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女害怕了的話,大可以躲回大梁去,北魏兒女,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月如若厲聲反駁道。
「是啊,殿下如果怕了的話大可以回去,反正你的身份又沒被確認。」
「真沒想到王女居然是這種貨色。」
「……」
北魏的女人,各個都跋扈得很,全然地不把寵兒這個初來駕到的王女殿下放在眼裡,寵兒知道,要是她搞不定這件事情的話,別說王位,就連一個普通的親王都不可能。
她望著葉非台,這,便是她要他做的事情吧,守住這個國家。
這,也是她登上王位的代價。
抱住北魏,她就是女王。
葉非台目光平和得緊,淡淡的,那裡面的意思寵兒哪會不懂。
和談!
贏,便是贏了整個天下。
輸,整個北魏都沒了,何來的女王之說。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和北魏為一體了,一損既損,一榮則榮。
她的目光掃過滿殿,凌厲的眼神,整個大殿瞬間安靜:「本殿下並沒有說過要逃避,與其盲目地發動戰爭,不如看清時局,見機行事。對方不過是斬了你幾個來使,揚言不和談,但是,這並不代表沒有和談的機會。」
「和談的機會?」月如若英氣的眸子中滿是嘲諷,「大梁一統天下已是必然趨勢,北魏新皇憑什麼會放過這個名垂千古的機會!」
憑我們是朋友!
可寵兒能這麼說嘛?
她現在的身份是北魏王女,不是寵光郡主,她凝著月如若,瞇了眼眸,道:「本殿願意和將軍一起前往四邊城,親自和大梁陛下和談,本殿誓死護住北魏的臣民,同北魏生死存亡。如若和談不成,四邊城還有將軍的二十萬大軍,到時候再戰也不遲。各位以為如何?」
寵兒最終下定決心道,她這輩子從未曾有求於人,而這一次,卻要和墨邪求和。
三年多的時間,也不知墨邪是否還好,只是希望,已經是帝王的他還把自己當朋友吧!
「天降神女,興我北魏。殿下,您有孕在身,卻為北魏如此鞠躬盡瘁,您的存在,就是北魏的光芒,臣願追隨殿下,同北魏同殿下生死與共。」
墨理安排的那幾個托立馬見機行事開始溜鬚拍馬、歌功頌德。
寵兒默然,瞧著那三個眉眼機靈的拖,無奈搖頭。
不過,這種時候,托的作用就出來了,經過提醒,大家都知道他們的王女是多麼的愛民如子、深明大義了。
只不過是瞬間,便跪了一地:「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寵兒知道,不論未來怎樣,她的這個舉動已經博得了不少的人心,接下來,便是要讓墨邪停戰了。
讓一個帝王放棄一統千秋的機會,這幾乎不可能。
墨邪那樣的人,最是輸不起,輸給墨理那一役,是他最大的恥辱,他迫切地需要建立功勳洗刷恥辱。
「既然如此,明日,本殿便和將軍率領大軍前往四邊城。」寵兒命令道,這時候的寵兒,赫然是發佈命令的存在。
月如雅錯愣了三秒,但還是恭敬道:「是!」
這個將軍,已經向寵兒低頭了。
葉非台瞧著這一幕,唇角勾勒出淡淡的弧度,墨理愛上的女子,其實很優秀呢?
她以為他會找一個笨笨的對他死心塌地的女子,不曾想,寵兒是這般的聰慧懂事,她看著寵兒,想著墨理小時候的樣子,不由得悵然。
終究是她,捨棄了他。
寵兒勞累了一天,頗有些疲憊,以養胎的名義回家,幾乎是立馬就去找她的軍師墨理商量對策了:「怎麼辦?怎麼辦?我居然答應去和談了!這不是羊入虎口嗎?我簡直蠢死了!居然一個心軟,就答應了!天吶!我怎麼這麼二!老墨魚,你有什麼辦法讓墨邪退兵,快告訴我啊!」
寵兒絮絮叨叨地抱怨著,墨理瞧地開懷,因為懷孕,寵兒明顯地話變得多,而且有點焦躁症的感覺,比平時可愛多了!
墨理情操大好,但還是格外無情地搖了搖頭:「沒有。」
「那怎麼辦?老墨魚,你怎麼變得這麼沒用了!」寵兒一下子就哭喪著臉,萬能的老墨魚都沒有辦法了,這次去和談,寵兒根本沒什麼可以談的資本,整個大梁,上下一心,就等著把北魏這個奇葩國家吞下去了。
墨邪那樣的人,絕對不會是那種因為交情就放過她一馬的人。
他曾經,就不止一次陷她於危難之間。
被抱怨沒用的男人徹底的扭曲了,該死的,敢問整個天下,誰談到墨理,哪個不是滿口讚歎的,也只有她,會為了這麼點小事抱怨自己沒用了。
「寵兒……」他低低地喚著她,聲音如同箜篌,手在她腰肢上游移著,熟練地挑撥起火花,「我該如何證明我的有用呢?」
這明明是極其正常的談話,可寵兒莫名地就覺得邪惡了,老墨魚那小眼神都徹底邪惡了。
「如何證明你都是沒用的。」
寵兒不憚以最大的熱情打擊某個裝滿了有色思想的男人,她現在對墨理的才能表示了深深的懷疑,一個只知道女色的傢伙,是怎麼打仗的哦?
墨理斜睨了她一眼,手變得格外的安慰了,也不逗她了,雖然自己一直憋得慌,但是,不是時候呀,她在懷孕,而且這陣子一直都在奔波,舟馬勞頓,辛苦得很。
而且最重要的還是,他們之間,還有最無法攻克的難題。
「寵兒,如果和談不行,那就打吧!你還有我,我不見得會輸!」
墨理輕笑著,髮絲半挽,散落的髮絲在空氣中飛揚,精美的丹鳳眸,妖孽的淚痣,更添清貴氣質,風華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