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軒昂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幼稚的瞪著幕雨橙的眼神,好像要從那雙眼神中探出答案,「姐姐你要走嗎,你不要小軒了嗎?」。
幕雨橙對對小軒的問題感到驚訝,不由的抬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肖騰,沒想到肖騰也質問的瞪著自己,幕雨橙心虛,沒敢回視肖騰,忙低下頭看著小軒,解釋道:「姐姐怎麼能不要小軒呢」。
「真的嗎,我就知道姐姐不會不要小軒的,不會讓小軒再成為孤兒的」小軒聽到幕雨橙否定的答案,這才安心的依靠在幕雨橙懷中,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純真的、可愛的笑臉。
「你真的沒有打算離開,離開我」肖騰看著幕雨橙,想再確定一下。
幕雨橙沉思了片刻,抬頭看著肖騰,眼神全是無奈,口氣卻很堅定,「是」。
「是?」肖騰臉上顯露出一貫的嘲笑,哀傷的看著幕雨橙。
「是,我是想要離開你,離開肖家」幕雨橙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堅定的重複著肖騰的答案。
「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只是覺得離開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是為了莫軒嗎?」肖騰目不轉睛的盯著幕雨橙,眼神中是強壓著憤怒。
幕雨橙震驚了一下,苦笑了一聲說:「原來你心裡一直藏著這件事,是有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幕雨橙為他們之間這份愛感到可笑,他沒想到在肖騰心中,自己是這麼一個膚淺的女人,她更覺得自己付出的這份真心的愛被他踐踏了。
「那就是了」肖騰憤怒的眼神慢慢的洩了火,轉換為複雜的自嘲。
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要如此的傷害,非讓彼此的心都傷痕纍纍不可,到最後,又要用後半輩子來遺憾。
肖騰打翻的醋罈子提醒了幕雨橙,幕雨橙的大腦中閃現出在車禍發生時,殘留在腦海中的片段,莫軒不顧自己的安危,堅定的把自己庇護在他的懷裡,還有莫軒那滿臉的血漬,卻依然對自己那份真誠的笑容。
「軒呢,他怎麼樣了」幕雨橙慌亂間,緊張的拔掉礙事的輸液管,要下床。
肖騰看著幕雨橙那份發自內心的擔心、恐懼和心痛,這是他在幕雨橙不曾發現過的,輸液更加確定了心中那份醋意,就算是自己的弟弟,他也不容許分享自己的這份自私的愛情,肖騰用健碩的身體擋在驚恐的幕雨橙面前,用手臂緊緊的摟住說:「他暫時死不了」。
幕雨橙那大病未癒的柔軟掙扎對肖騰來說簡直就是螳臂當車,幕雨橙見自己的掙扎只是徒勞,可是心急如焚,她不想自己在乎的人一個個的從自己身邊離去,徒留下一個孤獨無助的自己,那樣的日子要如何堅強的活下去。幕雨橙心急的都流下淚來,哀求著肖騰,「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看看他」。
肖騰本不是一個自私無情的人,可是他看著幕雨橙那份對自己哀求的眼神,為了另外一個男人來哀求自己,他心就欲罷不能的自私起來,肖騰只是沉默著,死死的抱著幕雨橙,不讓她躍出自己的視線,因為她害怕這一刻她逃離了自己,就再也不會回到自己身邊。
他害怕失去她的日子,沒有陽光和黑暗之分,沒有生機和蕭條之分,就連心跳都沒了意義。
幕雨橙心急如焚,莫軒那滿臉是血的臉,和他那份純潔的笑容不斷的湧現在幕雨橙的腦海中,容不得她停下來,激動之餘,幕雨橙無奈的咬了肖騰的胳膊一口。
肖騰毫無防備,本能的縮回抱著幕雨橙的手,幕雨橙趁機逃離肖騰,光著腳在醫院瘋狂的尋找著莫軒的影子。
肖騰回過神來,幕雨橙早就消失在視線之內,肖騰看著手臂上深深的牙印,用另一隻手撫摸著,如同撫摸著幕雨橙那麼溫柔,「有你的日子,有你的空氣就是我的幸福,所以當初才自私的把你留在身邊,以為這樣就是永遠,可是沒想到這樣幸福如此的短暫」
肖騰回憶真當初和幕雨橙在一起最快樂的那段時間,眼神中全是失落的痛苦,嘴角卻泛著一絲笑容,那份笑容是曾經擁有的安慰。
幕雨橙莽撞的衝進莫軒的病房,高莎從莫軒身邊站起身來,看著站在門口,茫然的幕雨橙,竟然出奇的露出一副複雜情緒的笑容。幕雨橙定定神,看著床上的莫軒問:「他還好嗎?」。
高莎自幕雨橙闖進來時候就好奇的打量著幕雨橙,一臉蒼白焦急的病態,一身寬大的病衣,沒有穿鞋的雙腳。
高莎回憶著第一次見到幕雨橙的時候,那雙看著莫軒犀利和不解眼神,那張精緻的臉龐,無奈而去的是窈窕的身材,高莎暗自為幕雨橙下來一個定義。
「原來她就是莫軒心目中那個誰都無法替代的愛情」。
幕雨橙見高莎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倒這般好奇的打量自己,顯的有些尷尬,光著的雙腳有些不知所措,尷尬之餘幕雨橙也觀察了一下這個打量自己的女人,一看就是男人眼中的天使,小鳥依人,面如桃花,溫文爾雅,身材窈窕,和現在莽撞的自己形成天壤之別。
幕雨橙也是細心的女人,更何況是一個初戀的妻子,那個曾經令自己深陷痛苦的女。大家彼此沉默了幾分鐘,都在心裡為面前的這個女人做了一個價值的定位。
「他還在昏迷中,醫生說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高莎這才把幕雨橙剛才好像已經隔了一個世紀的問題做了個回答,並把眼神從幕雨橙身上抽出,看著病床上還算睡的安然的莫軒。
「那,那我可以看看他嗎?」幕雨橙聽高莎說莫軒還未脫離危險期,心又被揪了起來,所以試探性的爭求著高莎的意見,畢竟她是莫軒現在合法的妻子,而且幕雨橙從高莎剛才打量自己的眼神中讀懂了一個女人的結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