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情萬丈的宣誓完畢,糖糖又在心裡悄悄的補充了一句:「若不是你早已有了個美的頂翹翹的女朋友,我還想認定你作boyfriend呢!」
話一說完,心也輕鬆了,糖糖趴在隨喜的背上開始犯困。
「隨喜,我困了!」
「糖糖,先別睡!」修眉蹙起,隨喜舉目眺向了遠方。回去後,等待著她的會是什麼呢?
王救了她,但又時刻提防著她,甚至還一度命令自己殺了她,現在又讓自己將她送回去。
行事一向果決的王居然為了她再三破例,她究竟是誰?她到底擁有著怎樣匪夷所思的秘密?為何王會對一個普通人類如此著緊?
心,被包在一團亂麻裡紛亂的理不出個頭緒,隨喜憂心忡忡的歎了口氣道:「糖糖,回去後我會帶你去見王!」
「王?你們的王?——魔王?!」心中一凜,睡意頓消,糖糖緊張的豎起了腦袋,「為什麼要帶我去見他?」
「王的命令!」簡短的不能再簡短的回答,卻不能解釋同時存在於兩人心底的疑問,隨喜只是輕聲安撫道:「睡吧!見到王你一定會高興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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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輕風,花香靜謐。
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在夜色的籠罩下卻顯得益發雄壯而森嚴。但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宮牆將輕風與花香都攔絕在了殿外,只剩下一片森冷而沉寂的氣息盤旋在大殿四周,令人感到莫名壓抑。
整個世界在這裡被分劃成了截然不同的兩極。
一面是有風、有影、有月、有花香的靜夜,而另一面則是死氣沉沉、絕對靜默與冰冷的黑暗,彷彿是被日光和溫暖拋棄了的世界邊緣。
「隨喜!」溫柔的女音打破了沉寂的魔咒,一道瑩潤的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在世界分割處,迎上了前方走來的一道暗影。
影子有些奇怪的臃腫,走近了方才看清,是男子身上負著一個睡得極香、極沉的女子緩緩走來。
「牟真!」隨喜的眸光一漾,漾出了一臉的笑,「我忘了,你是這個月的值宿官!」
「是啊!」溫婉的笑著,牟真的笑臉猶如幽柔的月,美得亦真亦幻。
望了望熟睡的糖糖,再抬頭望望隨喜,牟真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瞭然的波光,輕聲道:「你放心,我會看著她的!」
「拜託了!」沒有客套,隨喜的笑容裡包含著如釋重負後的喜悅,也包含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擔憂與留戀。
「隨喜!」如輕煙般裊娜的眉微微蹙起,牟真伸手撫上了隨喜的左胸,感覺到他的心臟在掌下砰然跳出了不同以往的旋律,「你——動情了?!」
「王讓我把她送來大殿!」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隨喜繞過牟真走向大殿,直至融進無人的黑暗,水眸中才泛起了層層疊疊的複雜波光,像被魚兒攪混了的波瀾水面。
「隨喜!」望著隨喜的背影,牟真發出了一聲深沉的歎息,歎的夜風彷彿都有了重量,拂卷的緩慢了起來。
「王命你將孫姑娘送去西殿,然後——即刻率領三千魔眾趕往北魔域,準備三日後開戰!」
「即刻?!」
「即刻!」又是一歎,牟真低低的道:「你莫忘了,她是王救回來的!更何況她是人類,又不願意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