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在孟大山家裡吃過了,莫意閒趙鐵柱酒足飯飽,回去了道口等活。
趙鐵柱坐在單位樓的台階上,跟同行們有說有笑。
莫意閒則懶洋洋依靠在牆上,腦袋則往街上不時張望。
喝了幾杯,他的大腦神經不免有些興奮。過去的一幕幕苦的甜酸苦辣不由在腦海中浮現開來。雖然他不願意去回憶,但卻是不自覺的會想到。
正胡思亂想間,視野裡捕捉到了一個婀娜的身形。他身前邊七八米開外,正走著一個姑娘。新綠的翠裙,黑色的小包。烏黑的秀髮披下來,正隨著她的走的動作一顫顫的。莫意閒的心,也不禁隨之顫動。
這身影是如此的美好,滿是青春萌動的氣息。只憑感覺,莫意閒便猜到是昨天教他遇上的那位晨跑女子。
這次她身邊沒了那麼多蒼蠅,倒是個上前搭訕的好機會——心念至此,莫意閒眼光一亮,情不自禁地尾隨了上去。倒不是說他真想與那姑娘搭訕,只是很想瞧瞧她的臉蛋,看看是不是如背影一樣漂亮。
莫意閒很想快步走到她的身前去看,但不知怎麼的,他就是有些膽怯,怕被這美女發現自己正跟蹤她,於是只能慢慢的跟著,生怕遭到對方察覺。
然則沒跟幾步,卻聽身後傳趙鐵柱的喊聲:「——小莫,你哪兒呢?來活了!」
連喊了兩遍,莫意閒才折身返回。
沒走幾步,卻又捨不得那個美女,掉頭回望看看,那美女的身影已經不在視野內了。她矮身鑽進了一輛黑色轎車,車子黃埔屁股冒著青煙向遠處駛去,車身在陽光下顯得極為醒目。
車裡的人是誰?是她男朋友嗎?幾歲了?不會是老頭子吧?
莫意閒來不及多想,便趕到了樓前。
趙鐵柱過來,微笑道:「嘿,小莫呀,那妞你就別想了,名花有主。不過,這邊一個,你倒可以惦記惦記。」說著,向身前擺了擺頭。
順著他擺頭的方向望去,看到馬路邊兒正站著一外圍女子,手裡牽著一條臘腸狗。
她腦袋轉來轉去,挨個的瞅著莫意閒的同行們看,只是看樣子並不滿意,似乎這些人都不合她的標準。
因為她背對著莫意閒,所以莫意閒也無法得知她確切長相。但只從她高佻而曼妙的身形上看,即便姿色一般,擺在床上幹起來也是極有味道的。
女子找了半天也未挑到幾個滿意的,於是就轉身對趙鐵柱道:「算了,老趙還是你去吧。反正活兒不多,一會兒就幹完了。」
趙鐵柱拉著拉著莫意閒上前,笑著說道:「俺歲數大了,幹事沒以前利索,再說人懶了,也不想走動。要不給你推薦一個?」說著,將莫意閒推到身前,介紹道:「這位是俺小莫兄弟,你瞧咋樣?點個頭就隨你走唄。」
那女子抬眼看了看莫意閒,雖也是一身工作衣,但長相卻極是好看,一雙清澈的眼睛很吸引人,身上還無不散發出一股儒雅的氣質。
女子見了,心裡不自覺對莫意閒生出好感。
她問趙鐵柱道:「怎麼以前從來沒見過他?」
趙鐵柱驕傲的說:「嘿,你不知道,小莫是城裡來的大學生,見過世面。來咱這兒呀,那是來體驗生活。過段日子就走了。怎麼樣?讓他幫你幹活還行吧,不算委屈你吧?」言下之意,彷彿這活要在女子身上乾似的。
大老粗就是這樣,三句不離本性,愣是愛女子調戲一番,才算痛快。
女子也不在意,又瞅瞅莫意閒,點頭道:「模樣還真沒的說,就是不知道活兒干的怎麼樣?」
趙鐵柱斜著眼睛瞧她,笑道:「干體力活兒,是不成問題的。至於床上的活兒嘛,你親身試試不就知道了麼?」
一副正經的模樣,把一旁的同行都給逗樂了。
女子臉上微微一紅,罵道:「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然後轉頭對莫意閒道:「好了,就是你了。你跟我走吧。」
莫意閒不知要幹什麼,又看向趙鐵柱,只聽他道:「沒關係的,你隨她去吧。就是些家務活兒,不會吃了你的。」
莫意閒點了點頭,心想:『就算她真要吃我,我還怕她不成?』
念及此,便跟女子走了。
後邊的猴子砸巴著嘴,一副眼讒的模樣,嘴上喊道:「小莫,這回你可爽了。溫柔鄉是英雄塚,可別捨不得回來了呀!」
那女子回頭一瞪眼,猴子立刻閉嘴望天。裝傻充愣,彷彿話不是他嘴裡說出的一般。旁邊的同行們復又哄笑了起來。
莫意閒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畢竟他知道這些人平時就愛開玩笑,兼之文化素質也不高,勞動人民就喜歡黃段子,這是千古不變的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