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要我?」張小玉自言自語道:「既然無意,為何還有情?你把我當什麼?」南宮夢越發覺得眼前的小玉變得神思迷亂,慌忙撫慰道:「因為我愛你,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要了你,我想給你名分,想讓你做我南宮夢的世子妃!娘子,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並無他想,現在事情太多,你還想不明白,給我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張小玉滑下兩顆淚滴,瞥過臉去,滴滴的說道:「不,南宮夢,我很清醒,不清醒的是你?」說著,悠悠的起身,淡淡的看向眼前男子,道:「謝謝你給了我那麼多錢,以後賺到我會還你,還有,既然做了爹爹,就勇敢的負起責任來,孩子是無辜的,夢,請你明白,從今以後,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你是要有家庭和妻室的人,凡是一定要多做思量。言語至此,我也不多說了,小玉告退!」說著,轉身即要離去。
「張小玉——」南宮夢嘶聲竭力的叫著,上前幾步攔去,道:「為什麼,只要有了事情你就退縮,從來不想想我的感受,你把我推給別人,你怎麼辦?娘子,不管我們有沒有辦婚禮,我已經是你事實的丈夫?」張小玉苦笑,搖頭道:「那又如何?夢,你曾經也說過,從不計較我的清白與否,我以前只是有其名而已,如今只是既成事實了,沒有什麼區別?」南宮夢一把托起張小玉一張桀驁不馴的俏臉,道:「我不在乎,別人會在乎,你以後怎麼辦?」隱忍著眼中噙著的淚水,低聲說著:「,小玉,你總是這樣狠心,一次一次的分割著我的心和靈魂,你知道每一次得到後又要失去的感覺有多痛嗎?」
痛,是啊,我能感覺到你的痛。只是,那顆心裝了太多的秘密,我期待有一日你能為我打開心扉,講述它裡面的傷痛,可是,如今看來,我不是那個能陪你到最後的人。吟兒已經有了孩子,納蘭幽要做你的妻子,而我,一個罪臣之女,到底能掙扎幾時?王妃不喜,王府的人不待見,我留在此處的借口好像越來越不合理。
「你愛過的人不愛你很痛,對不對?別人懷了你的孩子,很意外對不對?你現在愛的人,要離你而去,很失落對不對?夢,一切的結局由你而定。納蘭幽會回來,說明她也愛你,吟兒會給你生孩子,說明她心裡有你,我會離開你,說明我根本就不夠愛你!」張小玉口氣很平靜,但每一句足以刺痛南宮夢的軟肋。終究,淚水還是忍不住滑落,南宮夢一張俊臉變得慘白,帶了冰冷的譏笑,怔怔的說道:「不夠愛我,那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你在演戲?」
張小玉背轉過身去,帶了無力地語調說道:「何苦再做無謂的辯駁,夢,讓我們彼此留些回憶,好聚好散吧!」南宮夢神色更加落寞,冷冷的應著:「好!」張小玉雙手托著面頰,哭的泣不成聲,南宮夢見狀,眼睛再次變得濕潤,滴滴的說道:「小玉,你若走,我派人送你,日後若需要我的幫助,我會隨叫隨到。記著,你若要,我便給,我的心裡永遠有你——」
張小玉默默地聽著,心裡如同刀割般疼痛,夢,這世間再也找不到對我這樣好的人,可是,為什麼,等我發現時,你卻歷經風雨,身邊有那麼多故事,我想獨有你,可你有了吟兒和納蘭幽,我該如何應對,我不想加入這些女人的戰爭,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和你在一起,這段時間好短暫、好溫馨!為何,我總是這樣自私,只想擁有你的美好,卻不敢面對你的陰暗,難道是我真的不夠愛你?
少許,張小玉掙開朦朧的杏眼,嘴角硬生生的擠出一抹苦笑道:「送我回酒樓——」南宮夢輕輕點頭,道:「好!」說著,伸出一隻修長的纖手,道:「我帶你去溫夢齋收拾東西。」看著他一雙溫暖的美眸,張小玉終究沒能抵得過誘惑,這感覺還是那樣溫暖和熟悉,夢,看著你,我總是不忍再拒絕。南宮夢牽著一隻柔軟的小手,靜靜的往前走著,而她,任憑其牽著,腦子裡全是一團亂麻。
跨進正堂,溫兒忙前忙後的照應,理著張小玉平日用著的衣物,南宮夢直接拉著張小玉進了內室,從床榻前的櫥櫃裡取出一個錦盒,放於張小玉手中,道:「打開看看?」張小玉疑惑的打開,一時間一對晶瑩剔透的鳳血手鐲映入眼簾,心頭一驚,這不是以前陪張小蝶採買嫁妝時見到的,怎麼會在南宮夢這裡?於是迅速合上蓋子,還給南宮夢道:「如此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南宮夢接住,面色一沉道:「這是我專門為你打造的,你不要,我還能給誰?」
張小玉面色疑惑,專門為我打造,細算日期,那時候我們只是有一面而已?怎麼可能?南宮夢淺笑,道:「那天在相府花園見了你,回來我便央求父王去府裡求親,當時父王應了,我就將這塊保存已久的玉石去打造,可後來不知是何原因,爹爹變卦了,我就一直留著!想著,以後有時間,一定給你親自帶上。」張小玉瞳孔放大,面色一驚道:「那時候,你就想娶我?」南宮夢重重的點頭,道:「是!」張小玉苦笑道:「只一次,你就——」「就一見傾心!」南宮夢不等張小玉說完,搶白道:「後來的每一次,我都很珍惜!」
張小玉低頭,良久不語。少許,抬頭對上南宮夢一雙充滿憐惜的美眸,道:「我既是要走了,能否問你幾個問題?」南宮夢點頭,算是准許,隨即坐於床榻一側,將玉鐲放於身體一側。張小玉站定,試探的看著南宮夢道:「你和納蘭幽從小一塊長大?」南宮夢目無表情的答道:「是!」
「你愛過她?」張小玉低聲繼續問著。
「那不是愛!」南宮夢朗聲應著,「只是年少衝動時的一種好感!」
「怎麼解釋?」張小玉不理解他的意思。
「那時候我只有十四歲,她十二歲。根本不懂得男女間的情愛,我只是覺得她很關心我,很顧忌我的感受,而她更多的是貪慕我的美色,賺取諸多少女的嫉妒心罷了。所以,我們談不上愛與不愛!」南宮夢一字一頓的解釋著,似在澄清某些事實。第一次聽他說美色二字,這是他一直避諱的東西,為何今天卻這樣直言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