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閒聽罷不禁苦笑,這個喬雯雯……心理也太不平衡了吧?不過她這話倒是挺/實惠的,如果她說單純只是想讓有情人終成眷屬,莫意閒鐵定不信。
不過他轉念一想,如果說許欣如真看上自己了,那還倒真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許欣如是大原鎮美榜榜首,雖然莫意閒未必見得有多喜歡她,可作為一個男人,自然也會以擁有此女而為榮。當然,這也必須建立在許欣如肯投懷送抱的前提之上。
莫意閒現在所遇見的煩心事兒已經夠多了,哪還裝得下一個存在感碩/大無比的許欣如?
只說女人,莫意閒已經擁有了呂茜、江燕、何玉如……現在又與那個便宜乾姐賀曉仙暗村曖昧;如果再加上一個許欣如,他真/果真深怕自己搞不定呢。
更何況許欣如待莫意閒卻也不薄,何必再花大力氣去傷害她呢?非但吃力不討好,還違背自己的良心。雖然許欣如身上有許多的地方莫意閒看了很不喜歡,但總的來說,她還算是一位好姑娘,莫意閒又如何忍心去殘/害?更何況人家還是鎮上的大眾情人,傷害她?除非莫意閒活膩味了。
想到此節,莫意閒擺擺手,逐道:「還是算了吧,許欣如這種天是驕你,我這樣的小老百/姓配不上的。」
喬雯雯聞言一怔,顯然是沒料到莫意閒這樣沒有志氣。
不過她倒沒說什麼,只是掏出一支香煙叼上,點著了再深吸一口。黑/暗中,那煙頭上的火光像個紅點,將她俏/臉映得神秘而有詭異。
按說莫意閒不大喜歡女人抽煙,但看到喬雯雯抽煙,偏偏覺得特別好看。
因為也不想在許欣如的問題上再多作口舌,故他特地轉移話題道:「喬美/女,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也就前幾年吧……」這麼說著,喬雯雯長出一口氣,纖指夾/住煙頭,回憶道:「我記得很清楚,是跟邊不憨剛剛好上那會兒學得抽煙……那時候我有丈夫,也有家庭,可邊不憨又對我很好、一心一意的,態度相當誠懇,要我做他的女人。當時我每天都很苦惱,不知怎麼辦。所以就借煙消愁。你別說,這東西還真管用。」
人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借煙消愁又何嘗不是這樣?
歸根究底,那都是對身/體有害的東西,太過依賴沒有好處。人就是這樣,一旦痛苦的時候,非得借助點什麼糟蹋自己的身/子,才能環節心靈上的痛楚。
莫意閒亦跟著她歎了一聲,忽然問道:「那你這樣跟他好了一場,現在後悔麼?」
「我也不知道……」喬雯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沉默片刻,才說:「不過當時我倒是挺得意的,以為自己還有吸引男人的魅力……現在麼?」到這頓了頓,冷笑兩下,自嘲似的講道:「現在也就這樣了,雞飛蛋打、一拍兩散。」
莫意閒忽然感覺這女人也挺可憐的,不禁生出一些同情心,安慰道:「別說過去,你現在也挺美的,很漂亮。你看你上台表演,下面那些男人們都恨不得把你給吃下去。」
說這話,也不能說他對喬雯雯有什麼想法,只不過他也挺憐惜喬雯雯的,可現在又幫不了她什麼,只能說兩句好話而已了。
喬雯雯聽了這話,果然心情舒展不少,笑道:「能得莫大帥哥如此誇獎,我這心裡真是很開心呢。」
說著,便將美/腳向後抬起,把煙頭掐滅在鞋底上,然後扔了出去。
在她做這動作的時候,裙底的美好風景,自是不免走/光了一下。莫意閒卻瞧的仔細,那薄薄的黑色蕾絲根本無法完全遮住喬雯雯那茂/密的森林,教人見了不禁血脈膨/脹。
二人也走了不少時間,此時恰恰途經一家燒烤店,招牌子上寫著「正宗新/疆羊肉串」。其實也就是個簡易的棚子,在一枚三四十瓦電燈泡的照耀下,店主戴著頂瓜皮帽,身穿條形服,留著絡腮鬍子,在那輕煙裡旁貨的樣子,還真有些老新/疆的味道。最教人有喜感的是,他烤羊肉串也就罷了,也不知從哪兒整了個錄/音機,正在放《阿凡提》裡的背/景音樂,生怕漢/族的身份會遭人識破似的。
喬雯雯停下腳步,轉問莫意閒道:「你說這個新/疆人是不是真的?」
莫意閒淡淡的瞧了那人一眼,搖頭道:「難說……現在這年頭,除了媽是真的,爹都有假的。」
這話也只有他自己聽得明白,江燕這媽是真的,趙鐵柱這爹就未必是真了。言下之意,也就只這層意思。
喬雯雯雖不明白,卻也感覺這話夠俏皮、有意思,聽罷輕笑出聲,望著莫意閒,說道:「就衝你剛才誇我漂亮,今/晚我請你。走,咱們進去吧。」說著,便率先引路向那個燒烤棚走去。
有人請自己吃燒烤,莫意閒自然沒有理由拒絕,更何況還是美/女做東,怎能錯失良機?
