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莫意閒的心裡格登一下子,也不知是冰果鬧的還是怎麼,竟是全身發涼,連手都顫抖了。
經她這麼一說,何玉如也猜到了這個男人是誰,不由笑道:「你說的是老趙吧?」
「對對對!就是那個老趙!」何玉如一拍額頭,說道:「講起來還真是奇怪,這老趙有家不呆,一個多月前就來到了省城裡,找了一間小旅館去住,恰恰就在我呆的公寓對面。一開始我也沒認出是他,後來買東西時碰上,聽他一嘴的大原口音,我這才認了出來。可我問他是不是經常來姐姐店裡吃飯的客人,他卻告訴我不是,非說我認錯人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何玉如聞言不禁點頭,也連道「蹊蹺」。莫意閒卻是心裡明白,畢竟趙鐵柱借口回鄉探親,若這謊子給拆穿了,那真是有口難辯了。
果然,何玉如也隨之反應過來,摸著美麗的下巴,喃喃自語道:「我記得……老趙好像是說要回老家的吧……怎麼又跑去省城的小旅館住了一個多月呢?」
轉頭又問莫意閒道:「阿閒,你跟他家比較熟,知道怎麼回事不?哎……你的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啊?我的臉色很難看?」
聽到莫意閒的話,兩姐妹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呃……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太好吧。沒事的,呵呵……」莫意閒強笑了兩聲,忙轉移話題道:「鐵柱哥那張臉挺大眾的,黑黑矮矮……這樣的人馬路上還真不少,或許是玉婉妹妹認錯了也說不定。」
何玉婉聽著,也感覺有些道理,畢竟她跟趙鐵柱並不是很熟,就算認錯了也無可厚非。
想了想,忽然又道:「對了,我走的時候,那個長得極像老趙的男人也在收拾行李。聽那間旅館的人說,他似乎是花光了錢,就算不願意走,老闆也得趕他走的樣子。好像就來回家的車錢,也是他向其他客人借的。」
何玉如聽了這話,不禁巧笑出聲。她道:「這人可真是奇怪,為了住旅館,竟然把錢都花光了。」
「誰說不是呢。」何玉婉說著,也隨著姐姐一同笑了出來。
莫意閒卻是笑不出來,他清楚,趙鐵柱之所以把錢全花光了還不回來,那是因為當初他與江燕說好了,盡量拖延懷孕的消息,這樣便可以多快活一段時日。可如今看來,趙鐵柱就算是不願回來也得回,因為他已經把隨身攜帶的錢全部用光了。
如此,莫意閒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扔進了冰窟窿,凍得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
該來的總是會來,這幾天莫意閒也忙著,因此沒去看望江燕,現在看起來,怕是以後都沒有那機會了。
趙鐵柱這回鐵樹開花,倒也真是件不怎麼容易的事情。可唯一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他從今往後,怕是都要講江燕按得緊緊,教旁人再也無法有染指的機會。
莫意閒自以為一親江燕芳澤,哪裡知道,江燕同時也在利用他。利用他的年輕力狀,滿足身體與心理上的空虛,還有婚後多年不孕的遺憾。
趙鐵柱只是把老婆借出來給人睡上一個多月罷了,可他莫意閒的孩子,從今往後都得姓趙;退一萬步來說,雖然雙方都有些吃虧,但莫意閒這虧,好像還吃得更大一些。
捫心自瞧,莫意閒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傻子。人家馬上就要夫妻雙雙把家還了,自己勞心勞力,在江燕身上耕耘了一個多月,最終卻要搬出他們家,這叫什麼事兒呀?
何家姐妹久別重逢,自然是有許多知心話要談,而莫意閒同時也因為趙鐵柱的事心裡惴惴不安,故就匆匆告辭而去。回到家裡,腦袋裡裝的儘是江燕,一想到她從此以後就與自己絕緣,莫意閒這心裡就是一陣說不出的難受。
到了晚上,見時間差不多了,莫意閒便躲在廁所裡,好一番打扮,再照例去歌廳上班。
閒話不表,表演結束之後,莫意閒與喬雯雯結伴出門,然則因為他心事重重,因而一路竟無半句話說。
藉著路上的燈光,喬雯雯亦瞧出了莫意閒難看的臉色,不由望著他問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看上去不大高興的樣子,是不是跟許欣如吵架了?」
這回她還真猜錯了,莫意閒搖了搖頭,說道:「哪有的事兒,我跟許欣如只是普通朋友,就算吵架也沒必要難過的。」
「你跟她……真的僅僅只是普通朋友?」這麼說著,喬雯雯顯然不信。
莫意閒苦笑道:「她恨我入骨,幾乎每次見面都要吵架……我跟她簡直就是冤家。」
喬雯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道:「我倒是覺得那丫頭對你挺有意思,畢竟如果真的很討厭你,那應該理都不理才是。」
「是嗎……」莫意閒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腦袋裡想的依舊是有關他、江燕,還有趙鐵柱這段奇妙三角關係的事兒。
喬雯雯卻不想就這麼放過他似的,仍舊不依不撓的說道:「你小子可真是艷福不淺,據我所知,許欣如這丫頭還沒有正式的談過男朋友呢。她能這麼接近你,可見對你是有相當程度愛慕的,如果你不怕招惹麻煩,倒可以試試去追求許欣如。」
莫意閒眉頭一挑,奇道:「喬美女不是提醒我不要跟許欣如來往的嗎?怎麼突然間又變卦了?」
「女人啊……本身就是一種喜歡出爾反爾的動物。」喬雯雯媚然一笑,頓了頓,又道:「其實嘛……我就是想看看許欣如被男人騎在胯下的樣子,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那麼聖潔。退一萬步來說,我更希望邊不憨永遠得不到他喜歡的女人,這樣方能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