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捧著血流不止的腹部,在秦譽長劍就要砍上柳潘之際急切的叫道,有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秦譽一劍劈空,他厲色掃了幾眼放箭之人,雖然面貌不似柳潘,但是聽見蘇喬那無比篤定的聲音,他還是及時收了手。侍衛隨後趕來,將柳潘制服於地下。他這才回頭看向蘇喬,只見她腹部中了一箭,鮮血正汨汨流出,心道以她的身手應該是沒有理由中箭,但是她此時卻癱軟了身子正要朝地上倒去,不由多想,他快步奔去一把接住她,卻見她嘴角淡然的笑和丹鳳眸中閃耀的算計之光。
「殿下,仔細搜查四周,柳潘應該是穿著東宮侍衛的衣服出來的,在您將他擰到皇上面前請把他的衣裝穿整齊了。」蘇喬靠在他懷裡低聲說道,雖然是故意中箭,但也傷得不淺,看來又要多流幾碗血了。
秦譽聽後一驚,默默盯著她幾秒鐘,隨之看向一邊罵罵咧咧的柳潘,遂叫侍衛把他的嘴塞住,才讓人在四周搜查,不一會,真的找到了一套東宮的侍衛服。
「父皇應該帶了御醫在身邊,現在馬上帶你回營地。」秦譽見她的傷口還在冒血,眉宇間隱隱有些擔心。
蘇喬皺著眉頭忍住傷口的疼痛,小聲道,「先找點水化開他臉上的妝容,同時派人去打探三皇子的情況。」
「你?」秦譽目中一凜,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他算是第一次親身領教了這個女人的厲害。
打探的侍衛很快便回來了,說是三皇子秦安和幾位世子爺也似乎遇到了刺客,但是好在他們侍衛多,並無受傷,現在正往營地趕。
「走吧。」秦譽抱起蘇喬,吩咐侍衛們道。
「要趕快。」蘇喬在他懷裡輕聲道,隨即閉上了眼睛調息,心裡不知為何歎了一聲。
隨後便是滾滾如雷的馬蹄聲,秦譽的黑馬關鍵時刻變成了千里馬,趕到營地時秦安等人也正好剛到。
「父皇,喬兒受傷了。」秦譽抱著蘇喬就闖進了營帳,一向沉穩如冰的他此時滿臉慌張,彷彿他極為珍視他這個新婚不久的妻子似的。
慶陵皇正與兩位王爺把酒言歡,見秦譽抱著受傷的蘇喬著急的闖了進來,都大吃一驚,幸好帶了御醫在身邊,趕忙吩咐了御醫和隨身的宮女將蘇喬移到另外的營帳去醫治。
「子清,這是怎麼回事?」慶陵皇見到被侍衛押進來的柳潘,向著臉色有些氣急敗壞的秦譽問道。
秦譽不說話,只死死盯著柳潘,侍衛將柳潘口中的布拿掉,柳潘木然著臉,眼神暗淡無光,已經不想開口說任何話,當他看到蘇喬中箭的那一刻,雖然知道她並不會死,但是他自己覺得自己的大仇已報,而他,對這個人世也已經沒有了任何眷戀。
慶陵皇瞥了一眼在另一旁立著的秦安,厲聲問道,「這柳潘為何會變成你宮裡頭的侍衛?」
秦安想必也經了一些打鬥,衣裝鬢髮都有些蓬亂,他雙腿一屈,立馬跪在地上,磕了一頭,道,「兒臣該死,沒有仔細清查宮裡侍衛,以至於良成大錯,還請父皇責罰。」
慶陵皇將手中的杯子轉了幾轉,挑眉道,「你的意思就是你不知道此事了?」
秦安畢恭畢敬答道,「是,父皇。」
「混賬!」慶陵皇勃然大怒,彷彿平湖突起的颶風一般,剛才還神色穩和下一秒就是狂風暴雨了,「自己的人自己都不清楚嗎?你這個東宮之主怎麼當的!」
「是,兒臣疏忽,是兒臣的錯。」秦安此時唯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