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開庭時間是九月二日。此前,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莫意閒的心境便越來越緊張。
他知道決定自己的命運的時候就要到了,到那時候,是判是放,有罪還是無罪,便就有了最終結果。每每想到自己很可能會成為人人唾棄的qj犯,他幾乎連死的心都有。
當然,他知道自己不能自殺,現在他要是自殺了,那就是畏罪自殺,會成為別人嘴裡的笑柄而被打趣一輩子。(其實也不能說一輩子,因為如果莫意閒自殺,那他這輩子也完了)
好不容易在穩定了情緒,莫意閒挺/直腰板,打起精神,就準備在莊嚴的法庭上,向審判長做最後的演說,可偏偏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本應開庭的這天,竟平靜的度了過去,一整日都沒有警/察押/送莫意閒去省城,更沒有提到半點有關庭審的消息。
到了晚上,莫意閒不禁百思不得其解,便問看/守牢房的警/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審不審了?
這警/察斜了莫意閒兩眼,冷笑一聲,說道:「你就這麼急著去判/刑啊?」
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今天不開審,莫意閒心想,那一定是改期了,這樣正好,那就接著等唄。
如此,又是三天過去,牢裡依舊是那麼平靜,沒有紛爭、也沒有吵鬧;當然,很大原因是在於有過賀曉仙的特別關照,所以莫意閒沒能跟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關在一塊兒,除了比較無聊,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每日好酒好菜,不曾被虧待過半分。
武耀光偶爾也會來看莫意閒,不過他當然不是來跟莫意閒套交情的,而是審問他如何勾引何玉婉的。
——你是咋勾引玉婉的?
——你是咋把玉婉騙上床的?
——你一共糟蹋過玉婉幾次?
面對著這些腦殘問題,莫意閒也無話可說,因為他怎麼辯解,武耀光都不會相信,反正這愣頭是死心認定莫意閒殘害過何玉婉了。如此,時間久了,莫意閒也就懶得再去回答,索性每次都保持沉默。
好在隔三岔五,都會有人來看莫意閒,也讓他體會到了友情與愛情的美好。
不過也就這幾天吧,莫意閒驚奇的發現,看來他的朋友們似乎都有心事,不,說心事好像不大貼切,應該說,這些人似乎都有事兒瞞著自己。
他們眼神有點怪,想說什麼,卻又不肯說、不敢說的樣子。
莫意閒好奇之下,自然再三詢問,可不論趙鐵柱還是孟大山,都連稱沒事兒,還讓莫意閒不要胡思亂想,稱當務之急,是先挺過了這一關。
莫意閒當然不信,憑直覺,他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而且還是跟自己有關的。然他雖然迷惑,卻終究套問不出來,如此只能放棄不問。他想,無論發生什麼,只要自己現在好好的,那就行了。
又過去幾天,有關開庭還是了無音訓,何玉婉卻來了。
算起來,她已經多日沒來探監了。這回,小妮子一改平日快樂、活潑的模樣,居然板著個臉,撅起小/嘴兒,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直至她坐下,依然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也不開口說話。
莫意閒微微一笑,問道:「玉婉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等我出去了,替你揍他去。」
何玉婉聞言一呆,睜大了美/目,上/上/下/下打量他幾遍,然後豎/起大拇指道:「莫意閒,你可真是個爺們,出了這種事,你非但不哭,居然還能笑出來。我呀,算是服了!」
莫意閒聽出她話裡有話,不解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啊?你總得把話給說明白吧。」
何玉婉奇道:「怎麼?我聽說每天來看你/的/人也不少呀,難道他們都沒告訴你?」
莫意閒搖搖頭。
何玉婉吐了吐舌/頭,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擺手道:「哦,沒事沒事,什麼都沒發生,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
莫意閒本能般察覺不對勁兒,想來現在也只有何玉婉能告訴自己事實真/相了,因而板起臉,一本正經的說道:「玉婉,我不想被你們蒙在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就跟我說唄。」
何玉婉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就真的這麼想知道?」說著,還抬眼去瞧他的反應。
莫意閒沒有答話,只是重重的點了下頭,表明/心跡。
何玉婉見狀她輕歎一口氣,也知道瞞不下去了,便說:「我姐已經在和別人交往了。」
莫意閒聞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說道:「……你、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能能再說一遍。」
何玉婉知道這件事莫意閒確實很難接受,可終究都是事實,他早晚都得面對。
她向莫意閒招招手,讓他耳朵貼在玻璃上,這才扯著嗓子,叫道:「我說——我、姐、姐、已、經、在、跟、別、的、男、人、交、往、啦!!!」
這回聲音拉的忒響,差點沒把莫意閒的耳膜給震破了。
莫意閒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這回,他聽得清清楚楚。當下,也顧不得鳴聲頻頻的耳朵了,只望著何玉婉,半晌,忽然又笑了,說道:「玉婉,你還是這麼調皮,就愛跟姐夫開這種玩笑。我這不才進來幾天,你姐就跟別的男人交往,唬誰呢?」
何玉婉知道他很難接受,也不生氣,有些同情的說道:「我什麼都能開玩笑,這種事能拿來開玩笑嗎?實不相瞞……姐姐都已經住到那個男人家裡去了,我想……應該已經做過那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