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親?向誰提親?」她不記得她還有其他姊妹。
「敢情你忘了昨晚的賭約?」他莞爾一笑,不介意再告訴她一次昨晚的賭局。
聞言,慕容雙這才想起昨晚的事。她以為她可以撐到最後,沒想到一陣睡意襲來,她整個人癱在他懷裡昏睡過去。雖然她輸了是事實,但也不代表要這麼快履行承諾啊!
再說,誰知道他帶來的酒有沒有問題?她應該要求他也喝上一壺,說不定他醉得比她還快。
「我沒忘,只是誰知道你昨天帶來的酒有沒有問題?」她索性耍賴,打算翻臉不認賬。
陣陣抽痛,教她忍不住撫額低吟。
東方焰早就知道她會有此一舉,氣定神閒的將手中的熱茶往她的嘴裡送。
溫熱的茶水灌進她的嘴裡,她原本想抵抗,卻在接收到他銳利的眼神時,很窩囊的打消念頭,甚至安分地將杯裡的茶水全數飲盡,口中縈繞著清新香氣,稍稍減緩了她的不適。
「這是解酒茶,可以減輕你的頭疼,還有,昨晚的酒我也有喝,瞧,我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裡,你這個說法並不成立。」他淡淡地推翻她的假設。
「誰知道你有沒有使詐?」她可不認為自己會輸,肯定是在他酒裡動了手腳,否則她怎麼可能這麼快醉倒?
東方焰左眉微挑,望著她耍賴的表情,索性一把勾起她的下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微噘的紅唇。
他承認自己是有那麼點卑劣,故意用這種方式逼她就範,不過她的滋味遠比他想像中的美好,尤其那張柔軟朱唇,教他不禁加深了這個吻。
他用舌尖輕輕描繪她的唇瓣,溫熱酥麻般的感受,讓她的身子興起一股戰慄,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使勁想將他推開,卻感覺心頭一陣小鹿亂撞,整個人酥軟無力,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炙熱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侵入她的檀口,汲取著她嘴裡的芳津。
慕容雙倒抽一口氣,向來靈活的腦袋頓時呈現一片空白,她只聽見自己急遽的心跳聲,鼻間裡儘是他身上淡淡的藥草香氣。
蟄伏在體內的欲 望迅速高張,東方焰詫異的皺起眉。除了基本的生理需求,他幾乎不近女色,方天涯總是說他清心寡慾,應該要出家當和尚,其實他只是對女人沒有興趣,沒想到慕容雙居然輕易勾起他的欲 望。
這女人不但與眾不同,還意外的合他的胃口,或許這個意外的賭局,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胯間的腫脹教他倉卒的結束了這個吻,他鮮少失控,也不希望嚇壞了她。
她用著迷離的眼神凝視著他,嬌容上佈滿瑰紅的色澤,腫脹的朱唇看來更加引人遐思。
「我這人向來不走旁門左道,願賭服輸,希望你可以遵守諾言。」他輕撫著他滾燙的臉頰,語調輕柔地說。
他以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那張性感薄唇一字一句地說著她難以接受的事實。這男人不但輕薄了她,甚至還理直氣壯的要她履行約定,未免太惡劣了吧?
她惱火的揮開他放在她臉頰上的大掌,原本想賞他一巴掌,可惜她因為動作太大,讓頭痛更加劇烈,只能蜷曲著身子,躲在被窩裡呻 吟。
「即便喝瞭解酒茶,也只能暫時減緩你的頭疼,若真要等酒退了,恐怕得等到明日。」他好心的告誡她,不希望她因為一時氣憤,讓自己更加難受。
「你這個登徒子,別以為這樣輕薄我,我就會屈服。我娘呢?她怎麼可能放你進來?」她不想和他繼續爭執,只要她娘不願意,這賭局就不作數。
「我剛不是說我是來提親的嗎?我想你今天應該會宿醉,所以特地帶瞭解酒茶給你。」他不厭其煩的再次重申。
「你真的派人來說媒?」她倏地起身,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是啊!媒婆就在外頭,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出去看看。」他不介意讓她參與婚禮事宜。
這下慕容雙慌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才會爽快地答應這場賭局,豈料她不但輸了,還連同自己的終身大事一塊賠了進去,雖然這個叫東方的男人相貌堂堂,但誰知道他是什麼來歷?
不成,打死她都不要嫁給他。
她迅速下了床,強撐著有如千斤重的腦袋走出房門。
看著她步履維艱,東方焰氣定神閒的跟在她身後,怕她一時不穩,栽了個大跟頭,還沒人來得及救她。
「這門親事不作數,我不會嫁給你的。」她忿忿然地說。
「所以你是想毀約?」他俊眉微挑,好整以暇地問道。
「對,反正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那套君子一言九鼎的屁話對我來說完全不管用,你可以把你的人帶回去,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嫁給你……」她一個轉身,就直直撞進他的懷裡。
她沒想到他會跟得這麼近,害她毫無防備就撞進他的懷裡,她狼狽的想退開,腰間卻纏上一雙溫熱的大掌,教她動彈不得。
東方焰發現自己還挺享受逗弄她的快 感,看她氣呼呼的模樣,就像是他家下人養的小貓,只要一激怒牠,就會豎起全身的毛準備攻擊對方,逗趣極了。
「我這人向來不接受毀約這件事,況且你娘已經答應把你嫁給我,六禮也都收下了,容不得你拒絕。」他湊近她,在她的耳畔低喃。
他溫熱的吐息吹向她敏感的耳廓,害她全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向來平靜的心湖再次掀起波瀾。
這個男人徹底干擾了她的心,她忍不住漲紅了臉,一顆心失速狂跳。這種心跳如擂鼓的感覺,完全超出她所能控制的範圍,而她一點也不喜歡無法掌控的感覺。
「你娶我的原因是什麼?如你所見,我們家家徒四壁,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就連三餐溫飽都是個問題,我不明白你堅決娶我的原因是什麼?難道就因為一個無聊的賭約?」她板著臉,非要一個理由不可。
她不希望他娶她的原因就是因為一個可笑的賭注,她知道自己頗有姿色,但還稱不上傾國傾城,憑他出色的外表,不可能是因為貪圖她的美色,那麼他圖的是什麼?
