死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圍觀的人們不禁擔憂起來,各自都在想,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尼姑,怎麼能夠經得起如狼似虎的那麼多打手的打擊?那個耍把戲的人見假玫是為了自己才惹惱了賀根和他的打手們的,就有些於心不忍,就向賀根跪下哀求起來:「公子爺呢!你就高抬貴手嘛!你把我打一頓都可以啊!那個小尼姑弱不禁風啊!你就放了她吧!」
「哼!放了她?你想的美。」賀根捏著疼痛的手,齜牙咧嘴,惡狠狠地罵道。他一腳就踢向耍把戲的。那個耍把戲的人側身一讓,賀根用力過猛,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身子一晃,就栽了一個坐鬥。大概是屁股栽惱火了,把他疼得「唉喲!唉喲!」的叫喚起來。圍觀的人們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人們重來沒有看到不可一世的賀根吃虧,今天卻栽在耍把戲的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尼姑手裡面。有的人把淚水都笑出來了;有的人卻暗暗地幸災樂禍;有的人在心底裡嘲笑著,你龜兒子也有今天啊!有的人卻著急了,怕以後賀根報復,就溜走了。
各人正在擔心和看賀根的笑話的時候,實際情況確卻讓人們百思不解了。因為賀根的那些打手們雖然腳頭拳頭雨點般地打向小尼姑,但是,大家看到的小尼姑好像沒有半點痛苦似的。打手們打小尼姑的時間並不是好久,假玫怕暴露自己的八九元功新技術,就使出了一招「鋪天蓋地」。只見她的手轉眼之間就成了影子似的,向賀根的打手們打去,只聽見發出辟辟啪啪的聲音以後,賀根的打手們就倒在地上了,各人都蒙著自己半個臉「唉喲,唉喲」地叫喚起來。圍觀的人們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看見賀根的打手們一個個蒙著臉呻吟不止。人們驚駭萬分之餘,場子周圍鴉雀無聲,好一陣人們才熱烈地拍著巴巴掌,不斷地叫喊著:「好,好,好……簡直痛快,簡直痛快啊……」人們這才意識到小尼姑的武功已經是出神入化。各人都為小尼姑教訓了賀根和他的那些狗腿子而欣喜萬分。
小尼姑見是收場的機會了。她把盆子揭開,地上果然有一堆包裝精美的糖果。她怕別人疑心,就首先剝了一個,塞在嘴巴頭。然後大聲說:「謝謝各位鄉親父老的捧場!大家受驚了,沒有什麼回報的,各人就撿幾個糖去吃吧!」假玫說完,就把糖果撒向了周圍的人群。人們爭先恐後地撿著糖。假玫回頭對耍把戲的人說:「你還不快些走,更待何時?」
「好!謝謝小師傅的大恩大德了!」耍把戲的馬上醒悟過來,答應著就急急忙忙收拾東西,快速溜走了。假玫也悄悄地溜走了。她迅速買好了自己要用的東西就回山去了。
人們一會兒撿完了糖果,正準備再看看那位了不得的小尼姑,卻已經渺無音訊了。大家看著場子裡面的賀根和打手們,才覺得事態嚴重,大家都飛快地溜掉了。賀根和打手們好一陣之後才緩過氣來。賀根恨恨地罵道:「媽的個吧子!你們這些飯桶,老子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尼姑都打不過。還不去給老子追啊!」
那些打手們心裡雖然對賀根的話不滿意,但是誰敢違拗賀根的意志?各人趕緊向小尼姑溜掉的方向追去。好一陣之後,大家才垂頭喪氣地回來。賀根就沒有追著小尼姑,心裡自然是起火,但自己也無可如何,只好悻悻然帶著爪牙們回去了。
