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無敵 邊疆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禮
    一路彎彎繞繞,洛鑫神不守舍的,不知自己是如何出了親王府的,也不知是怎麼回到錢婆家裡的。

    恍恍惚惚的回到這屋裡,淨坐著發呆了,她思來想去,就是不懂為何他之前要那麼做?為何貴為王爺,還要巴巴的跑到祥州去,做了那麼多,結果又戲弄她,最後竟是一走了之,太多的謎團,攪得她不得安寧。

    「啞姑娘……」錢婆一聲呼喚,這才將她的思緒驚醒,意識到老婆婆還臥病在床,急忙到了床頭,看著她,用詢問的眼睛望著她。

    「你怎麼了?我看你回來就神不守舍的,在那裡有人欺負你了?」錢婆披衣靠在床邊擔心的問。

    洛鑫明眸閃爍,垂下眼簾,搖了搖頭。

    「唉!」錢婆歎了口氣,「可憐哪,雖然不知你是哪裡的人氏,不過看你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究竟遭遇了些什麼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可惜啊,我老婆子又病又窮,不然,像你這樣花樣年華的姑娘,該是找戶好人家匹配的時候啊。」她早就瞧出這姑娘五指纖柔、肌膚白膩、容顏秀麗、舉止端雅,怎麼看都不像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子。

    洛鑫急忙搖頭擺手,強烈的表示「不用了」。

    「莫非你心裡有人了?」錢婆又是一問,問的洛鑫一愣,她眼色一沉,緩緩搖頭,落寞的神情仿似觸動了什麼心事一般。

    錢婆看在眼裡,心裡有幾分瞭然,她是過來人,看了這麼多事情,心裡猜這啞姑娘也許竟有惦念的人也說不定,她開口勸道:「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誰能沒犯個錯誤啥的,只要是實心對你好的,也就行了,原諒原諒,日子也就一天天過了,人哪,一輩子不就是這麼過來了?還有幾個花樣年華,幾個青春歲月?這世上,有完美無缺的男人嗎?將來一起是過日子的,能夠相互照應才是最重要的。」說罷,自己乏了又躺下休息。

    洛鑫聽了那話,正觸動心事,原諒?自己竟從沒想過,難道因為自己什麼都追求完美,一直以來都希望伴隨自己的是一份完美無暇的感情,才造成今天的結果嗎?她從來都在尋找自己的想要的生活,甚至不惜離開自己喜歡的人,可是現在,難道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要的結果嗎?

    好諷刺,她愣愣的坐在門口,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現實就是一個最大的諷刺故事。望著天空閃爍的繁星,她反省著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或者……自己真的是太過於自我了?傷害了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結果又是如何?這一切的一切,也許,她也有錯。

    她雙手支著下巴,正在發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突然,眼前兩道黑影閃過,她正欲起身。

    「呃……」洛鑫悶哼一聲,頸後劇痛,眼前一黑,竟暈了過去。

    兩個黑衣人瞅了眼屋內,那裡面的老婆子正睡著,沒有一點聲息,他們迅速將洛鑫裝進一個布袋,背在背上離開了。

    這晚,北宮殤的情緒有些鬱鬱的,他在親王府已經住了幾日,自今天白天在花園中碰到那個長的像洛鑫的啞婢以後,他的目光時而有意無意的掃過親王府的婢女,似在尋找誰的影子,可惜令他非常的失望。

    這時,花親王心裡正在偷笑,嘿嘿,到了晚上,他自會送給這位殤王爺一份厚禮哩。

    推開自己的房門,北宮殤覺得有些累了,靠在窗邊,想起了白天的遭遇,她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她來探聽消息還是別有隱情?他真的猜不透。

    「咯吱……」他正想著,門開了,他以為是婢女,淡漠道:「本王不需要夜宵,拿出去吧。」因為晚上親王常會派人送些點心來給他做夜宵。

    那婢女卻沒有離開,腳步很輕,似在走近。

    「說了不要了……」北宮殤有些不耐煩,他不喜外人無禮的擾亂他的思緒。

    這時,令他意外的是,那婢女不但沒走,反而一雙柔荑攀上了他的肩頭,輕輕一捏。

    「呃……」北宮殤愕然,一股芳香向他襲來,難道不是婢女?他太驚訝了,身子一僵,這個花親王居然不經他同意隨便讓亂七八糟的女人進他的房間?

