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老子廢話,快讓那丫頭出來!」彪壯大漢一臉的不耐煩,恨不得將手裡的喜慶撕個粉碎。
「放下他!」張小玉立於台中央義正言辭的叫著,聲音清脆靈動,穿透了紛雜的吵鬧聲,霎時,眾人的眼光紛紛被其掠去。
「啊!美人?」彪壯大漢一把扔下喜慶,口水直流的往舞台處跑去。
「別過來?」張小玉眼神中飄過一絲驚慌,伸出一隻纖手喝道。
那大漢似沒聽到般,繼續樂不可支的往台上笨重的爬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張小玉一時不知如何閃躲,正躊躇間只覺眼前一個黑影閃過,自己猛地被一個結實的身軀裹得嚴嚴實實,一個飛身將那大漢踢出幾米之外,只聽身後有桌椅稀稀疏疏散落的破碎聲。
抬頭,張小玉帶了感激的看向身前之人,目光一滯,稍安,是他?又是他?
「醜女人,沒想到你唱歌還挺好聽?」只見一張古銅色圓潤的臉袋挑釁著說著,喜慶見小玉安全落地,識趣的繼續疏散著人群。
「過獎,壯士的救命之恩,小女子銘記於心。」張小玉推開身前攬抱著男子,轉身要走。心虛啊,再不走指不定要出大事了!
「站住!」男子朗聲呵斥著。
張小玉身子一抖,猛地停住了腳步,故作鎮靜地回應著,「壯士還有事嗎?」
良久,那人悠悠的回應道:「你說呢?」
「額……」張小玉一臉的堆笑的轉過身去,討好的說著:「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了!」張小玉試著討價還價。
「休想!」男人一臉慍怒的上前幾步,一把拉著小玉纖細的手臂,騰地一個飛身上了二樓。男子掃視一圈兒,催促著說道:「哪個是你的房間?」
「幹嘛?」張小玉憤憤的甩手,試圖擺脫掉對方的束縛。
「快說!」那人力道不減,繼續一臉陰沉的喝令著。
張小玉執拗不過,又害怕他那張陰冷可怖的表情,只得蜻蜓點水般的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出去,指了指自己的睡房。那人加大手中的力氣,抓了張小玉就急急地踹開房門,一把將其摁倒在床上,立於床沿一側狠狠地說道:「張小玉是嗎?」
張小玉慌忙扶著自己的小腹,心裡狠狠地咒罵著,丫的姑奶奶現在是有孕之身,摔了我肚子裡的寶貝,我要你陪葬。
「你想幹嘛?」張小玉一臉的慍怒,憤憤的說著。
那人看著她一張精緻的小臉漲的緋紅,心中怒意消去大半,一字一頓的說著:「你是這家酒店的管事?」
丫的,是又怎麼樣,與你何干?「是!」張小玉憤憤不平的應著。
「南宮夢和你什麼關係?」那男子帶了疑惑的朗聲問著。
哼,張小玉心頭冷笑,這廝打聽的可是夠仔細的了,估計我來大榮後的身前身後事,八成是摸得一清二楚,怎麼,看上老娘了,那也得問問我肚子裡的寶寶答不答應?一隻纖手情不自禁的輕撫著微漲的小腹,看向身前男子帶了一副期盼的神情,莞爾一笑道:「公子,我是何人,想必你早就查到了對不對?」
「嗯!」男子冷哼,結實的雙臂挽於胸前,算是默認,等待她的正面回答。
「我是南宮夢的暖床丫頭,你滿意了吧?」一直以來,我很討厭暖床這兩個字眼,但是我又擺脫不掉,除了和他上過兩次床,現在我什麼也不是!張小玉說完,黯然神傷,回憶著南宮夢出行的情景,眼中不自覺的蒙起一片水霧。
「孩子是他的,對不對?」男人的聲音變得低沉,聽不出是何感情。
張小玉猛地抬頭,對上男子一雙帶了溫暖的剛毅神色,這種眼神,自己從未見過,是責備?心疼?還是嫌惡?「你怎麼知道?」張小玉催促著問,一張俏臉全是疑惑。
「他知道嗎?」男子似沒聽到小玉的提問,自顧自的反問著。
張小玉神情落寞,慢慢低下頭去,良久,出了沉默還是沉默……
「你可以做一個不負責任的女人,但不能做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男子壓著心頭的怒火,低聲喝著。
「我沒有!」張小玉抬頭辯駁著,一張精緻的小臉全是倔強,「這孩子我會要,我會好好地待他!」
男人的表情微頓,僵硬的表情漸漸柔和下來,「張小玉,你果真與眾不同!如果他不認,我便是這孩子的父親,你可願意?」
「我不願意!」男人的一雙閃亮的雙眸頓時暗了下去,雖然那句我便是孩子的父親自己被雷到了,但還是覺得有些溫暖,為何,我救他一次,他卻這樣幫我,男人,又是個男人,可惜姐姐真的怕了,悔之不及,我還敢和自己賭嗎?不,我有酒店,有黃金,有孩子,我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還好,未曾動心,我們只是萍水相逢之人。「公子,若是沒事,請回吧?」
良久,男人冷冷的丟下一句「張小玉,我叫水若寒!」便一個飛身不見了蹤影。屋子裡頓時靜了下來,冷風透過窗台,直直的吹了進來,跟著舞動的青紗帳幔,搖曳飛舞,靜謐的夜,孤獨的靈魂,還有一顆冰冷的心。
這天用過早膳,張小玉開始覺得下腹隱隱作痛,身下似有暖暖的液體排出,不覺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喚了清兒幫其解掉衣衫來看,天啊,一灘猩紅的血,自己的雙手開始不聽使喚的發抖,語不成句的說著:「清兒,叫,叫大夫,來!快!」清兒自覺不妙,慌忙叫了環兒跑出去找大夫,自己又折返回來上前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