賀根和打手們剛剛進門的時候,母夜叉就看見賀根和打手們的鼻青臉腫的。賀根還痛苦不堪的樣子,就叫住問道:「根娃,你們這是怎麼啦?是不是有人欺負了你們?」
「媽!你要為孩兒做主啊!」賀根見媽媽問起情由,一下子撲倒在母夜叉的懷裡,哇地一聲,就號啕大哭起來。就好像心裡非常委屈的三歲孩子,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似的。
「你們這些飯桶,養你們來啖干飯的啊!平日裡你們就和少爺不三不四的,這陣把少爺整成了這個樣子。如果少爺有個三長兩短,老娘不活剮了你們才怪!」母夜叉一邊撫摸著賀根的傷處,一邊怒不可遏地罵著。她見打手們還在那裡垂手侍立,更加氣不打一出來,又怒喝道,「你媽喲,都是些木頭啊?還不快些去把那個老蝦子給老娘叫來!」
「是!」打手們好比聽見了特赦令,一下子都精神抖擻地答應著就跑了。
母夜叉又問道:「ど兒乖乖!誰欺負了你?快些給媽媽說,媽媽給你報仇!」
賀根這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我,我和兄弟們今天去了山邊場玩耍,看到一個耍把戲的人。我們也擠進去看,沒有想到那個耍把戲的人是一個騙子。我就和他理論,那個耍把戲的有一個暗中的幫手,是一個小尼姑。她的武功非常了得,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們痛打了一頓。媽媽,你要為孩兒報仇啊!孩兒簡直嚥不下這口惡氣!」賀根說著又嚎啕大哭了。
「什麼事情?讓你哭的這麼傷心?」賀根正在痛哭流涕的時候,賀知府回來了。他看見賀根那麼傷心,就把賀根拉在懷裡,繼續撫慰著,「好,ど兒不哭了,是誰把你整成了這樣?給老爸說,老爸要狠狠地醫治他狗日的!」
賀根就賀知府更加愛他,又撲到賀知府的懷裡傷傷心心地哭了,就是死了考妣也不至於那麼傷心。賀知府又安慰了好一陣,母夜叉又撫慰了一陣,賀根才添油加醋地講了事情的經過。當然說的內容儘是自己有理的。母夜叉首先發威了,她糾著賀知府的耳朵,咬牙切齒地喝道:「你這個死鬼,當的什麼狗屁知府?別人都欺負到ど兒眉毛尖尖上了,這陣才知道?」
「嗨呀!夫人呢!你怎麼不論什麼時候就扯耳朵?我不是剛才知道嗎?唉喲!你快些放手啊!疼死人了!」賀知府的耳朵被母夜叉還死死地扯著,耳朵扯的老長,把賀知府痛得齜牙咧嘴的。雙手迅速護著耳朵,並且生氣不得,只好求饒了。
「我怎麼饒你?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那些泥腳桿子都敢欺負少爺了。你還有什麼能耐?告訴你,你馬上想辦法給ど兒報仇!你聽見了沒有?」母夜叉還是扯著賀知府的耳朵,似乎用的力氣更加大了一些,而且惡狠狠地說著,嘴巴子都快要觸到賀知府的耳朵了,唾沫飛濺。
「好,好,好,你先放了我的耳朵嘛!」賀知府連連答應著,耳朵已經疼得非常惱火了。
賀根看到父母親如此,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而且摸著賀知府的耳朵輕輕地揉著,高興地說:「啞,老爸要為我報仇了!老爸要為我報仇了……」
「當然要為你報仇囉!你是老爸唯一的傳人啊!你就是惹了天大的禍事,老爸都還是只有承擔啊!」賀知府看著高高興興的賀根,心裡的愁雲稍微減少了一些。
母夜叉馬上接著問道:「老傢伙,你什麼時候給ど兒報仇?行動要快哈!」
賀知府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他似乎在敷衍著:「夫人呢!為ど兒報仇是做老爸的責任。我比你心情更加著急的。根據ど兒的述說,那個耍把戲的人,到可以輕而易舉地捕獲。那個小尼姑就不好捕獲了。你知道那個小尼姑是什麼人嗎?你知道那個小尼姑的底細嗎?」
