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拔地千尺,氣勢恢宏。
雲遮斷欄杆,霧湧進浮簾,而人,則在樓下悠然的走來走去。不是在樓前樓後的下面,而是真真正正的在整座樓的下面——
四根小腿粗細的鐵鏈釘在了地上,死死拴著樓角,樓飛在半空中,彷彿鐵鏈一斷它便會乘風而去,渺渺然不知飛向何方。
驀地,一隊雁陣似的陰影從空中拂過,驚得樓下眾人紛紛抬起了頭,卻是幾名白衣弟子御劍而來,乘風破霧,瀟灑至極。
「哇,那就是掌門座下的五大弟子了嗎?」樓下,杵著一柄掃把的弟子甲無限欣羨的驚歎道。
「是!」見怪不怪的低下了頭,弟子乙以一副過來人的莊重語氣道:「明月師弟,別看了!就你的資質,只怕再掃上三十年的地也不會被眾位師叔看中收為弟子的,就更別說掌門人了。」
「哇哇哇,你看你看,有人進去了呀!」不理會弟子乙的出言打擊,弟子甲一甩掃把指著天空激動的大喊了起來。
「噓,喊什麼喊!」嘴裡說著,但弟子乙也忍不住抬頭望了望天空,「那是咱們掌門人的大弟子,墨風師兄是也!你小心在這裡大呼小叫的驚著了掌門和眾位師叔的清修,罰你去清風洞蹲一個月的緊閉。」
驚恐的摀住了嘴,但不過片刻弟子甲便又難忍好奇的湊到了弟子乙跟前,「師兄,剛才進去的人真的是墨風師兄嗎?他真的那麼英俊不凡嗎?聽說他是咱們眾位師姐妹們最仰慕的師兄呢……」
在弟子甲的詢問聲中,墨風已翩翩然走進了飛簷斗拱的浮樓中,雙膝一彎,跪在了殿中央。
「弟子墨風,拜見師傅和眾位師叔!」
「唔,起來吧!」
五個蒲團,成半弧形擺在大殿前方,上面端然坐著五位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說話的乃是正中一位白袍、長鬚的肅容男子,一雙星目緩緩睜開,目光湛湛,極是凌人。
「風兒,為師今天喚你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弟子敬聽師傅教誨!」頷首端立,墨風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絲淡淡的淺笑,從容淡定,沉穩謙和。
「唔!」抖了抖拂塵,靠西邊坐著的一位灰袍男子悠悠然開了口:「風兒,你可曾留意到十日前的天兆嗎?」
「是,弟子曾注意到四師叔所說的天兆異象,只是兆象究竟意味著什麼,弟子並不敢妄加揣測……」
「不需揣測!」煞眉一挑,坐在最右邊的一位褐袍男子猛的跳起了身,「兆象顯示將有劫難降臨人間,禍源卻在西北方魔界苦地,必是那些魔眾們蠢蠢欲動,又想要危害人間了!」
「五師弟莫要急躁!」板著臉輕斥了一句,坐在正中的仙界掌門人白至清不滿的瞟了一眼褐袍男子道:「枉你修行了這麼久,怎麼這凡事急躁的毛病總也改不了?」
「是,謝掌門師兄教誨!」聞言,褐袍男子登時羞了個滿臉通紅,訕訕的坐回了原地。
「風兒,」轉頭望向了立在殿中的墨風,白至清蹙眉沉聲道:「你帶著幾位師弟去魔界邊境探探情況。若他們真有所異動,你即刻傳回消息,為師自當帶領仙眾去與你們會合,勢必要阻止他們為禍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