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那是個男人,只聽聲音,頗有幾分熟悉。莫意閒看賀曉仙這膽顫的樣子,下意識以為是她老公前來捉姦了,可轉念一想,那聲音卻又不像,更何況賀曉仙的老公只知道自己姓「莫」,根本不知道自己名作「意閒」。
不過知道來人是個男的,莫意閒也放心不少。畢竟萬一來人是何玉如的話,他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轉而望向賀曉仙,莫意閒問道:「瞧你怕成這樣……來人你是不是認識呀?」
賀曉仙指指外邊,作了個「噓」的手勢,低聲說道:「你快去把他打發走,有什麼話,咱們待會兒再說唄。」
「——莫意閒!你給我出來!」
與此同時,外邊的喊聲還在繼續,看樣子那人認準了莫意閒在家。不過這也難怪,由外望過來,可以看到屋裡燈亮著,並且還有人影閃動,傻子都知道家裡有人。
莫意閒定定神,穿好了衣服才邁步出院子,打開門一看,原來喊他出來的,是他那便宜妹夫武耀光。莫意閒不禁好奇,這小子來找我幹啥?
大半夜的,既不去睡覺,也不找何玉婉調情,來找自己……難不成,這個武耀光看似陽光,其實卻是有龍陽斷臂之好?
一念至此,莫意閒可把自己給嚇得一身冷汗。他是個爺們兒,一個非常好色的爺們兒,因此對於那些違反自然規律的事情,他的抗拒心理也要比一般人強上不少。
然則莫意閒確實是會錯了意,這小子似乎完全忘記了當初挑撥他小夫妻倆的事兒。
然則想歸想,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莫意閒趕緊先臉上堆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殷切道:「哎呀呀!原來是小武兄弟啊,你這麼晚都沒睡,是來辦公務抓罪犯的麼?」
這麼晚,還抓罪犯,抓色狼還差不多,莫意閒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能掰。話說回來,他甚至有些懷疑,賀曉仙的老公知道老婆出了軌,因此報警讓武耀光找上了門來。
但這個念頭很快便打消掉了,因為莫意閒靠過去時,明顯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一股酒味,這才記起何玉婉說要與之分手一事。他心下一思量,便猜出了事情大概,一定是何玉婉提出分手,武耀光心裡不願,因而老不痛快,借酒消愁。
其實他雖未完全把時間猜個通透,卻也差不多了。
「你……知不知道?我、我……我活的好窩囊,真、真他媽不像個男人……」
武耀光靠在門框上,大著舌頭在說自己。
莫意閒和顏悅色的安慰他道:「我看那,你就別再去惦記玉婉了,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好姑娘多得是,你這麼優秀,何必吊死一顆樹呢?」嘴上這麼說,心裡卻道:『天下間美女這麼多,你幹嘛非得搶我的小姨子?活該倒霉!』
然則莫意閒也是疏漏了一下,那武耀光並未對他說自己與何玉婉分手一事,他卻搶先一步說了出來。好在武耀光被酒精唬的不清,並未注意到這點。
武耀光聽罷,氣得直搖頭,嘴裡連叫著「不行!不行!不能就這麼完了!」
院裡照來的燈光太淡,莫意閒看不清他的具體表情,不過想來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但聽他道:「不能算了,你說的對,我確實很優秀……但玉婉,全世界也只有一個。」
聽他說這話,莫意閒心裡不禁在想:『媽的,我那是恭維你,你還真當自己優秀到哪兒去不成?你要是沒個副局長的老爹,誰鳥你啊?』
一個人臭美不可怕,最可怕的在於他偏偏愛跑到別人面前臭美。尤其像是武耀光這種官二代,自我感覺好得跟公雞似的,拽上天了。莫意閒甚至覺得,自己開始有點可以理解何玉婉為什麼要跟他分手了。
武耀光不知他在想什麼,只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愛玉婉愛的快要死掉!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給她。你說、你說她……她怎麼能把我給甩了,我武耀光哪裡配不上她了?」
只聽他這話,莫意閒就感覺,武耀光這哪裡是愛何玉婉?其實壓根就是不服氣單方面被甩而已。
然他口頭上還是好言安慰道:「嗨~~~你也別難過了,搞對像這種事兒,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既然事實已成定局,小武兄弟你就別再難過了。」
「你這叫站著說話不腰疼!被甩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難過了。」武耀光沖了他一句,接著反問道:「如果玉如姐把你給甩了,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媽個逼,咋把火扯老子身上來了?』
莫意閒聞言心裡暗惱,恨不得把這小子的臭嘴個撕下來。奶奶的,他失戀干我鳥事?(其實確實跟他有關),咋還說這種話?聽來別提多刺耳。
莫意閒也不免有些火了,懶得與武耀光廢話,沒好氣的丟下話道:「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大半夜的,你要是沒話,我就進屋睡覺去了。」
一聽他這樣說,武耀光冷冷一笑,把身子向門裡移一步,擋住莫意閒的去路。
他哼哼了兩聲,說道:「我正事兒還沒說呢,你別急著走。」這句話講出口時,那語氣還真不客氣。
莫意閒只感莫名其妙,不知道這武耀光搞什麼鬼,皺眉道:「你有話就快說吧,我明兒個還得起早呢。」這也是借口,他就一下里巴人,起那麼早也沒事幹『其實,也就屋裡躺著一大美人,想多操她幾下而已,是為——性急也。
武耀光目不轉睛的盯著莫意閒,像是要瞧出他真面目似的,突然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對玉婉有意思?所以故意從中挑撥我跟她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