「怎麼?你一個堂而皇之的朝廷命官,響噹噹的知府,對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尼姑捕獲不了?你狗日的東西,是不是在故意推脫?給老娘從實招來?」母夜叉在蔑視之間就凶狠起來。
「夫人啊!我那裡敢推脫?賀根是我的命根子。他被別人欺負了,我的心裡比什麼都著急。我給你招什麼啊!」賀知府急得苦不堪言地說,「唉!欺負ど兒的是一般人,我只要說一聲,那些手下就會手到擒來。但是,ど兒述說的那個小尼姑不是一般化的人。她不僅是清水庵那個老尼姑的小徒弟,而且又有妖法在身。你難道搞忘了她把銀票變成了銀山的事情?我派乜雕去把清水庵給她們燒了,也無濟於事啊!我估計,讓我出醜的事情還是那個小尼姑的妖法所為。最近,我的手下還聽到了一些傳聞,有些窮鬼居然無緣無故的就得到了一筆銀子。而我們櫃子裡面的銀子又無緣無故的少了。從種種跡象來看,那個小尼姑的妖術的確了得。我們如果稍微不慎,就有可能遭到她的暗算。所以,我要不動聲色,而且又要為ど兒報仇!」
「我呸哦!沒有想到你一個冠冕堂皇的知府,還畏懼一個小尼姑如蛇蠍。你狗日的乾脆把雞兒割來餵狗算了!簡直氣死老娘,氣死老娘了……」母夜叉不禁大怒,不但吐了賀知府的唾沫,而且口不擇言的罵起來。
賀根見老爸一時拿不定報仇的主意,倒在地上打滾撒賴了,並且又號啕大哭起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們為我報仇就這麼推三阻四的啊!」
賀知府見賀根打滾撒賴了,心裡怕一時氣壞了命根子,急得趕忙把賀根抱著,非常有耐性地說:「ど兒別哭了!ど兒乖乖,不要哭了嘛!吔,你已經十七八歲的人了,應該聽的來老爸的意思了嘛!老爸這不是在想辦法替你報仇嗎?」
賀知府哄了賀根好久,賀根才勉強不哭泣了。母夜叉卻又質問著:「老龜兒子,你想的什麼辦法報仇,先說給我們聽聽,免得你狗日的過後又變卦了!」
賀知府想了一陣,只好說道:「那個小尼姑不是在十方境內嗎?我勒令花不謝去辦。我不是還有五千兩銀子在他那裡嗎?山賊把巡撫獎勵的銀子搶走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去要回銀子,我未必然還要折本不曾?所以,我勒令他在限期內抓捕小尼姑及其同夥。我這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我不管你怎麼,反正你要趕緊為ど兒報仇!」母夜叉覺得賀知府的招數還要得就認了。
第二天,賀知府就派乜雕去十方縣衙門傳達命令。乜雕騎著快馬,風馳電掣般地向十方縣衙門跑著。中午的時候就到了向家場。他看到各處林林總總的店舖林立,大大小小的簾子註明了幹什麼生意的。街上做各種生意的人絡繹不絕,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說笑聲,喝彩聲等等的東西不亦樂乎。乜雕就選了一家叫「怡園」的館子,他下馬以後,剛剛到了門上,一個小廝就樂呵呵地迎接著:「客官您好!歡迎光臨!我把馬給你拉到後槽去吧!」
「好生把馬拴好啊!馬不見了,你脫不到手的!」乜雕一邊呵斥著,一邊朝館子裡面走。
「好,請官爺放心,小的一定把馬給您拴好。」那個小廝高興地說。
乜雕在館子裡面被店小二安排在一個非常舒服的上把位坐下以後,就慢條斯理地點了一桌子的菜餚,點了一壺綿竹老酒。店小二和乜雕聊了幾句,菜餚和酒就擺放好了。乜雕一個人大搖大擺地吃著,那裡在意其他人?
