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兒、桂枝與范家三兄妹說說笑笑往花園過去,幾人都說要帶她們四處逛逛。
范彥頗有些感慨地說道,「真沒想到,再次回到范家會是這種情形。」
「都是凰兒的功勞。」范棋也說道,「要不是有凰兒,二長老這個仇,不知道何時才能了結。」
玄凰揮了揮手,「是你們自身的努力。若是自身不夠強的話,即使有人幫忙,也坐不到范彥這個位置。」
「凰兒誇你呢,大哥。」范棋捂嘴偷笑。
范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搖頭道,「若不是在魔獸爭霸賽上遇到玄凰小兄弟,可能現在我們兄妹還在為幾千寶石幣的煉器發愁呢。」
小飛用力點了點頭,當時他雖然年紀幼小,不過經歷的多,人也特別懂事,當時的窘迫,對三兄妹來說,雖然時過境遷,過了這許多年,卻依然刻骨銘心的難忘。
凰兒不再說什麼,只是笑著拍了拍范棋的手,指指前方,「那麼多人圍著,幹什麼?」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呢,過去看看。」范棋忙拉著玄凰的手往人群處移去。
到了近處,兩三道挺熟悉的哭聲傳來,伴著十幾道起哄般的笑。
玄凰皺了皺眉,隨著范彥范棋他們兄妹過去一看,只見一群范家三代弟子,圍著范靈珊主僕三人瞧熱鬧。
這些范家的旁系弟子,之前都是多多少少受過范小姐氣的,如今看她落難,個個都不曾伸出援手,反倒是冷嘲熱諷、落井下石的居多,這范靈珊做人實在太失敗了。
好笑的是,那些圍著范靈珊的范家弟子,其實並沒對范靈珊動手,反倒是玉蘭丫頭和范靈珊扭在地上,角力般的撕扯了一通。
凰兒他們趕過去時,那范靈珊被玉蘭丫頭甩了兩記耳光,把個憨厚的玉珠嚇傻了,呆坐在地上發愣。
范棋看著一蹙眉,冷聲問道,「你們都圍在這裡幹什麼?」
一眾范家子弟回頭一看,趕忙躬身行禮,「見過家主,見過大小姐。」
范靈珊抬頭看向范棋,眼裡閃過一絲惱恨,開口就是一陣諷笑,「什麼大小姐?一個血脈不純的旁系庶出家的閨女,還能稱之為大小姐?你們這些人,統統都是見風使舵的無恥之徒。」
凰兒冷笑一聲,「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跟個潑婦罵街似的,真是丟人。」
「你說誰丟人?誰都有資格罵我,可是玄凰你,沒有這個資格!」范靈珊猛地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一雙眼含著濃濃的恨意盯著凰兒,「你以為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誰害的?還不是因為你?是你!是你!!」
玄凰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是這樣就是這樣吧,隨你怎麼想。」
某種人,出了什麼事只會往別人身上抱怨,卻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碰到這類毫無道理可言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漠視,凰兒也懶得理會她。
這范靈珊都落難成這樣了,要凰兒再幸災樂禍地上去踩幾腳,她都覺得沒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范靈珊咬著泛白的嘴唇,死死地瞪著她,對方不屑的態度,讓她感到深深受到折辱了。
玄凰不怎麼耐煩地一揮小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自己回去體會。」
言罷就要離去,范靈珊也不知從哪裡升出一股蠻橫之力,死勁排開人群,衝到玄凰面前,怒聲叫道,「你這種人,當然不瞭解我的苦況!明明我才是直系一脈的大小姐,現在卻要對著這麼個低三下四的旁系女子,尊稱她是大小姐?真是好笑,算是哪門子大小姐?」
「身份、名望、地位,對你范靈珊來說,就是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嘛?」凰兒感覺自己跟她話不投機,簡直半句廢話都嫌多。
范靈珊呼吸一窒,接著冷笑道,「每個人都在追求這些,不對嘛?就拿玄凰閣下來說,現在不也追求到了?帝王妻,北蕭至高無上的女子。身份!名望!地位,對你來說,也都是不可或缺的。」
玄凰看了她一眼,笑著嗤之以鼻,「不要把你自己臆度的事,強自加到我玄凰頭上。有些東西,對你來說或許是最重要的,但對我來說,未必就是。」
「你還不是都擁有了?」
「你只看到我所得到的結果,之前我經歷多少,付出多少努力,你知道嘛?」玄凰嗤笑一聲,揮揮手道,「算了算了,跟你說不通,我也懶得再說下去,你愛怎麼怎麼去吧。」
「你跟我講付出?我付出的難道就比你少嘛?」范靈珊咬著玄凰不放,攔著她的去路,硬要跟她叫板。
這麼一來,玄凰也著怒了,心道我放你一馬,你倒好,釘死我不鬆口。
她不跟她囉嗦,是覺得跟個弱者囉嗦,沒意思……
范靈珊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她自己悲慘的經歷,全世界好像她才是最慘烈的人一般,從高高在上的范家大小姐,一下跌落谷底,她把這一切過錯都推到玄凰頭上,指著她不住叫罵,說她害死她父親哥哥、害得她們直系一脈的人,淪落到眼前這般人人看笑話辱罵的田地,聽她言下之意好像還想藉機找玄凰尋仇。
玄凰實在是不耐煩了,聽她罵這麼久,別的感覺沒有,就是覺得煩,她為什麼要在這裡乖乖聽她罵,她當她自己是誰呀?
「你給我閉嘴!!」玄凰怒吼一聲,渾身的氣勁散發出來,直接將週遭一群范家三代弟子推了出去,七零八落地摔倒在地。
范靈珊傻呆呆地坐在地上,驚恐萬分地望著玄凰,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
「玉珠,起來,隨我離開。」凰兒淡淡地說了一聲,隨即移開目光,從范靈珊身邊走了過去。
藐視,赤-裸-裸的藐視,憑凰兒的身份,根本就是不屑為難范靈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