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露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他突然笑了笑,說:「其實,我的內心早已對他臣服。只是表面上仍固執的不肯低頭。後來,他對我說:我把國良叔當做自己的父親,所以,你永遠都是我的兄弟。一句話就讓我所有的防線徹底崩塌,我當時很震撼,沒想到這種神一般的人會把自己當兄弟,」
他靜默了幾秒,似乎苦笑了一下,用幾乎不可聞及的聲音說,「當然也只是兄弟……」
他又吸了一口煙,歎氣般重重吐出,陷入了沉默。這時,夏晚露才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好像是。
「我們這是回家嗎?」她不確定地問。
「……」徐暗沒有回答。
他該不會是要帶她去見肖蒙?想到這裡,夏晚露便說:「你應該清楚,我不適合做肖蒙的女人。」
「沒有人能判斷誰適合誰!」徐暗口氣不善地吼道:「感情這種東西如果能說的那麼清楚,就說明它變了質!」
夏晚露茫然地看著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突然問道:「聽說有一個女人破例跟了他很長時間,他為什麼沒有珍惜她?」
徐暗似乎在回想,而後便不以為然地說:「你是說那個長得像故去夫人的女人吧?的確,她因為長相在少爺身邊待得久了點,也因此得意忘形地以為可以霸佔少爺。她自作聰明地與人私通,說是懷了少爺的孩子。你應該知道少爺根本不可能讓別人懷上他的骨肉,一方面是因為孩子會成為他的致命弱點,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父親這兩個字是他心中最神聖的存在。那個女人的愚蠢行為是一種卑劣地褻瀆,所以她死有餘辜!」
徐暗把煙熄滅扔進了煙灰缸,接著說:「你是第一個讓他如此費心的女人。你根本不會知道,你在肖家住過的房間一直保持著你走之前的模樣,除了小夫人能去打掃外,其他人都不准進入。」
「少爺經常會去整理你的東西,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他沒再碰過其他女人,只為營救你而心力交瘁。當他聽說莫凌天企圖讓人強-暴你時,若不是父親極力阻擋,恐怕他當時就會不顧一切地直接殺進莫氏。他忍了下來,他發誓要毀掉莫氏。結果呢?你給了他什麼結果?你是個冷血的女人,你的殘酷隱藏的很徹底!少爺已經栽在了你的手裡!」
徐暗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加重了力度,狠狠地說:「你究竟愛不愛他?愛他就呆在他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他決定了要愛你,今後就會用盡自己一切的力量去保護你!!」
「我不是怕死!」夏晚露用力地搖頭,痛苦地說:「我只是腦中一片混亂!我,不知道我該做什麼,你告訴我,愛難道不是毫不猶豫的嗎?為什麼我的愛那麼零碎,連我自己都拼不完整呢?」
「……」徐暗因她的話失了神,久久他才幽然開口:「愛,或許不是唯一,人也許會同時愛上兩個人,也說不定,」
「不,不是這樣,」
「算了,」徐暗深呼吸一次後,無奈地說:「你離開吧,我會幫你辦理一切必要的手續。你們可以繼續上學,也會有容身之所。從此,你不要再出現在少爺面前,讓一切都結束吧,」
「我……」夏晚露放在旅行包上的手在微微顫抖,「讓我考慮一下……」
到達後,徐暗留下電話號碼便開車走了。夏晚露姐弟倆找了個便宜乾淨的旅館暫且住下。
除此以外,任何城市對夏晚露來說都是陌生的。離開就意味著一切生活將重新開始,未知的人生讓她膽怯,所以,她需要時間仔細想想以後的人生。不過,似乎沒有人給她過多的時間,不久後,她便做了決定。
***
「砰」的一聲,門被重重撞開!
肖蒙抬起略顯蒼白的俊臉,神情不悅地看向那抹如風般呼嘯而入的火紅。緊跟著進來的秘書滿臉為難地解釋道:「社長,我阻止了,可是,」
肖蒙擺擺手,秘書便惶恐地退了出去。他示意身邊被嚇到的明思課長繼續剛才的話題,完全漠視了來人的存在。
高跟鞋在豪華的拋徐暗地板上叩出清脆的聲響,微微氣勢洶洶地走近,雙手狠狠地砸在奢華的辦公桌上,「你!徐暗!甚至徐國良!你們竟然瞞了我那麼久?你為什麼要為那個臭丫頭動用那麼大的心思?!她呢?好像還跟那姓莫的有一腿?!那樣的賤貨你當時怎麼不把她給殺了?!肖蒙!你究竟在想什麼?!」
這時,退出的那名秘書又推門進來,怯怯地說:「社長,ERIC先生已經在LMPERIAL HOTEL入塌,您現在是否需要過去?」
肖蒙合上手中的文件,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問道:「接下來的行程是怎麼安排的?」
「11:00和社長約在ENOTECA PINCHIORRI進餐,下午2:00開始高層管理人員的每週例會,5點左右跟商社的代表進行投資細節的談判。」
肖蒙略一思索,便說:「負責在酒店接待ERIC先生的是清水吧?給他打電話說我馬上過去。」見他起身,一旁的明思忙拿過他的外套,服侍他穿上。
秘書退出去通知備車,並去整理要帶的相關文件。被冷落在旁的微微氣急敗壞地向前一步,說:「肖蒙!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
「微微,中午回家吃了飯再走。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了。」肖蒙淡淡地說完,頎偉的身軀便移出門外。
被晾在原地的微微傲人的胸脯激烈地上下起伏著,落在後面的明思偷瞟著她,小心翼翼地向門口移去。很不幸的是,下一秒,他便被微微猛然抓住衣領拖了回來。
「告訴我!肖蒙的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
明思冷汗淋淋地哆嗦道:「聽說,社,社長他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微微的臉色瞬間鐵青,眼中浮現一抹懾人的凶光。
「那,那個,微微小姐,我可以出去工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