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宇是何許人,自然是能聽出他滿肚子的不滿。
他並不在意這些,也沒因此動怒。
他登上皇位二十五載,的確從未對龍國有過任何貢獻。歷來皇帝,就數他做得最差。但這不能說明,他真的無用。他只不過是將一門心思的放在顧千淺身上。
所以當初龍炎宇的老師想方設法對付顧千淺,是因為認定了她是紅顏禍水。為了龍炎宇的將來,才想剷除她。
龍炎宇和顧千淺,因他的搗鬼也鬧過不少誤會。
「進去通報龍煥,龍炎宇在此等候!」
龍煥…新帝的名繪。與龍炎宇是親兄弟,龍族六皇子。擁有皇帝名分之前,是邊疆一名防寇的將軍。
因龍族幾皇子內,他在朝中的人氣最旺。商議廢除龍炎宇的同時,他是唯一被眾大臣想到的第一人選。
雖說只是一名小小的將軍,但為領土多年來做下的功勞不少。所以上到朝廷,下到普通老百姓,都非常愛戴這位六皇子。
據聞新帝登位,民間自辦三天兩夜的歡慶活動,以示歡迎他登基。
侍衛譏笑一聲,不待見的應道:「新帝名給,豈是你隨便能直呼?!」
「我說…」尹皓熙咬牙切齒的警告:「就算我丟開皇帝這個名銜,至少還有個皇帝二哥的身份在!如果你再不去通報,我讓你丟了這分工不說,順帶加上你的命?!啊!」他怒吼一聲,威脅道。
他不是紙老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還有人不明白?!
顧千淺的身體等不了,他不能在這耗時間!
侍衛心中微震,臉上的浩氣僵硬。他的確沒有考慮到這點。語氣不憤憤不平道:「在這裡等著!」
直到侍衛的背影轉進宮內,龍炎宇才回到轎子裡。
他撩起角落,從空隙的地方看顧千淺的身體情況。無神的瞳孔,顯得空蕩蕩。心底裡暗自祈禱,盼望白天不要來得太快。
雙手從得知她出事,便沒有停止過顫抖。
「淺淺,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紅了雙眼,疲了心。
一天未進食,一夜未睡眠,他卻無半分倦意。
探出手撩起簾子的半角,眼看著將要天明,他浮起的心很不安分的跳動。
忽然,他做了一個很驚人的舉動!
一陣疾風帶過。風停,看守宮門的所有人紛紛定住。他們每個人睜大雙眼,驚恐的神情彷彿是見到了鬼怪似的。
接著馬伕感應到一陣疾風從耳邊涮過,簾子垂下來,馬車裡便傳出分明焦燥仍故作平穩的聲音:「進宮!」
馬伕傻愣在原地,半無趕車之心。
龍炎宇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掏出一塊翠玉,朝馬身襲去。
馬兒受到驚,前腿舉起,呻吟幾聲,便放下蹄子直線朝宮殿奔去。
龍炎宇將顧千淺擁得緊緊的,不讓巨烈的巔波傷及她分毫。
馬兒受驚,馬伕從驚嚇中緩過神。見自己未得許可直闖進宮,慌得從馬車上滾了下來。
馬兒在宮裡四處亂躥,又沒有人趕駕,毀壞了不少景色。
宮裡負責護衛工作的領隊帶人過來,原本是想制服發瘋的馬匹,豈知馬兒太害怕,他們根本近不了身。
馬兒奔向的屋子…
正是新帝居住的蘇流殿!
負責在蘇流殿守夜的太監翹起蘭花指,用他那滲雜著男女之音的嗓子喊叫:「快,快制住此瘋馬!」
侍衛們盡量靠近,一個個都被馬兒甩飛。
看到馬的猛烈,太監嚇得從門前跳開。滾到草地上,坐起來一看,只見那馬兒還在加速!
他嚇得心都停止跳動了。拍拍膝蓋,叫苦連天:「哎喲!這可怎麼辦才是好?」
眼看著馬兒要撞上蘇流殿的門,突然門從內被震碎,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來。手聚內氣,出掌重重的打在馬兒的腦袋上!
馬兒便翻了個身,餘力不足的倒了下來。
恰巧此刻,車廂的頂蓋被掀開。有人從裡躍起。
龍炎宇擁顧千淺在懷,掛在轎子上空。
出掌殺馬的人,抬頜望向龍炎宇,灼灼視線似要把他射穿:「龍炎宇半夜三更你不通報進宮算一罪,利用馬兒闖朕蘇流殿,可知是滅首之罪?」
「龍煥,才當皇帝幾日就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嗎?你說我有滅首之罪…做為皇帝,連基本條令都不清楚。夜闖皇宮加上試圖謀殺皇帝。這兩條罪名加起來,恐怕是滅九族的罪分吧?」龍炎宇勾唇一笑,調侃道:「你是我六弟,豈不是也要被斬?」
兩個人的氣勢不分上下。
果真都是帝王料!
一位是以前侍奉過的主子,一位是現主人。兩方面考慮後,太監站起來,怒斥道:「大膽,出言不遜!來人,將這罪魁禍首給逮起來!」
龍炎宇冷笑一聲,只一個眼神,便讓上來抓他的侍衛紛紛退怯。
「你們做什麼?趕緊抓人啊!」
太監想在皇帝面前領功,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無奈他是皇上身邊的人,所以唯有硬著頭皮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