看她一臉正經,那雙漂亮的柳葉眉此時緊攢著,他伸手輕撫著她的眉。
那近乎溫柔的碰觸,教她忍不住屏氣凝神,靜靜地望著他專注的表情。
「或許吧!我只是需要一個妻子。」一個他看得順眼的妻子。
聞言,一股酸澀湧入心頭,慕容雙沒想到他的回答竟是如此,她還以為他至少對她有那麼一丁點好感,原來只是因為方便。
思及此,她的心情莫名的感到低落。
見鬼了,她低落個什麼勁呀?明明她就不希望和他有任何瓜葛,還管他喜不喜歡她,最好是對她沒有任何感情!
「我相信只要你到街上嚷嚷,肯定有很多姑娘等著當你的妻子,我現在只想找東方焰醫治我娘的痼疾,也不打算成親,請你另尋他人吧!」她繃著俏臉,說出她的想法。
「只要你嫁給我,這個願望不難達成。」還以為她是在堅持什麼,原來就為了這個原因。
倘若她知道他就是她要找的東方焰,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為了保持新鮮感,他決定暫時隱瞞她真相,等她成為他的妻子,再揭曉謎底。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眶我?」想唬弄她,門都沒有。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又不是某人,賭輸了還不履約。」他意味深長地覷著她。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慕容雙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她承認她是想裝死,雖然她對婚姻沒有憧憬,但也不想隨隨便便把自己給嫁了,尤其是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誰知道他是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浪蕩子?
一想到她那個賭鬼父親,她就對男人沒信心。
「你們在嚷嚷些什麼……啊!」聽到裡頭的爭吵聲,宋玉奴掀簾想一探究竟,卻看到兩人摟摟抱抱的,狀似親暱,教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她還以為女兒對東方沒意思,怕這門親事女兒會極力反對,沒想到他們的感情變得這麼融洽,看樣子這門親事是能成的了。
發現娘親用著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們,慕容雙忙不迭的將他推開,一張俏臉漲得通紅。都怪這個男人動不動就佔她便宜,這下她可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娘,您別誤會,我和他……」慕容雙極力澄清自己的清白,卻讓一道宏亮的嗓音給打斷了。
「呵呵呵!看來慕容姑娘已經迫不及待想嫁給咱們東方公子了。夫人,記得給我慕容姑娘的生辰八字,我好拿去算日子哪!」身穿大紅衣裳的媒婆笑得闓不攏嘴。
「我沒有……唔!」慕容雙還想插話,卻讓一隻大掌給摀住了嘴。
東方焰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不讓慕容雙有機會說話。
「大娘,我和雙兒還有些體己話要聊,關於婚事,就全權交由洪媒婆處理,至於禮數部分,您不用客氣。」他溫和地朝宋玉奴說道。
慕容雙拚命地搖頭,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就這樣被嫁掉了。
東方焰一手摟著慕容雙的腰,另一手則是捂著她的嘴,拖著她走出大門。
「我聽說你要成親了?」方天涯俊眉微挑,難以置信地看著一派悠哉的東方焰。
如果不是醫館裡的阿嘉向他通風報信,他絕對不可能會知道這件事。
東方焰這傢伙向來無慾無求,能挑起他興趣的,除了醫理,還是醫理,什麼時候他的喜好有了如此大的轉變,居然對一個毫無背景的女人有興趣?
東方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邊品嚐著剛泡好的上等碧螺春。他要成親這件事並未刻意宣傳,八成是那天他和洪媒婆在談論婚事時,被阿嘉那個好事者給聽到了吧!
真是多嘴。
「是該成親了。」算一算他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成親了。
「這種話從你口中說出來,真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那位姑娘究竟是什麼地方吸引你,居然讓你動了成親的念頭?」方天涯狐疑地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是為了一場賭局,她輸了就得嫁給我。」東方焰淡淡地說。
那天他把慕容雙半推半拉的帶出門,卻讓她踩了好幾腳,力道之大,至今他的左腳背還隱隱作痛。她當時還氣呼呼的說她絕對不會嫁給他,那副潑辣樣,就像只被激怒的小貓一樣有趣。……他壓根兒不怕她跑掉,孝順如她,絕對不可能扔下她母親不管,而宋玉奴又認定他們兩人是有情意的,再加上親眼目睹他們親密相擁,為了女兒的名譽,宋玉奴不可能會反對這門親事。
「賭局?我還以為慕容雙是心甘情願嫁給你的,沒想到是因為她輸了啊!不過你們是賭些什麼?」方天涯饒富興味的笑問。
「一壺酒。」東方焰簡單明瞭的說。
聞言,方天涯頓時傻眼。一壺酒就能娶到一個美嬌娘,是什麼酒這麼厲害?
腦海裡靈光乍現,他驀地想起東方焰這小子去坑了他一桌酒菜,平時這傢伙也沒在過年節,幾時需要酒菜和人聚首了?
「慢著,除夕那晚,你還跑到我的酒館裡,威脅我的廚子替你準備一桌酒菜,該不會就是和你未來的娘子一塊吃的吧?」看他黑眸裡閃過一抹促狹,東方焰自知瞞不過他,索性很上道的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