在館子西邊不起眼的一張桌子旁邊,有一個小小伙子看見乜雕大搖大擺,旁若無人的樣子,就悄悄地問店小二:「小二哥,那人是誰啊?做的他了不得的那個樣子。」
「嘿,小伙子小聲一點。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賀知府的領兵頭兒乜雕。聽說他的武功非常了得。那天還去捉清水庵那些私通山賊的尼姑們,聽說是一網打盡了。簡直是手到擒來。你小小年紀,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店小二一本正經地說,聲音壓得幾乎聽不見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那個小小伙子就是假衍。他不動聲色地打發走了店小二,就尋思著糊弄一下乜雕的辦法。那麼假衍這麼幾天了,又在幹些什麼?
假衍把賀知府的銀票劫走以後,他看到簡直是一筆驚人的銀子,就好好地保存起來。他已經思慮過,不能夠把那麼多銀子一下子拿回雲頭山,交給無敵大王他們。那樣的話,自己就真的是助紂為虐了。因此,他就想在外面溜躂幾天,拿一些銀子回去交差就對了。於是,他一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剛剛到了敖家場,就有老百姓認出假衍了。有幾個就默默地告訴了敖家場的保長。那個保長聽說雲頭山的山賊五天王來了,先是嚇得直哆嗦。後來又聽說是一個小娃娃,就是十幾歲的樣子。保長就來了精神。他立刻帶著家丁,一路上吆喝著:「鄉親們,快些去抓雲頭山是山賊五天王啊!抓住山賊縣大老爺就會重重地有賞啊……」
保長這麼一吆喝,其他的老百姓當然不明底細,也恨死山賊了。這時候,都覺得大白天,又有那麼多人,就是山賊再凶,也不虛火,就一起吼叫著跟來了。並且跟隨的人越來越多。假衍正在慢悠悠地走著,忽然看見不計其數的老百姓在一個穿的闊綽的人的帶領下,吼叫著,氣勢洶洶地攆過來了。嘴巴頭還在吼叫著:「抓山賊啊!抓山賊啊……」假衍心裡面馬上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一頭想著,一頭就飛快地跑了,一路上,他心裡直犯嘀咕:「為什麼會是這樣?未必然老百姓認得我?我一個剛剛出道的人,怎麼會被老百姓這麼痛恨?」假衍怎麼反反覆覆地想著,怎麼也找不出老百姓認得出自己是山賊頭兒的秘密。他的心裡漸漸地升起了莫名其妙的陰雲。
假衍一邊跑著,一邊觀察著老百姓追擊自己的情形,思考著跑脫的辦法。這時候,在保長的帶領下,吼叫著抓賊的聲勢越來越大。不斷地有老百姓加入。假衍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才到了一片叢林。他急中生智,飛快地跑進了叢林,念著:「快些變成樹子嘛!」隨著他的話音停下,就變成了一棵樹。人們很快就墜入樹林,各處都尋找遍了,就是沒有見到剛剛跑進樹林子的山賊頭兒。那個保長非常奇怪地說:「媽喲!我們看到那個山賊頭兒跑進樹林子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未必然土遁了!」
「不一定呢!聽說那個山賊有妖術在身。我們還是提防著一些,看自己遭了,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一個頭髮花白的老百姓站在假衍變成的大樹不遠處,有些神秘地說。
「安?你說的是真的啊?」那個保長聽見以後,就更加吃驚起來。
保長和老百姓又搜查了一陣樹林子裡面,結果是一無所獲。保長怒沖沖地說:「媽喲!沒有找到山賊就算了!大家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地看著自己家裡面的財產,不要讓山賊有可乘之機。」他說著,就氣鼓鼓地一木棒打在假衍變成的那顆大樹的樹幹上,把假衍疼的大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