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玉苦笑,道:「今晚,若不是你撞到,我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不會——」南宮夢柔聲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把你綁在身邊,剛才我是很生氣,但我氣的不是那個,而是你不珍惜自己!」是啊,是真的愛了,只怕這份愛過了頭,南宮夢,我好怕你的愛會變質!「你不信?」南宮夢似是理解的反問,繼續說道:「張小玉的名節,整個大榮都知道,我開始就不在乎,真的,我愛的是你,不是那些不相干的事!」
張小玉不置可否的一笑,這樣的人,在禮教甚嚴的大榮真是少見。「那現在,你是不是要偷著樂呢?」南宮夢一張俊臉變得疑惑,稍作沉思,道:「在懺悔!」張小玉看著他一張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恨不得抽上兩巴掌,只是不做理喻,直直的往外走。南宮夢緊隨其後,道:「去幹嗎?」張小玉頭也不回的說道:「打小人!」
張小玉快速向王妃住處走去,南宮夢急急在後跟著,看著張小玉一臉的殺氣,心裡多少猜出幾分端倪。
走進王妃住處,大門敞開,內裡燈火通明,好像整個府裡人都集聚於此,王妃坐於正堂中間,正訓斥著什麼,身下還跪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低頭不語,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張小玉不管不顧的闖了進去,也不管平日裡什麼規矩,直直的站於正殿中間,大聲嚷道:「王妃娘娘,張小玉來覆命了——」南宮夢緩步走進,細看自己母親的表情,一副看似平靜無痕的樣子,眼神中帶了幾分憔悴,淡淡的看向張小玉,道:「小玉姑娘,你倒是不請自來!」張小玉含笑應著,「是啊,張小玉不辱使命,一夜伴了王府兩位公子!」一時間眾人紛紛低語。
南宮夢一把拉過張小玉,低聲喝道:「娘子,不許造次!」
張小玉甩了南宮夢手,道:「做了就是做了,我為何不承認?」
王妃表情斗轉,一雙美目上揚,道:「賤人就是賤人,永遠登不得大雅之堂,一個暖床丫頭,也敢對本妃如此說話,夢兒,你是如何教導的?」南宮夢轉過頭去,道:「我說過,她是我的妻子—」王妃怒目而視,南宮夢視而不見。
「張小玉——」王妃喝道,「兒媳在——」張小玉妙聲應著。
「你——」王妃想出口大罵,可當著眾人及南宮夢的面前,終究忍了下去,低頭看向南宮浩,喝道:「說,這丫頭是如何勾引你的?」南宮浩面露難色,許是再笨,也不能在眾人面前供出細節的,滴滴的說道:「浩兒在書房看書,聽門外丫頭說,三弟約兒子今晚共浴,兒子一時欣喜,就急急地去了,沒曾想到了三弟浴室,就看到了這丫頭一絲不掛的坐在水池裡守著,兒子以為是三弟送的驚喜,所以,所以就——」眾人正聽得起興,南宮浩一時停了下來,王妃面露欣喜,催促道:「繼續說——」
南宮夢抬頭看看一眼不語的南宮夢,再看看一副似不關己的張小玉,繼續說道:「後來三弟闖了進來,一腳將兒子踢了出去,兒子就自覺不妙,拿了衣服就出來了,並未作出什麼出格之事,至於三弟做了什麼……」
「住口——」王妃怒喝道,「本妃不允許你在此信口雌黃,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做了什麼?」南宮浩一臉的無奈,正要辯解,南宮夢搶白道:「母妃,他就是看到兒子做了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全做了!」張小玉心頭冷笑,南宮夢,你就是個不怕事的!
王妃一雙鳳目睜得微圓,瞳孔放大,喝道:「夢兒,你可是世子,說話應該注意分寸!」南宮夢表情淡淡,靜靜的看向眾人,道:「母妃,如果夢兒的妻子被人無故輕薄了,你說兒子豈不是丟人丟到家了,你都不怕,我還怕什麼?」「你——」王妃纖手一指,正對南宮夢眉心。
南宮夢拉了張小玉小手,淡淡說道:「母妃,最後一次,兒子最後一次提醒你,不管你使出什麼法子對她,我亦和她長相守!」說著,環顧眾人,眼神落到面如土色的史嬤嬤身上,道:「老賊婆,出來——」史嬤嬤頓時攤在地上,應聲求饒道:「世子爺,老奴知錯了,世子爺,繞了老奴吧!」南宮夢緊了緊握住小玉手,怪異的笑道:「不是要打小人嘛,娘子,交給你了——」
眾人眼光紛紛投向一臉得意的張小玉,只見她緩步靠向低頭求饒的史嬤嬤,道:「給我吃的那種丸藥,還有嗎?」史嬤嬤顫顫巍巍的應著:「沒——沒了——」張小玉一臉落寞,看向南宮夢道:「相公,我想壞我清白,你說我能饒他嗎?」南宮夢會意,想起了魏有良一招,壞笑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張小玉貼上南宮夢前身,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眾人紛紛投去鄙夷之色,當眾調戲王府世子,還是在王妃面前,這丫頭怕是有備而來啊!
「相公——」張小玉膩在南宮夢懷中,柔聲說著:「她既然沒了那丸藥,我們給她吃顆合歡散可好?」南宮夢嘴角略過一絲淺笑,知道小玉也只是嚇嚇眾人而已。然史嬤嬤一聽,險些背過去氣去。合歡散,誰人都知那可是助性之藥,誰吃了也會醜態鄙陋,必行那猥瑣之事才能了了,這女人,不是成心要了這婆子的命嗎?
「賤人,你敢——」張小玉一驚,像只受傷的小雀貼在南宮夢身前,呢喃道:「相公——」南宮夢苦笑,攔住張小玉細長的腰身,看向王妃道:「母妃,這次我們夫婦是有驚無險,如若真有下次,我絕不會阻攔,不過史嬤嬤這次死罪可免,獲罪難逃!」轉身喚道:「來人——」頃刻間,兩個衛士妝扮的壯漢上前聽命,「拖出去,五十大板伺候,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造化~!」張小玉輕蔑一笑,朗聲道:「相公,你還是太過仁慈,要是依了我,非殺了她才解恨!」南宮夢寵溺的勾了下她的翹鼻,道:「看在母妃的面上,這次先繞過他,以後怕是記得傷痛,不會再犯了!」說著,抬手打了哈欠,央求道:「娘子,我累了,回去睡覺吧?」張小玉淺笑,道:「好,相公,今晚為妻一定好生伺候你!」二人有說有笑的走出正殿,根本沒將一屋子的眾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