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人,沒轍,莫意閒便轉過身,就向回走。
可他走了還沒幾步,旁邊的商店竄出來一人,攔住他去路就問:「你就是上次在這裡打人的那個麼?」
莫意閒定睛一看,是個模樣醜陋、年約二十五六的男青年。
他站定,抱住胳膊,笑道:「就是我,幹啥?」
那人嘿嘿一笑,說道:「我叫寶子,上次你打了我們的弟兄,我大哥正要跟你算帳呢。有種的就跟我來。」
莫意閒不知道他大哥是誰,但覺得這是一次問清情報的好機會。當下點頭道:「走著,你帶路,要是逃跑我就是你兒子。」
這人也不再廢話,便率先引路而去,莫意閒跟在其後,走了一陣,拐了兩個彎,就看見胡同口停著一輛破吉普車。莫意閒注意了一下,這車沒車牌,心裡不由一跳。
車上下了四個人。為首的是又矮又瘦,黃臉,還留著兩撇小鬍子,但臉上透出精明勁兒。其他人均是大塊頭,橫眉立目,模樣似要吃人一般。
小個瞪了莫意閒一眼,問道:「就是你打了我的人?」
莫意閒點頭道:「不錯,他們騙我錢,還以多欺少。不廢了他們,已經算是便宜的了。」
小個打量一番莫意閒,笑道:「好,你倒是挺有種,怎麼地?敢不敢跟我去比劃一下?」
莫意閒傲然道:「我的手正有點癢呢,就想找個人來出出氣。你倒好,撞我槍口上了。」
那小個哈哈大笑,彷彿莫意閒這話是不可能實現似的。
他道:「行!有膽量,是個爺們。那你上車吧。」
莫意閒毫不畏懼,開門上車。小個那三個弟兄也紛紛上車。
小個子坐在莫意閒身邊,一擺手,道了聲「開車」,吉普立馬發動起來,刺耳的轟鳴聲響起,駛上了大馬路。
莫意閒不時轉頭瞅瞅這位小個,越看越覺得此人眼熟,尤其是他這兩撇小鬍子,似乎在哪兒見過。可到底是在哪裡呢?
莫意閒不禁思索起來。小個自然也注意到莫意閒在看他,冷笑了兩聲。他問道:「你看啥?是不是在想咱倆見過面沒?」
他話音剛落,莫意閒突然一拍手,說道:「我想起來了,咱們是見過一回。」
小個兒抬手打住了他的話茬,說道:「你先不要說話,到地方後我會跟你好好談談的。」
如此莫意閒便閉上嘴,不再多說。
一路無話,過了會兒,吉普車開到了接近省城郊外的一片空地上,這裡四處沒有人煙,倒是個打架鬥毆的好地方。
幾人下了車,小個兒讓三人站在車前別動,自己領著莫意閒到枯草茂密處。那三人看不到這裡。
莫意閒跟他站個對面,大聲問道:「我來問你,那天晚上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原來這小個正是那晚上起火前來他家問路的人之一。
那小個兒嘿嘿一笑,說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莫意閒捲起袖子,冷笑道:「你不說是吧?你不說,我打得你說。老子打斷你四肢,敲斷你肋骨,就不怕你不招。」
小個兒胸脯一挺,撇嘴道:「那也沒有用,我只問個路,你就能證明我放火嗎?你有什麼證據?」
「對於你這種人,講道理沒用。我不狠狠的扁你一頓,你是怎麼都不會招得了。」莫意閒這話說得十足像個暴力份子。
小個兒又笑了笑,說道:「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當心我告你誹謗。」
莫意閒手微抬,說道:「得,這件事咱們先揭下,我還有件事要問你——」
「你要問什麼我知道。」小個子打斷道:「你不就想問這兩天是誰要你的命麼?」
莫意閒眉頭一挑,知道自己沒問錯人,點頭道:「不錯,這事兒你應該知道。」
小個子得意的一咧嘴,笑道:「這事我確實知道。」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要害我?」笑文加大聲音,瞪著眼問。
小個子看著他,猶豫一下,突然目露凶光,一字一字的道:「就、是、我。」
莫意閒頗有些不敢相信的瞅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一頭的傢伙,皺眉道:「這怎麼可能?我跟你也沒有什麼大仇。」
小個子說道:「你跟我是什麼大仇,可你打了我的兄弟們,我這個做大哥的難道就看著不管,讓自己的兄弟受欺負嗎?」
莫意閒哼一聲,說道:「他們冒充警察,又想騙我的錢,我打他們一頓出氣,這難道不應該嗎?」
小個子臉色鐵青,怒道:「你打兩下出氣也沒有不可以,可你為什麼要弄斷他們的腿?」
莫意閒也懶得跟他多說廢話,只道:「你不是想當我比劃嘛?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說著,拉開距離,擺起架勢。
小個子也握緊了拳頭,說道:「我聽說你功夫了得,早就想試試了,這下也算是為我的兄弟們報仇。」
莫意閒瞧瞧他的單薄的身材,不屑道:「就憑你?行不行呀,要不要把那幾個兄弟也叫來一塊兒上?」
小個子哈哈大笑,說道:「你倒挺狂妄,今天不讓你見識下老子的厲害,你還當省城沒高手呢!」
說著話,他馬步蹲襠,一拳在前,一掌在後,擺出了一個莫意閒未曾看過的架勢。
然則莫意閒瞧不出他的武功路數,卻也並不能說明這小個兒有多高明,畢竟中華功夫博大精深,發展了數千年,已經創出了很多新的流派。說好聽些,那叫:新氣象;說難聽點:也就是野路子。
莫意閒師承正宗,對於武道自也見多識廣,自是不會怕這小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