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微微小姐,我可以出去工作了嗎?」
她氣惱地放了手,明思一刻不敢逗留,飛也是地逃走了。
「臭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微微隨即摔門出去,空無一人的豪華辦公室裡仍迴盪著她咬牙切齒地咒罵。
微微有的是辦法找到夏晚露,當她出現在夏晚露面前時,夏晚露正拿著剛買來的便當,走在回旅館的路上。
微微甩上車門,幾步跨上前,猛然拉住滿臉愕然的夏晚露,怒道:「臭丫頭!跟我走!」
便當掉在了地上,夏晚露出於本能,費力地掙脫著她的拉扯,「你想做什麼?!」
「要好好謝謝你!」微微畢竟是肖組的副組長,自然身手不凡。況且在這種怒火中燒情緒地作用下,手上的力度就更讓夏晚露吃不消。儘管做了掙扎,夏晚露最終還是被她塞進了車裡。
兩個人的舉動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圍觀,微微壞情緒也因此有了發洩地目標,「都TMD看什麼看!不想死的都給我滾!!」
人群被她成功地疏散,而她卻沒有發覺到已然臨近的危險。她們的車子剛開出不遠,停放在路邊的另一輛車便緊跟其後,車內其中一人掏出手機按下了號碼。
「喂,老大在不在?把電話給他,我有事匯報。」
沉默片刻後,這人的聲音馬上謙卑了下來,「大哥,我們在辦事,剛剛我發現了件奇怪的事。我看到那天在冰點莫凌天少爺帶在身邊的女孩,你猜她跟誰在一起?肖組的副組長微微哎!難怪那晚莫少爺會遭到偷襲受了重傷,這個女孩一定是肖組派來的奸細!」
對方似乎在盤算什麼,許久,這個一直屏息靜聽的男人才一陣猛點頭,說:「是!是!這樣一來頭目跟莫氏的關係又近了一層,我明白!儘管放心!」
掛斷電話後,這人陰森一笑,說:「多叫上幾個弟兄,跟緊前面那輛車!」
微微將車子駛上郊區一座偏僻蔥翠的小山,在長滿矮草的平坦山頂停車後,她便毫不客氣地將夏晚露拉出車外。
夏晚露還未止住踉蹌的腳步,便聽到身後手槍上膛時發出的特殊聲響。一回頭,便對上那烏黑陰森的槍口。
心臟猛跳了幾下,後背滲出了些許冷汗。夏晚露強作鎮定地看向微微那張美艷而陰冷的臉,問道:「可以告訴我殺我的理由嗎?」
「你傷了肖蒙的心,就這麼簡單!」
「你是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來殺我?」夏晚露清楚此時的微微已經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與其乖乖等死,倒不如搏上一搏。
「什麼立場?」微微憤怒的神情中浮現了些茫然。
「以肖蒙什麼人的身份來殺我?」
「……」顯然滿腦混亂的她一時無法準確回答這個問題。
「是因為愛著肖蒙嗎?」
「你胡說什麼?!」她似乎被嚇到了,聲音倏然變得尖細。
「可你的表現就是愛!」
「不是!我不是!!」微微瞪大了美麗的眼睛,極力否認。
「那麼,你愛肖蒙還是愛肖蒙的父親?」
「我愛的當然是浩明!」這個問題她回答的毫不猶豫。
「……」夏晚露略一遲疑,說:「我是說可能,你大概把肖蒙和他父親的影子疊加在了一起。」
「……」微微微微偏頭,瞇起眼看著夏晚露,「你什麼意思?」
「你愛肖蒙的父親這點毋庸置疑,可是面對肖蒙那張酷似他父親的面孔,你的愛便不由自主地延伸到肖蒙的身上。」
「你!你胡說!」她拿槍的手開始抖動。
「如果你不愛肖蒙,那你對肖蒙身邊女人的敵意也就只能這麼解釋!」夏晚露坦然地凝視著她的眼睛。
「不是」微微拿槍的手頹廢地垂下,整個人也瞬間無力下來。她搖著頭,喃喃地說:「我不知道,我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
微微好像思想突然中斷似的默立了一會,爾後又驚醒般重新抬起手中的槍,厲聲道:「你不要轉移話題!你這個賤丫頭!憑什麼辜負肖蒙的感情!!」
「就像你說的,我也搞不懂。」夏晚露不再理會那把冰冷的手槍,逕自在草地上坐了下來,看向遠處怡人的美麗風景。
「這裡的一切都讓我感到陌生、冷漠和壓抑。尤其是遇到肖蒙後所經歷的種種,更讓我無法忍受。我想我不夠愛肖蒙,因為我沒有足夠的信心和勇氣呆在他的身邊。我既然不夠愛他,也就沒有資格接受他的愛,」
微微定定地看了她一會,便收起槍,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看得滿透肖蒙,你能這麼清晰的說出來說明你的愛程度還很淺。臭丫頭,」她冷笑一聲,將視線調向遠處,「說出個方法讓肖蒙不再被你折磨。如果沒有,我還是會殺了你!」
「讓我想想,」夏晚露抱緊了細長的雙腿,長久的沉默後,她突然問:「可以告訴我愛可以到達什麼程度嗎?」
微微收回飄遠的視線,看了夏晚露幾秒,才淡淡地說:「你是要聽我的故事嗎?」
「算是吧。」
她修長漂亮的指將下垂的長髮隨意向後攏了攏,說:「我跟你不同!我第一次見到浩明就愛上了他!不過,他那時對我根本沒有興趣,完全是我死皮賴臉地主動出擊。」
「有人說我衝動、瘋狂、過分熱情,無所謂,就算別人罵我婊子、妓-女我都不在乎!我愛浩明所以我要用盡一切辦法得到他!終於,我讓他跟我上了床,我成了他的女人,他也答應了要娶我。我欣喜若狂,我以為自己最終掠獲了他的愛!」
說到這,微微突然淒涼而自嘲般地笑了,「那天,他突然死掉了,為了救肖蒙。當我再見到他時他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