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笑得知鶯哥不是介婉玉後,他的精神狀態一落千丈,每日飲的酒越來越多,醉酒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他比以往更加頻繁的往沁香院去,每次都到了那裡都是酩酊大醉。
雅音看著這樣的沈笑,心裡難過不已。她從未見過沈笑這樣的一面,在她心中沈笑一直都是似乎不把世間萬事放在心上,但是世間萬事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那樣。以往的他雖然狂傲卻又比任何人都要理智,而眼前的他像是被抽走最後一根支柱的屋舍,轟然倒塌。
雅音扶著沈笑到自己的床上,為他擦淨臉面,除去身上污穢的外衣。為他整理好以後,雅音坐到床邊,握住他的手,凝視著他俊美的面容,聽他一邊又一邊的叫著婉玉。她很想知道他口中的婉玉是怎樣的女子,讓他這麼多年心心唸唸,腸牽肚掛,無法釋懷。她一定擁有絕世的容顏,溫婉的性格,和一等一的才情,不然哪能配得上他這樣的人?雅音這樣想著,看著沈笑沉沉睡去的樣子,她忍不住伸手撫摸他的臉。她輕柔的,撫摸他的臉,他的眼,他的鼻和他溫潤的唇,彷彿她在她指端的是一件稀世珍寶,稍稍用力就會碰碎了一樣。
「你為什麼要生活在過去裡?你為什麼不肯忘記她?你為什麼不肯看看我?」雅音低語呢喃,兩滴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第二天沈笑一起床,雅音便捧上一碗醒酒湯,沈笑頭疼欲裂,接過湯來一飲而盡。
雅音服侍沈笑洗漱後領他到桌前用早膳,為他布菜盛粥始終一言不發。沈笑像以往開玩笑時一樣撫著雅音的頭問:「你怎麼了?」
雅音卻使性子把頭一偏道:「你回秦府吧,不要到我這裡來了。」
沈笑不明就裡,將手搭在雅音肩上,一臉迷惑的問:「到底怎麼了?」
雅音甩開他的手,兩行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不想看見你天天這個樣子,你別再讓我看見你了。你為什麼要自己作踐自己?整天灌醉自己?那對你有一點好處嗎?你為什麼不珍惜自己?」雅音越說越激動,最後聲音裡滿是哭腔,控制不住的一聲高過一聲。
沈笑見她情緒已經失控了,忙把她攬在懷裡,像哄一個大哭的嬰兒一樣,試圖平穩她的情緒。雅音埋頭在他胸前,哭得更大聲。
漸漸的雅音的大哭慢慢變為抽泣,沈笑抬起她的臉,用她的絹子為她擦拭了臉上的淚痕,然後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說:「誰說梨花帶雨好看,我怎麼覺得這麼慘不忍睹?」
雅音噗呲笑出聲來,搶過絹子自己摸了摸淚水。但是仍舊是一副賭氣的樣子。
「求求你可憐可憐我,不要趕我了吧!」沈笑拱著手,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祈求口吻說道。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喝醉。」雅音撅著嘴說。
「答應答應,天大的事也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