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那丫頭憨厚老實的很,傻呆呆地站了起來,不住跟凰兒求情,請她放過范小姐。
豈料范小姐還不領她的情,范小姐非但不感激,她還更加覺得,讓一個卑賤的丫頭,給自己求情,根本就是對她堂堂范家大小姐的侮辱。
范小姐破口罵了玉珠一通,把玉珠都罵哭了。
凰兒歎了口氣,瞧了范棋一眼,范棋點了點頭,抬手摸摸玉珠這小丫頭的腦袋,「往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范靈珊,你罵完沒有?我真替你感到羞恥?不領情也就罷了,有必要這樣罵麼?」
「你算什麼東西?現在輪得到你教訓我嘛?」
「行了行了,別跟她說了,讓她自己做著大小姐的春秋大夢去罷,我們走。」凰兒轉身欲要離開。
玉蘭那丫頭突地跳了起來,高聲叫道,「五小姐,五小姐啊,剛才你要我打范靈珊,我已經替你做了,你說肯收留我的,五小姐,五小姐。」
范棋頗有深意地望了那五小姐一眼。
五小姐嚇得心中一哆嗦,如今的范棋,是一個即將逼近天境的少女,那眼神,自然是犀利透頂,一般人哪裡敢直視。
五小姐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慌忙搖擺著玉手道,「你開什麼玩笑呢?誰說要收留你這樣的貨色?我要豬要狗也不會要你啊。一個奴顏婢膝,賣主求榮的東西,我瞎了眼才會收下你!你啊!你只配跟在范靈珊這等貨色身邊,永遠當她的一條狗而已。」
「你說什麼?五小姐你說什麼?」那玉蘭跟瘋了似的,要撲上去,嚇得那位五小姐慌忙朝范棋身後躲去,口中叨叨直叫,「大小姐,大小姐!這玉蘭剛才以下犯上,當庭毆打范靈珊。你一定要給拿個主意啊!往後要是所有的奴才都敢這樣跟主人叫板,還真是不好辦啊,這范家要怎麼管理才好啊。」
玄凰看著這場波瀾起伏的戲,不禁覺得好笑萬分。
真沒想到現在連玉蘭都嫌棄起范靈珊來了,難怪范靈珊這麼氣恨難平,她又是個不會武功的柔弱女子,哪裡打得過孔武有力的玉蘭丫頭呢。
范棋瞄了那位乾嚎的五小姐一眼,揮揮手道,「玉蘭,扶你家小姐回去。」
隨後附耳低語,與兩個家丁念叨了幾句,後者頻頻點頭,上前催趕著范靈珊與玉蘭,「走吧走吧,大小姐有吩咐了。往後你們主僕二人就住在西府後院,沒什麼事的話,不用出來。大夫人也會隨你們一起。」
「范棋你這個賤人!你敢!!」范靈珊尖叫,「你敢把我們母女趕到西府後院那個破地方,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范棋不由地一頓冷笑,「我是范家家主的胞妹!我看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誰吧?你還當你是當年那個頤指氣使、威風凜凜的范家小姐嘛?夾緊你的尾巴給我滾!別逼我對你動手。要知道當年的帳,我還沒向你討回來呢。」
范靈珊蹬蹬退了數步,給范棋這麼一喝,她止了聲音,說不上話來了。
玉蘭縮了縮腦袋,不敢吭聲,只是兩眼敬畏地看了看范棋。
范彥走上前來,冷著臉說道,「玉蘭,你以下犯上當庭毆打你家小姐,我本要治罪於你。不過看你是女流之輩,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你扶你家小姐回去,往後好生伺候,再敢生事亂來,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聽懂了嗎?」
玉蘭縮著脖子頻頻點頭,囁嚅著唇,沒敢說話。
她現在什麼身份,一個低三下四的小丫頭罷了,往日跟著自家小姐時,沒少欺負過范彥范棋她們,如今她們只需一句話,就能弄死她這小丫頭,想想就後怕,哪裡還敢開口辯說。
這玉蘭伸手去扶范靈珊,給她反手一記大嘴巴子,打得愣頭愣腦,唯有咬咬牙,在家主面前,不敢再度放肆,可是心裡對范靈珊的記恨,卻是再度擴大了。
想想要不是因為范靈珊,她玉蘭怎會落得如斯田地,遭人擄劫失了清白身子,平時給自家小姐打打罵罵也就罷了,如今又被貶為西府後院最為卑賤的家婢,往後恐怕終其一生都沒什麼希望了,只能陪著范家這對倒霉的母女,呆在後院那個鬼地方,一生終老。
玉蘭越想臉色越難看,瞧著被范棋收到身邊的玉珠,那是羨慕嫉妒的眼都發紅了。
玄凰忍不住噗地一笑,轉身就走。
這狗咬狗的戲碼,她沒興趣再看下去了,有這麼閒的功夫,還不如去她的誅神空間,種種藥草澆澆花呢。
范棋范彥也不高興再理會這對病態的主僕二人,跟著玄凰離去。
走沒幾步,凰兒驀地停下,伸手一抹就把逆天刀抗在肩頭,一下將范棋范彥他們往後推去,裹入罡氣罩中。
一道勁風狠狠落在玄凰腳下。
轟然大響,將整個范家的地面,震盪地連抖幾下。
凰兒冷眼一瞇,一瞬間射了出去,破空狠狠一刀劈下去,「滾出來!」
「嘎嘎嘎……」難聽的笑聲,帶著一絲寒氣,讓人心底驟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道黑漆漆的身影,通身裡裹在一件連帽斗篷內,驀地現身。
瞬刻功夫,塞壬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玄凰身邊,直接現出魔獸本體,翩長的魚尾一掃,幾十道利劍一般的水柱,衝著漆黑的斗篷人射去。
范家內部,所有高層勁射了出來,恍如流星趕月般朝著地動山搖的那方追過去。
范家幾位長老,甚至連平素不怎麼露面的三位大供奉都急忙趕了出來。
其中一位大供奉,當庭炸雷般怒喝一聲,「地獄使者?!」
嗡!凰兒的逆天刀染上一抹烈焰,衝著漆黑連帽斗篷人布下的防護壁障狠狠轟擊過去!
震盪的光波,直接誅連了附近所有的地面。
一道道拇指粗的裂縫,以凰兒的落腳處為中心點,向著四周龜裂擴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