此時莫意閒急著回家也全沒必要,他雖然已經跟何玉如好上了,但後者卻從來不在前者家裡留宿。可以說,莫意閒基本與孤家寡人無甚區別的。而且何玉如的妹妹何玉婉也從省城回來了,莫意閒這下也就失去了夜夜偷/歡的機會,長夜孤枕,這滋味兒可不好受,因此他也不急於回家睡覺。
這小子正當年青,龍精虎猛的,當然需要有個女人跟他一塊兒燃/燒。
有時他甚至想要找個性/伴侶,這個人最好能夠不讓他有什麼負罪感,然後既能解悶,又無後患。可惜,現在還沒有找到這麼一個理想的一位。然如今有喬大美/女相陪,自是求之不得。
轉念一想,喬雯雯過去就是邊不憨的情/婦,而且個性上也是那種不甘寂寞的主,說起勾搭男人的本領,也該算是職業的了。若莫意閒能跟她好上,倒也算是尋覓一個理想的發/洩對象。
當然,這種想法也只是在腦袋裡曇花一現,莫意閒沒能深入思考下去。畢竟他現在跟何玉如已經展開了正式交往,再去外邊兒沾花若草,似乎背德了一些,更何況喬雯雯也挺可憐的,剛逃脫邊不憨的金絲籠,如何能夠轉又鑽進他莫大官人的魔爪?那也太悲劇了吧,莫意閒雖然無/恥/下/賤,但終究狠不下那心。
二人進入棚裡,事先點好燒烤及啤酒飲料,再找個座位坐下。
假新/疆手上動作挺快,不一會兒便把香噴噴的燒串準備妥當,端到了二人面前。
莫意閒與喬雯雯邊喝邊談,教前者意外的是,後者的酒量還真不算好,幾杯黃湯下肚,眼睛變得格外水靈,一張俏/臉艷如晚霞。呼吸聲也隨著體溫升高了不少。
喬雯雯燒烤沒吃多少,啤酒卻「咕嚕咕嚕」直喝,頗有點借酒消愁的意味。
她兩眼迷茫,所望的東西,既不是莫意閒,也並非路上行人。她的視線彷彿匯聚成了一點,又隨之擴散開來,投在那既遠既近、仿如隔世的回憶當中——
「……想必你不知道吧?我的小時候家裡很窮,看到人家孩子穿著沒有補丁的新衣服,可把我給羨慕的。我一直覺得自己比別人漂亮,可就是沒那打扮自己的資本,作為一個女孩子,我的童年無疑是可悲的……長大之後,我發奮學習,只想有出息。後來我考進了大學,本以為這一生就此該全好了,哪知不是那麼一回事兒……我那倒霉的前夫,跟我其實是一個大學的,我們過去是同學,後來就成了夫/妻。你知道的,現在大學生找工作也難,雖然整日出入寫字樓,工/資卻頂多兩三千而已;跟我前夫那會兒,為了買房,我們在今後的人生就得償還一百多萬的貸/款……這筆賬,怕是要還到退休以後了。剛開始我認為,只要兩個人有感情就能熬過去,但是後來我現在自己錯了……每月光是加水電煤負擔就夠重的了,房期款更是別提,而因為生活負擔重,根本連個孩子都養/不/起;而又家裡那方面,繼又來了很多這方面的壓力。剛開始我和我前夫只是有些口角,最後就是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自己當初真是太傻了,光有愛情的生活,是不會幸福的。」
莫意閒望著她,目光中充滿了同情/色彩。
他知道,這世上有好多人都在為錢而苦惱,當然也包括他自己。錢或許不是萬能的,但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現在這個社/會笑貧不笑娼,要是像武則天一樣,賣/逼要是能夠賣出一個大大的江山,那可是料不得的本事;但你若是窮,那就只有處處低人一頭,夾井尾巴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