    扭頭,正要發怒,那眼是瞪大了,怒火卻沒有升起……

    「你……」他看到了什麼?或者是他的眼睛看花了?眼前的人是她嗎?一雙秋水明眸仿似蒙著煙霧,嘴角溫溫柔柔的帶著羞怯的笑意,粉紅的雙頰如同春日的桃花,一襲長髮如青瀑般慵懶的披散在肩頭,再看那身上,極具誘惑力的身軀只是裹著半透明的薄紗衣,透過紗衣他清楚的可以看到裡面粉紅的肚兜和褻褲。

    「你……」他喉頭乾啞,這下真的叫做不知所措了。

    驚愕的眼睛眨了眨,他沒有看花,因為那女子的雙手竟然已經肆無忌憚的攀上了他的脖頸,輕撫著他的面龐。

    「鑫……」他抓住她柔滑的雙手,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真的是你嗎?」

    身前如花一般的女子默默的點點頭,嘴角勾起一絲嫵媚的笑容,那手卻在他手心不安的扭動。

    她微笑著靠近了,柔嫩的唇瓣輕觸著他的下巴,令他心癢難耐。

    「等等……」北宮殤看那房門,早不知什麼時候叫人給關的嚴嚴實實的,難道說,這是花親王布下的陷阱,那麼……洛鑫在這個陷阱中究竟扮演什麼角色?不可能,洛鑫怎麼可能成為花親王的人?

    正在他頭腦飛快的轉動之時,身前的女人將臉頰已經窩在他的肩頭,柔柔的貼在了他的胸前,那身上散發出馨香,令他渾身的熱血彷彿沸騰起來一般。此刻,真是理智與衝動的對決,如同生死掙扎一般,令他痛苦萬分。

    「洛鑫……不要這樣……」他啞聲握住女子光滑的肩頭,想要將她推開,可是她伸出雙臂,將他攬的更緊,凹凸有致的身軀與他緊緊相貼,叫他幾乎都捨不得動彈。

    「嗯。」女子舒服的抱緊他,不讓他挪動半分。

    北宮殤的心跳不斷的加快,額頭上已經冒出薄薄的一層汗珠,他何曾不想將她擁入懷中,可是現在時間不對、地點不對、連人都不對勁,若是以往的洛鑫現在不給他一頓拳頭算是不錯了,怎麼可能自己投懷送抱?

    他陡然想起,她一定是給人餵了藥,一種催/情的迷藥,他伸手悄悄伸手在桌上端了一杯冷茶,突然推開洛鑫,將那冷水往洛鑫臉上猛的一澆。

    「呃……」洛鑫呻吟了一聲,一個激靈渾身一抖,迷離的神思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啊……」她驚訝的望著眼前的北宮殤,「啊……」她說不出話,只是驚愕的望著他,眼中冒出憤怒的火光來,看罷轉身就要開門出去。

    「站住!」北宮殤拉住她的手,將她攬回了身前。

    洛鑫這才驚覺自己的身上竟穿著如此淡薄的衣衫?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穿成這副鬼樣子跑到他的房間裡來?

    她用力的拍打著北宮殤的胸口,瞪圓了眼睛似乎要用目光將他瞪穿一樣。

    「別動!」他低沉的命令,「再動我就會如你所願!」

    洛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真是痛恨自己說不出話來,什麼叫做如她所願,她哪裡有什麼願望?

    願望?她想起剛才自己做過什麼?似乎有點印象,難道……不會……不會是勾引他吧?

    臉「唰」的紅的比番茄還透,她死命的搖著頭,意思是是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北宮殤看到她如此的抗拒,心裡極其的不爽,蹙起眉頭,低聲道:「看來我還要謝謝花親王一番美意呢。你可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好事?」

    洛鑫惡狠狠的瞪著他,她哪裡做了什麼好事?

    他臉上顯出戲謔的神情,曖昧道:「你只差沒把我按到床上去強迫……」

    洛鑫立即伸手堵住了耳朵,死命的搖頭。可惡,這廝實在太可惡,她絕對沒有做過那麼無恥的事情!

