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炎澈從杜傲雪家裡出來的時候夜已經濃了。
他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在馬路上閒逛。
紅酒的作用,讓他此刻心情越發煩躁的緊。
這個城市,每一條馬路,都曾有一個女子陪他一起走過,每一個地方都有她的氣息,都有一個故事。
心疼的離開,手狠狠地砸向方向盤。
六月的風輕輕吹進車廂,卻絲毫沒有吹走他身上的浮躁。
此時,天又下起了濛濛的細雨。
天空總是如此多情,總會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給你來上一場突然的細雨。
席炎澈關上車窗,聆聽著雨滴敲打車窗的聲音,一聲一聲此起彼伏,宛若優美的交響樂。
這個城市太大了,大到令人感覺心裡是那麼空蕩。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時過境遷了不是嗎?
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不是嗎?
有的人注定他這輩子只能恨了不是嗎?
為什麼此刻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他卻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他不順心。
「彭……。」因為太過於專注的思考某件事情,以至於紅燈都沒有看到,等他意識到要剎車的時候,車子已經吻到了人家的車屁股。
他撞得是一輛銀色的上海大眾,雖然雨中視線有些不好,但是他還是看清了那個標誌……
「草!誰啊,撞老子車!」大眾車內走下了一個一身黑色夾克的魁梧中年男士,一下車,便狠狠關掉了車門爆粗口,雨滴在他身上一點一點暈開,形成斑斑駁駁的花紋。
席炎澈始終坐在車內靜靜望著氣勢洶洶朝他走來的男人……
此時,綠燈亮起……
還好,此刻這個時間路上的車並不多,所有的車子都從他們左側離開,並沒有造成堵車現象……
男人瘋狂的拍打著席炎澈的車前蓋,像是在示威。
「喂,陳冰,我在XX路,紅綠燈這裡,出了事,你現在馬上過來。順便給我叫幾個警察來!」
打完電話之後,席炎澈將手機扔在一邊,終於開始緩緩走下了車。
一下車,冰涼的雨水便便撲面而來,瞬間,感覺渾身一陣一陣絲絲的涼。
因為下雨,路上也沒有人,所以,此刻並無人圍觀,只是偶爾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車子,車主會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說……你準備怎麼辦?」男人仗著自己魁梧雄壯,上前抓住席炎澈的衣領,道,男人應該也喝了酒,嘴巴裡明顯有很嚴重的酒氣。
看這個席炎澈開著一輛好車,一定有錢,他擺明了是想敲詐一把……
席炎澈不耐煩的刷開他放在自己衣領上的手,在口袋中拿出錢夾,抽出了兩千塊錢,扔在他腳下,道:「這是兩千,拿著去修車吧!」
「我的車後面都被你撞得陷進去了,你卻只給我兩千?」
下一秒,男人便被席炎澈踢倒在地……
「你小子找死……。」男人爬了起來,朝席炎澈衝了過來,席炎澈一個靈活閃躲,又從後踹了男人一腳……
男人又一次差點摔倒。
這一次,男人真的怒了!
他又一次衝了過來,與席炎澈扭打在一起……
「嘀……嘟……嘀……嘟……。」
三輛警車威武的在馬路上奔馳……
很快的警車將他們二人前後包圍住……
一身灰色休閒服的陳冰從警車上下來,並且撐起一把黑色的傘走到席炎澈身邊,為他撐傘,道:「總裁!屬下來晚了!」
緊接著,警車中走下了八個警察,他們上前,恭恭敬敬的對席炎澈說道:「席少,您沒受傷吧?」
「沒事……。」席炎澈冷冷的……
男人見到警察來了,作勢就想跑,其中一個警察卻上前,拉住了男人,道:「酒後駕駛!吊銷駕照!」
「我說,警察叔叔,他也酒後駕駛了,你怎麼不吊銷他的?」男人指著席炎澈,道……
「酒後鬧事,拘留十五天,帶走!」另一個警察上前說道,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男人便被拷上了手銬帶上了警車,而男人的車子……
席炎澈嘴角輕輕一勾,對陳冰說道:「開車,回家!」
陳冰為他打開車門,先讓他上了車,而後陳冰坐上了駕駛座緩緩開動了車子……
車子在家門口停了下來,席炎澈進門的時候,家裡面依舊燈火通明。
客廳裡,一身白色真絲睡裙的安惠娜坐在那裡,見到席炎澈走進來,還全身濕淋淋的連忙跑進洗手間拿了一條潔白的毛巾出來。
此刻,席炎澈已經換上了拖鞋朝她走來,她踮起腳尖,一邊細心地為他擦拭著髮絲上的雨水,道:「不是開著車呢麼?怎麼淋雨了?快,上去換換衣服……。」
「沒事,只是外套濕了。」席炎澈脫掉外套,扔在地上,道,隨後,他接過她手中的毛巾,一邊擦拭著頭髮一邊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見他坐下來,安惠娜也坐在了他的對面靠著鬆軟的靠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想說什麼?」席炎澈當然看出了安惠娜的不對勁,而且這個時間還不睡覺在這裡等他很明顯就是有話要說。
「沒什麼,只是你以後回來的時間能不能稍微早一點,小雅每天睡覺之前都要找爸爸,可是你每次都……。」
「好了,我知道了,最近只是公司比較忙,所以才這樣,以後不會了,好不好?」席炎澈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腰,道。
她涼絲絲的唇瓣湊上他的耳垂,吻了吻他,他身上一股陌生的香水味道撲鼻而來,而他的領口,還殘留著女人的長髮……
「澈,你知道的,現在對我來說,家是最重要的,這個家對我來說很重要,你跟小雅對我來說很重要。」安惠娜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她摟著他,淡淡的說著,淚水,卻在他目光觸及不到的地方緩緩流了下來……
「我知道……。」他歎了一口氣,道……