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哲翰一邊走,一邊拿出電話,撥出林思琪的號碼,拿到耳邊一聽,回答他的是「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迅速下樓,鑽進車裡,發動車子。再次撥打電話,得到的結果依然是「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南哲翰把油門加到了底,飛車一般,回到了蘭馨公寓。連後備箱裡的行李也沒有拿,跑步上樓。
開門時,門是從外面反鎖的,他一拳打在門上。看來,林思琪真的離開了,至少不住在這兒了。
進了屋,南哲翰沒有換鞋,就衝進了林思琪的房間,開燈一看,整整齊齊的房間裡一室清冷。
南哲翰打開了靠牆的衣櫃,裡面除了自己上次從香港帶回的愛馬仕包,空空如也。
怎麼會這樣,她去了哪兒?為什麼要離開?
南哲翰把屋子裡所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一無所獲,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林思琪究竟去了哪兒?自己不是跟她解釋過沒有未婚妻嗎?她為什麼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他就那麼頹然無力地仰靠在沙發上,黑眸黯淡無光,凝成空曠寒冷的黑洞。
冷清的屋子裡,她已不在,可她卻到處都在!
她在廚房做飯,她在浴室洗澡,她在房間裡備課,她站在門口迎接他,對他微笑「哲翰,你回來啦!」
她在餐桌旁招手,「過來吃飯!」
她因為自己的觸碰而粉頸低垂,兩排羽扇似的睫毛微微抖動……
南哲翰頭腦中一片混亂,周子安的那句「都是你幹的好事!你害得人家連工作都不要了,你毀了她的人生,現在,你高興啦?你得意了?」和凌傲風說的「你贏啦!怎麼不高興?」在耳邊不停地播放著。
得意?高興?是啊,我應該得意!我很高興!南哲翰拚命地暗示自己要得意要高興。
可是,可是為什麼心像被扯了一個大窟窿一樣,一下子全空了?
為什麼這麼小小的屋子,讓自己十年來第一次有家的感覺的屋子,曾經那麼溫馨的屋子,現在就像一片浩瀚空曠的荒漠?
南哲翰像一尊雕塑一樣,始終維持同一個姿勢,眼神空洞而呆滯,晦暗無光。
眼睛越來越澀,漸漸閉上了。
睡夢中,林思琪對他揮手,「哲翰,再見!」儼然是自己去香港那天的模樣。
不一會兒,林思琪又瞪著他,很生氣的樣子,「我們再也不見!」 轉身就走,就如那次在育才學校門前一樣的神情。
南哲翰急忙上前拉她,「琪兒,你聽我說!」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不想聽,也不想見你!」林思琪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琪兒,琪兒……」南哲翰拚命大喊,可是不管他是多大的勁,那聲音就是沒有從嗓子裡發出來。
怎麼也追她不上,南哲翰滿頭大汗 。
就在這時,一個激靈,他醒了。睜眼一看,天已亮了,他竟在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南哲翰站起來,略一沉思,撥通了楊毅的電話,「你馬上找人查一下卓非凡和郭曉蕾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住在哪兒。八點前向我匯報!」
南哲翰掛了電話,看看手機,快七點了。他簡單的洗漱一下,站在屋子裡理了一下思緒。
七點五十分,他已經趕到十五中校長辦公室,詢問林思琪的情況。
校長給她的答覆是,林思琪一直非常敬業,很受學生歡迎。只是不知為什麼她這周突然沒上班,昨天早晨發了一封電子郵件,提出了辭職。
辭別了校長,南哲翰又馬不停蹄趕到育才學校,這兒的方校長告訴他,「我們也很遺憾,這麼好的老師昨天發郵件就辭職了。」
剛出校門,楊毅打來電話,告訴他卓非凡和郭曉蕾的情況。
南哲翰聽完電話,又吩咐楊毅:「你見過林思琪的,你迅速帶人到機場、火車站、汽車站查看近四天的錄像和買票記錄,看看她去了哪兒,隨時向我匯報!」
電話那端的楊毅,這才明白,這位爺,從早晨就開始折騰他,又是因為那個林思琪。
南哲翰找到郭曉蕾時,郭曉蕾正在吃早餐,看見他驚奇不已,「什麼風把南少爺吹來了?」
南哲翰定定地盯著她的表情,「你有林思琪的消息嗎?」
「什麼?思琪怎麼啦?」郭曉蕾瞪大眼睛,一下子竄到他面前,「是不是你欺侮她了?」
南哲翰看她的神態,好像真的不知道林思琪辭職離開的事,有些失望,「學校說她辭職了,她的東西也不見了。她沒有跟你聯繫嗎?」
「你說什麼,她辭職了?」郭曉蕾拽住南哲翰,「那天看到你們的報道,我還打過她電話。肯定是你騙了她,你別以為有錢就可以高高在上!南少爺,玩什麼也別玩弄別人的感情!否則,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南哲翰見她這樣,頓時垂頭喪氣了,「你再想想,她會去哪兒?有消息,跟我聯繫一下好嗎!」,說著,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郭曉蕾。
他那麼沮喪、低落,不像是裝的。郭曉蕾氣哼哼地接過了名片,「先找到人,我再跟你算賬!」
雖然很不想,但南哲翰還是驅車去了麗致非凡,卓非凡見了他,一臉敵意。當他說明來意,卓非凡毫不客氣地給了他兩拳,「你說什麼?你不能給她幸福,你為什麼要接近她?我退出是希望她幸福,不是讓你傷害她的,混蛋!」
南哲翰默默忍受了他一再的責難,可最終也沒有問出個有用的信息。南哲翰失望地回到辦公室等楊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