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也不能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吧」唐嬌看著幕雨橙這副樣子,心急如焚,從包裡拿出化妝鏡,放在幕雨橙面前,「你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如果晚上出來,別人一定會以為遇到了餓死鬼」。
幕雨橙透過唐嬌手中的鏡子,看到自己蒼白無力的臉,真的很可怕,幕雨橙接過鏡子,用手觸摸著自己的臉,越看越覺得鏡中的這個人很陌生。
「雨橙,你別這樣,我看著你心痛」唐嬌注視著幕雨橙那冷淡的表情,心不由的發酸。
「好了,我沒事」幕雨橙看著唐嬌那擔心的樣子,瘦骨嶙嶙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幕雨橙就向一個旋轉的齒輪,好像從發現肖騰外面有女人開始就再也沒停下來過,每天不吃不睡用盡全力的旋轉著,她不是不累,而是累過了頭,完全沒了知覺。
「謝謝你幫我安排院長的後事」幕雨橙一臉感激的說。
「我們是姐妹,怎麼和我這麼客氣」。
「好,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幕雨橙笑笑,又要了一杯濃咖啡。
「你打算就拿它來維持你的生命嗎」唐嬌看著幕雨橙,發自內心的心疼。
「哈哈哈,你放心了,等軒清醒過來,我一定好好休息休息」幕雨橙安慰著唐嬌。
「好吧,你這麼倔強,我勸也沒用」唐嬌一臉的無奈。
「好了,我自己身體我自己知道,我健康的很,對了,最近公司怎麼樣」幕雨橙忙轉移話題來寬解唐嬌的心。
「公司啊,還好了,只是肖騰和你一樣,每天以工作為生活」唐嬌盯著幕雨橙,好像要從她那張蒼白的臉上看到一些什麼不樣的表情。
幕雨橙本想找一個快樂的話題,沒想到唐嬌又開始了另外一個無奈的話題,肖騰是幕雨橙痛苦的源泉,知道提到這個人的名字,幕雨橙都覺得痛,揪心的痛。
「我真不知道你們倆是怎麼回事,明明彼此相愛,卻搞成現在這樣」唐嬌見幕雨橙只是一味的沉默,心不由的感慨道,「算了,算了,真是拿你沒辦法」。
「愛,但不是相愛」幕雨橙漠然的糾正著唐嬌的華,好像這時對自己付出的一種羞辱和嘲笑。
「唉……」唐嬌看著幕雨橙那副失落的樣子,哀傷的歎了口氣。
大家都說倒霉到喝涼水都塞牙,現在的幕雨橙就有這種切身的體會,可是她到比外人還看得開,她覺得的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自己要悲傷的走一生,越渴望的東西越失去的快,既然都已經失去了,現在倒也沒了什麼不捨。
可以毫無牽掛的一個人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靜靜的過以後的日子,把心中的那份牽掛和留戀埋藏在心底,作為無聊時的調理劑,這就是一個失落女人心底最沒出息的選擇。
寂靜的病房,只能聽到機器細微的跳動聲,也正是這種聲音讓幕雨橙心才能有所安慰,因為機器連接著莫軒的心,機器正常有序的聲音就代表莫軒的心依然在跳動,還有醒來的可能。
醫生基本每天都來莫軒的病房進行觀察,可每次都無能為力的說:「要靠他的意志」,幕雨橙都聽煩了,覺得醫生的話就像死人身上的跳蚤,白搭的空話。
醫生是一個四十歲左右,成熟的一個有型的男人,整個健碩的身體被一身白大褂包裹著,幕雨橙可以打賭,他業餘時間肯定很熱愛運動,可是唯獨那臉上的表情讓人感到無奈,醫生總是一臉不變的表情,最起碼是幕雨橙看來是這樣的,濃眉似蹙非蹙,雙眸似笑非笑,薄唇似張非張,特別是和幕雨橙說話的時候,好像那張臉只行注目禮,毫無表情,只有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他才言簡意賅的講兩句,和他交流簡直是一種折磨。
「什麼叫意志力,你是醫生啊,你就不能積極點嗎?」幕雨橙看著醫生那副不盡心的樣子,心中就一肚子的火氣。
醫生一旁的護士見幕雨橙如此心急蠻橫,為醫生憤憤不平,「你這個怎麼說話呢」。
「算了」醫生依然表情平淡,看了看一旁的護士,護士不再說話,醫生把目光停在幕雨橙身上說:「對不起,我只能做到如此,不過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才好」說完醫生容幕雨橙說話就離開了病房。
又是漫長等待的一天,幕雨橙一直陪伴在莫軒的左右,服侍著昏迷中的莫軒,有時候看著昏迷中的莫軒那麼安靜,突然間覺得他只是睡著了而已。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切都很安靜,只有唐嬌閒暇時會來陪陪自己,好像大家都無視自己的存在,就連高莎也很少出現在醫院,好像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他丈夫。
幕雨橙心想,也許生活就是這麼現實,既然擁有的東西不再完整,所以乾脆就丟掉。
「你,你不吃飯嗎?」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昏昏沉沉的幕雨橙。幕雨橙回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身影,由於燈光的原因,看不清人的面容。
「你是?」
身影走到幕雨橙面前,幕雨橙這才看清是今天那個被自己訓斥的醫生,幕雨橙沒好氣的說:「管你什麼事?」。
「你這樣下去,身體會不行的」醫生答非所問。
被醫生這麼一說,的確發現肚子好像很餓,只是餓過了頭,沒有了食慾,「謝謝,我不餓」。
「我請你吃飯好不好?」醫生依然答非所問,好像幕雨橙的話是多餘的一般。
幕雨橙聽著醫生的話有些愣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已經吩咐護士照顧他了,你放心吧」醫生斷了幕雨橙的後顧之憂,很體貼。
幕雨橙看著醫生那認真的表情,無法再拒絕,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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