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張小玉俯在案几上,策劃著即將開業前的準備工作,如何才能給來賀的賓客們一場繽紛的視覺盛宴,忽覺眼前一閃,一抹白影從眼前飄過,心頭一驚,慌忙抬頭去看,眼前仍是什麼沒有,環顧左右,正看到一抹冰冷的身影直直的立於窗台處,身後一陣冷風,張小玉不禁打了個寒戰,拿了碳墨的手滿是黑墨,直指此人後背高聲叫著:「你是誰?」
那人轉身,面色冰冷如雪,一頭青絲半披於身後,一身潔白的長衣沉得整張臉更顯得安靜冷艷,咋看去如一朵夜晚盛開著的水蓮,孤傲幽美,清香四溢,南宮月,竟是你,上次一別,今日再見,已是物是人非、時過境遷!
「南宮月?」張小玉喃喃的叫著,多日不見美男,心頭不覺一顫,或許是和南宮夢生活太久的緣故,自己已經養成了花癡的毛病,一日不見,竟開始心頭發癢,身邊像是缺了什麼。南宮月一派的冷氣逼人,深邃的雙眸折射出冰冷的光。張小玉冷冷一笑,道:「不知九皇子到訪,有何貴幹?」
南宮月信步走進,一張絕美的輪廓越來越近,他的美讓人微微有些心疼,冷傲中卻帶了絲絲憂鬱,還有那股淡淡的草藥香,突然見它停了腳步,一張纖手攥緊拳頭,抵於鼻間一陣清咳,一張白淨的俊臉抹上一輪紅色,良久,恢復神色,靜靜的看向張小玉,低聲道:「許久不見,你可曾想過我?」良久,張小玉神色變得柔軟,心頭不自覺的心疼起來,淡淡的說道:「怎麼會,幾個月前你不是還和慧玉去遊玩了嗎?」南宮月冷笑兩聲,道:「你既然知道是我,為何不叫我出來?」張小玉眼神一瞥,帶了不屑的轉過頭去,道:「那你明知是我,為何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走?」奇怪,我為何會跟他計較這些?南宮月,我和你很熟嗎?
南宮月靠近,兩隻修長的手指托起張小玉一張青秀的小臉,語氣冰冷的說道:「看來你過得還不錯?」張小玉猛地擺脫開南宮月帶了力道的手指,道:「好與不好,與你何干,九皇子,請自重!」南宮月看向一臉稚氣的張小玉,譏笑道:「你在怪我?」我怪你,是啊,我怎麼能不怪你,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去了哪兒?我的家人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
南宮月低頭看向案几上的一副看不懂的草圖,抬頭再看向一臉慍怒的張小玉,一張冰冷的俊臉閃過一抹驚異的暖笑,道:「這是你畫的?」張小玉依然不理,忽想起宮裡的家人來,自從別了南宮夢,再沒了任何消息,於是轉過頭來答非所問的說道:「我家人還好吧?」南宮月目光恢復一派冰冷的說道:「要詳細的,還是具體的?」張小玉圓眼微睜,朗聲道:「具體的,越具體越好!」南宮月背過身去,低聲說著:「張小梅現在成了宮裡的梅答應,而且還深受父皇喜愛,四姨娘因為女兒緣故,被放了出來,安排在了禮親王府成了王妃的座上賓,張小梅因舉報你父親與敵國通書往來有功,免去奴役之責,特赦給了魏有良為妾,其母也跟著去了魏相府為客,至於你母親,如今還在浣衣局做苦工!」
張小玉聽後,目光變得灰暗,眼中泛起水霧,滴滴的喊著:「娘親——」
南宮月緩步走了過去,淡淡的說道:「你也別傷心,於事無補的?」
張小玉看向一臉漠然的南宮月,乞求的說道:「九皇子,求你,求你救救我母親!」說著,似有下跪的意思。南宮月一把將她拉起,低聲喝道:「你別跪,跪也沒用!」張小玉看他一張冰冷的表情,恨不得扇他兩巴掌,但畢竟還是個皇子,說不定還有用處,於是押了怒火的柔聲說道:「那你一定有辦法救她?」南宮月冷笑道:「那我也要看你的表現了?」說著,一手撐著案幾,一手捂著胸口清咳,像是很痛苦的樣子。張小玉慌忙上前幫其拍著後背,道:「這樣是不是舒服一點?」少許,南宮月止住咳聲,押了嗓音喝道:「別碰我!」
張小玉猛地退後兩步,看著他冰冷的背影,小聲嘀咕著:「丫的有潔癖啊,姑奶奶有心幫你,你還這樣對我說話?」南宮月轉身,面色恢復慣見的清冷,道:「罵夠了沒有?」張小玉尷尬的笑著,辯白道:「誤會了,九皇子!小女子怎麼會罵你呢?」嘴裡悠悠的說,心裡一陣疑惑,我聲音那麼小也能聽見,是人的耳朵嗎?二人沉默良久,相對直挺挺的站著,一時間燭光微閃,沒了光亮,相隔幾步的距離,竟怎麼也看不到彼此,好黑的夜!
「南宮月?」良久,小玉試探著喚著,想知道此人還在不在。
「嗯——」南宮月冷冷的應著。
「別動啊,我再去點上一根蠟燭!」小玉摸索著走向燭台,微微能看到些屋子的佈局。
剛走了幾步,便感覺一陣冷風襲來,突然帶了體溫的懷抱緊緊將自己修長的身子裹緊,那股淡淡的藥香襲來,這感覺永遠都那樣的熟悉,就好像是始於自然地相依。
「小玉?」南宮月在身後輕聲喚著,這聲音和語調像換了人般溫暖。
「九皇子?」張小玉理智的叫著,自己已經是南宮夢的女人,就不能再給他人留有念想,不管今日你是何目的而來,我不能任由自己如此縱容下去。張小玉聲譽不好可以,心地不好可以,但惟有身子一定要給自己留一份尊嚴,「請自重!」
張小玉說完,南宮月身子微微一顫,對方卻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反應,只聽身後之人輕聲說著:「別動,求你,別動——」聽著身後之人均勻的呼吸聲,自己微微有些陶醉,一張絕美的冰冷面容,如今卻柔弱的俯在自己身後,會是何樣的迷離沉醉?哎,這大榮之旅也著實有趣,這美男們怎麼個個內傷不輕啊?
「九皇子?」良久,小玉感覺身後之人像熟睡般沒了動靜,附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也漸漸加重。張小玉掰開胸前兩條修長的手臂,努力地轉過身去,藉著窗外微薄的光,看著潛睡著的一張俊美容顏,禁不住暗歎一聲,道:「丫的,竟從姑奶奶身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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