    「我告訴你實話,你剛才中了花親王手下下的迷藥,倘若遇到的是別人,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你要出去這個門,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我不知道他知道你沒有完成任務會如何對付你,或者殺人滅口也說不定,據我所知,這位花親王在戰場上,可是出了名的鐵面閻羅,殺人無數的。」說罷,他放開了洛鑫,轉身到了書檯邊。

    他鋪開一張紙,磨了墨,道:「你所要說的,寫在這裡,我會盡力幫你離開這裡,倘若你不信我,我也無法。」

    洛鑫立在原地,思忖了半晌,她知道自己的命運此刻就如同那砧板上的魚,一身的傷至今沒有痊癒,如今又攤上個鐵面閻羅,倘若出門,一定是凶多吉少。

    她抬頭看了一眼北宮殤,他已經舔了墨,將毛筆向她遞著,可是目光,卻始終無法正視她的。

    走到書檯前,洛鑫揮毫,將如何遇險如何受傷到了花遲國以及現在在哪裡安身一一寫了出來,她現在除了他,真的沒有人可以信任。

    北宮殤看著那一字字一句句,心裡寒了半截,他真想不到她竟會遭遇這麼大的劫難,忍不住的心疼,他轉身踱步走到窗前,抬頭似乎在想著什麼,其實他只是想將自己的心疼埋進心裡。

    這三年,他心裡一直歉疚非常,他想方設法想從女皇那裡套出囚禁他父親的囚室,可是以女皇的極度精明,竟從來沒有透出任何蛛絲馬跡,他同女皇的親事也一再拖延至今,女皇仗著有恃無恐,知道他不會棄他的父親不管,所以才將許多事情放手讓他去管,只是時時他都感覺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他。

    花親王並不知道這一層,他以為暗中送個女子賄賂北宮殤是沒有關係的,可是他哪裡知道也許女皇的眼線早已將這件事報告給女皇陛下了,以墨賀離蓮的性格,既然進了北宮殤房間的女子,絕對不會給她活下去的機會。她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即便是毀滅了也絕對不會跟任何一個人分享,這點他也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此時洛鑫出門,一來可能遭遇花親王的滅口,二則可能立即被墨賀離蓮的手下殺害,如今之計,只有將她放在自己目光所及的範圍之內,也許才能保障她的安全。

    「鑫兒……」他抬頭望著星空輕輕喚了一聲,那聲音讓洛鑫的心頭一顫。

    他慶幸,或許她今日不能說話倒是好,可以聽他說話,也不會罵他。

    「如果我說那日我去了,你信嗎?」他回頭看著洛鑫,眸底漾出淡淡哀傷。

    洛鑫直直的看著他,沒有回答。

    「算了。」他輕歎了一聲,說了這些又有何用?他處心積慮要將父親救出,三年了仍然沒有結果,如今他給了她承諾,能夠兌現什麼?不如不說的、不解釋的好。

    「晚了,睡吧。」他回身,脫下了外面的長衣掛在床頭,像是真的要上床睡覺。他一襲白色的裡衣,亮澤的黑髮披散在肩頭,轉頭看她時,淡碧的眼眸彷彿瑩瑩的美玉,那俊美和風采不輸從前,只是三年後的他,顯得比從前更加的幹練和沉穩,眉宇間隱隱多了一絲鬱鬱之色。只是在遇到洛鑫之後,這抹抑鬱似乎竟有漸漸化開的趨勢。

    他看了一眼洛鑫,見她的模樣頗為窘迫,戲謔的問:「難道你不睡嗎?」

    洛鑫嘟起嘴,雖則她不想出去送死,可是這樣怎麼睡嘛?屋裡就一張床,連個軟榻都沒有。雖則她曾經認識的北宮殤不算個無賴,但是此時她又怎知是否可以相信他?

    「倘若我要你,剛才就可以,何必等到現在?」他諷刺的一笑,率先躺到床上,極其好心的讓出了外面半邊床,拍了拍床面,對洛鑫說:「要麼睡這裡,不願意的話,那你就站著吧,或許你站著打瞌睡的功夫也不耐。」

    這廝冷嘲熱諷的功夫果然和從前一樣,洛鑫煩惱的撓撓頭,神思都有些恍惚了,太睏了。觀察了一會,看那北宮殤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她顧不了許多,爬上了外邊的床,幸好有兩條被子,她扯開了一條蓋在身上,不要一會兒,居然就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身邊的人此時卻睜開了眼,因為兩人共處一室,室內的燈光並沒有熄滅,他轉頭便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面容。

    他伸出手,微微撥開她頸邊的被子,那白皙的肌膚上片片淤青煞是刺眼,他早已經察覺到她的虛弱和傷痕,心中一陣哽咽,眼中透出薄薄的霧氣,嘴角微扯,咬了咬唇角,卻沒有做聲。

    「嗯……」洛鑫睡夢中呢喃了一聲,轉了個身,他急忙替她掩上了被子,撫了撫她柔滑的青絲,透著薄霧的眸子閃過一絲決絕,看著她的睡臉,他低聲說:「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最近親們爪爪少了啊,嗚嗚嗚~夜委屈的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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