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賀曉仙新請的律師也來探監過了。
這次的律師是名兩鬢斑白的中年人,看上去相當幹練和有經驗,只是僅缺一份靈氣。
他詳細的向莫意閒詢問了案發前後的情形,莫意閒也很知機,絲毫不作任何隱瞞,一字兒不差的將事情向他說了個明白。
在莫意閒進行陳述的過程當中,律師也會偶作詢問,但都相當簡短,能不打斷他盡量不會打斷,而其要求莫意閒的回答也十分精簡,只需說「是」或「不是」。
莫意閒陳述完了之後,律師又與他交代了一些相關事宜,例如法庭上不能隨便說話,不能大聲喧嚷,回答控方問題時也要保持冷靜,若非審判長命令回答的問題,可以以沉默表示抗議云云。
然則每當莫意閒問他——自己重獲自/由的可能性時,那律師只是苦笑著不作答。莫意閒憑直覺有些猜到,怕是勝訴的機會很小。
不甘的同時,莫意閒也在想,這或許就是報應吧。
回想自打來到大原鎮之後,一直風/流成性,糟蹋了不少/女人。這些女子均為大原鎮男人們的夢中情人,想比那些吃不到葡萄的男人們,每天都在詛咒自己。
大原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些男人每個人吐口口水,都能把莫意閒給活活淹死。
而莫意閒心忖,自己如今這番遭遇,也可能是老天看不過眼,在懲罰自己。普通男人能擁有美榜上的一個美女,已是感謝上蒼,不敢再倒行逆施,然莫意閒卻永遠不知滿足似的,不僅糟蹋人未婚女性,連已婚的人妻也不肯放過。
念及此,只得嗚呼哀載一聲,兩手一攤。坐牢就坐牢吧,便算是對那些女性的贖罪。
了轉念一想,自己要是真的坐牢了,那孟姍姍可怎麼辦呢?莫意閒已經答應過她,要娶她當老婆的。
如果莫意閒被/判入/獄,孟姍姍還會等他嗎?
qj這種罪名可大可小,如果莫意閒有豐富的經濟實力,倒可以賠償宋清一些錢財,減輕刑罰。可問題是,莫意閒現在一窮二白,哪裡來的錢賠給宋清?賀曉仙那兒壓根就別想,如果自己真的被/判有罪,她一定立馬就劃清界線,不再往來,絕不可能再替自己出一毛錢。另外,那個戴小琳把自己當仇人似的,怕是只告qj一條還不過癮呢,莫意閒心想,要是真的入/獄,非把牢底都坐穿不可。
如此,就算孟姍姍肯等他,他會忍心麼?
人不能這麼自私,做男人也不該這樣。莫意閒雖然無/恥下/流,但面對孟姍姍,他卻是怎麼都黑不下心去傷害。
晚上,孟姍姍又來看他,莫意閒猶豫良久,最終狠著心道:「姍姍,如果我真的坐了牢,你也不用等我,找個人嫁了吧,我不想耽誤你的青春。」
孟姍姍聽了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搖搖頭,說道:「我知道莫大哥是為我好,但我早就想清楚這個問題了。你坐一年,我等一年;如果你坐十年,我等你十年;如果是一輩子的話,那麼我就搬進來陪你好了。」
她的聲音平靜,但平靜中帶著堅決。
莫意閒不論破產那會兒,還是知曉妻子背叛他那會兒,都未曾流下眼淚,可這次卻是真的忍不住流下淚了。
孟姍姍一看莫意閒哭了,自己也掉下了斗大的淚珠,泣聲道:「莫大哥你別哭,哭是女人的事兒,是我的事兒……你這一哭,我也想哭了。」
莫意閒兩手按在隔離玻璃上,顫聲道:「我莫意閒的何德何能,竟能遇見姍姍這麼好的姑娘,老天爺讓我愛上你,我這一輩子都算不妄。」
孟姍姍亦把手與莫意閒隔著玻璃相處,感受著淡淡的暖意,動/情道:「我又何嘗不是?莫大哥你讓我知道愛情是什麼滋味兒,莫大哥你還教/會我待人真誠……能遇見莫大哥,我這一生也不妄了。」
莫意閒真是感動死了,什麼何玉如、什麼許欣如,她們都不能跟眼前的姑娘相比。
此時他只有連聲道:「姍姍,如果我能出去,一定給你穿最好的,吃最好的,玩最好的。我最天發誓,我要是辜負你,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孟姍姍睜著一雙清澈的美/目望著他,想讓他別說下去了,可隔著一層玻璃呢,她想攔也攔不住,心中同樣也滿是感動,目光裡滿是柔情。
然則說到底,莫意閒還就是個禽/獸。值此時際,他忽然有種想要做/愛的衝動。他只想把孟姍姍抱在自己懷裡,好好/痛快一番,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可就當莫意閒觸及孟姍姍那深情而又純潔的目光時,心中亦是一陣說不出的慚愧。
他覺得自己此時去想那種勾當,真是褻/瀆了孟姍姍,作踐了她對自己的那份深情,像是在一塊潔玉抹黑似的。
總之這三天時間,來看望莫意閒的多為大原鎮上有名的美/女,且來往不斷。
武耀光在會面室外一直監/視著莫意閒的一舉一動,不由憋了滿肚子的不舒服。
他心裡就納悶,莫意閒這淫賊,就算是坐監,也整日享受著美/女們的關懷,這是何等的艷福?上天生人真是不公平,他連何玉婉這一個都沒有擺平,而莫意閒卻能左/擁/右/抱。人與人怎麼會這麼不一樣呢?
想到何玉婉,武耀光心中又是一陣鬱悶,要是沒有莫意閒,他倆說不定早就談婚論嫁了呢,一切都是這個淫賊從中作梗。
越想越恨,武耀光實在是嚥不下那口氣,只想哪天找機會教訓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